第三十六章:遗书 (第2/2页)
认识你是在199X年的八一建军节,当时我刚刚准备毕业,我校和你的学校搞联欢活动,我自告奋勇充当羽毛球外援。比赛刚开始,我以柔克刚的打法一路过关斩将,那些小学生们有一身蛮力却用不上场,被我长短球吊得满场乱窜,我得意极了,几乎忘了形。到了最后一届,对手便是你了,看到你的第一眼,给我的感觉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非洲人,可能是你喜欢光膀子的缘故,你这家伙只有牙齿是浅色的,球拍被你壮硕的身体和有力手臂挥舞的更像一只苍蝇拍。在我看来,你更适合下井挖煤矿的,而不是玩羽毛球这种小巧灵活的运动,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事实我错了,随着你一路强攻智取,我的便傲气灰飞烟灭,体力不支地退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看我载誉归来的美梦就要泡汤了,我岂能等而下之?看你正喝水在树阴下独坐,我走了过去,一脸崇拜地说:这位同学你真行,把我一个弱女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你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放下杯子,不知说什么好。我心里暗自狂喜,
你的脸更红,盯着杯子,一言不。后来,我拿了第一。其中的内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来之不易的荣誉让我着实的风光了好一阵子。后来我离开了学校,而你还是带你也回到了学校。其实你我相隔只是两个站的距离,在家等待分配的我也常常到你的学校里打球。同学们都说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反而在心里笑他们呆子,追我的人能排上一个连队了,我会看上你这个非洲人吗?,只是你豪气的个性和精湛的球技,让我觉得安全愉快而已。
一个月后,我被分配到另一个城区,做行政秘书员。工作轻松没有压力,空闲时我竟然常常想起了你,后来你去当兵了,但我们也常书信往来,不久我们成了好朋友。又后来,在你我的不断交往中,不知不常见觉,我对你有了依然故我,有你就有好心情的感觉,有你我就有安全有的感觉。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你。
当我写信告诉你时,你在信上说,你我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你不能给我做为女人应拥有的幸福。那时我很伤心,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把电话打到了你的部队,没好气的说明天下午你给我下来,不然我就毙了你。然而你中午就下来了,我心大喜以为,你是来陪我度过周末的,谁知你一见面就说:我有紧急任务下午就出,我忙问去哪儿,你不言。我知道军命如山,也不得外言。在那一刻,我还是感觉到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军令面前,你永远不是属于我的。
我不能陪你了,我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是个军人我不能我捂住了你的嘴,不让你说。我紧握着你的手说:不管你到哪里我心依然守候着你。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在我的心里,这句话已经成了我的承诺,是我爱上一个人后做出的承诺,也许正是这样的承诺,让我的心和你更不能分开!
19XX年的中秋节到了,大街小港、家家户户;像往后那样图团团圆圆;唯独我一人躲藏在空里,任凭孤独侵没。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声响,我跑去接电话,可电话里头沉默了,我没好气的说:你不说我可要挂了
我就在你家门口
我丢一话筒狂奔到一楼,透过玻璃终于看到了你。我猛推开门,冲上前,紧紧拥抱着你,这一次我哭泣了。你却笑着说:只是被三个鸟蛋砸了一下没事了,只是让你担心了!我不理,仍在你怀里喃喃地说: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怕。而且,你给了我你的军功章。你走后,我独自一人听起了那《十五的月亮》。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啊。丰收果里有我的甘甜,也有你的甘甜。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我听着听着便不由落泪。为什么你没有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呢?我真的好后悔,早知道这样,那天我绝对不会拒绝你。
1年后的春节前夕,你平安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一次你在我身边停留了一天,又走了。你跟我说这是连里特批的假期,全连只有你一个人享受到了,那一次我没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只是紧紧拥抱着你,你却一言不。我心暗伤。那次,我接到欧阳夜打来的电话,说你负伤了,已接送到医院。我哭着联系到你,质问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却说:不用担心,非致命枪伤。请别联系,我一切安好!我知道安好两字,你我就是不能联系不得见面的时局。而你正在抢救中生死末然叫我如何安好?可我又能怎样呢。几个月以后,依然没有你的消息,我心死沉,但也仍然坚信你还在想着我,你其实也爱着我,为此我等待着你的回来。可每每深夜人静时我在梦里总见到你满身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拼命呼唤着你的名字。也常常在梦中惊醒不眠到天亮。
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又接到了你的战友打来的电话,说:你为了掩护战友不幸中枪壮烈牺牲!我还没听完电话就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哭着赶到了医院,你已经躺在了你部队医院,永远地离开了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想过你会有危险,却从来不敢想你永远的离开我!我哭啊,我喊啊,喊你的名字,你躺在那儿,就那样躺着,理都不理我
你的长、战友们都来了,他们向我致上军人最崇高的敬礼。其中凌云志双手捧来你的遗物,里面有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打开一看是一枚弹壳戒指,上面雕刻有我有名字。我双手棒着它,轻吻了一下,小心地戴上它,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中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那声音冷冷的、孤零零的在整个军区中回荡。我问你所有的战友,我问他们,你还能回来吗?他们都不说话!我真想再问你一次:刘鑫,你还想让我等到多久?
其实我不用问了,等待你的时间已经变成了永远,永远我会一直等下去的!我想有一天你会跟我说:我安好
这时在一播音器里响起了这样一曲子: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也许我的眼睛在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也许我长眠将不再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什么?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血染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