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逃脱有孕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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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医馆落锁,裘大夫的夫人来给她们母女送了晚饭,墨夫人给的钱多,她送的晚饭自然也不差,尤其是青夏要吃的,绝对是对她身子有益的。
饭菜摆上桌,青夏才醒过来,她的头一时时的发沉,转过脸就看到墨夫人正在搅弄汤水。
裘夫人先发现她醒的,忙说:“你闺女醒了!”
墨夫人放下碗,过来到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不急,也别说话,在这儿是安全的,只有你我,你听我说,你受了惊吓,身子很不好,此刻你就好好的躺着,一会儿我将你扶起来,喂你吃些饭。”
没告诉她怀孕,是不知她现在的情况,怕陡然告诉她这个消息会令她受不了。
青夏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眸光水润的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干娘,心头哽咽。
裘夫人见状,不打扰她们母女说私房话,便先出去了。
青夏乖乖的用饭,她看着干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头已经有了猜测,等她也吃好放了碗,两人坐在一处,青夏未语泪先流。
墨夫人忙去擦她眼泪,轻声细语的说道:“好孩子别哭,眼下都过去了。”
青夏微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些日子,她压抑的久了,一路的惊心动魄,许多时候,做的选择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假思索的。
她逃出来了,成功了,也算顺利。
却挂心宋仪她们,是否也如自己一样顺利。
“干娘,我做了个梦。”
墨夫人看着她,问:“什么梦?”
青夏眼眶湿润,声音颤抖:“胎梦。”
墨夫人懵了一下。
青夏说:“先前怀那个孩子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当时不懂,以为是他总念叨着要孩子,才梦到这些,方才我又梦到了,她问我为什么又不要她?干娘,我身上是不是又有了?”
墨夫人简直瞪圆了眼不敢置信。
“什么叫先前怀那个孩子的时候?青夏,你回京之后有过孩子?”
青夏低下头,沉默的点了点头,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墨夫人只觉手瞬间失去温度,下一刻,她拉紧了青夏的手,心疼不已。
“不怪你,只是,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你怀孕呢?我们在旬阳,听说了他大婚的消息,我就想来看你,你干爹说,那时来不好,让我忍到过年后再来。”说到这里,她也一声哽咽,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道你在京中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来寻你的。”
青夏摇摇头,深深地喘了口气。
“那时候京中局势不明,您没来是对的。”
墨夫人说:“大夫说了你胎像不稳,孩子刚上身就经历了这种动荡,好在你先前调养过身子,底子没有那么差,但凡上了点年纪的妇人,这样一番折腾下来,这孩子就危险了。”
青夏听后,心跳不止,她抚上肚子,原本愁云惨淡,此刻脸上都浮现出一些笑意来了。
“其实,我有预感。”
说着,她看着墨夫人,笑容恬静,又如遇珍宝一般,说:“那几日身上就隐隐有察觉,但当时没有大夫没有查明,我也不敢说。”
墨夫人想到京中如今形势,暗叹口气,说道:“你身怀有孕就跟着到处颠簸,若是叫宋溓知道了……青夏,我那时看他们是往白河县去的,你为何不让我带你去?”
青夏眼眸一闪,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干娘,说了实话。
“原本我就打算借这个机会离开的,遇到干娘是意料之外,可想当初接到消息得知干娘要来京城的时候,您就已经动身了吧?我的回信此刻也不知到了旬阳没有。”
墨夫人先说:“给你去了信,我人就跟着来了,他大婚却不提给你一个名分,我心想或许是他们家里规矩重,便想来给你撑腰,只是走在路上察觉不对,这天下要变,便想着要早点见到你,确定你安全。”
青夏一听,眼眶又蓄满泪水,无声落泪。
她何德何能,被这样珍视,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看护她呀。
墨夫人给她擦去眼泪,柔声说:“现在没事了,有我在,必会保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她没问青夏为何要走,青夏此时也说不出来,对于这个孩子,是她有预谋,有想法,失而复得的。
她和宋溓之间,一两句说不清。
次日醒来,裘大夫先来给她把脉,看她状态良好,点了点头,放心了些。
说道:“你们母女俩是运气好,碰上我老裘了,否则这姑娘月份浅,寻常大夫摸不出来,还当是别的什么问题,开错了药就要后悔了。”
见他自吹玩笑,墨夫人对他很是客气,说道:“多谢您老了,等我女儿坐稳了胎,我就要带她回去,只是不知还要多久?”
裘大夫看了青夏一眼,对墨夫人招招手,示意一边去说。
墨夫人跟着过去,背离了青夏,就见裘大夫脸色一沉,低声问道:“我是大夫,要看病人就需要了解病人的情况,你能告诉我,这姑娘先前是不是就落过一个孩子?”
墨夫人喉间干涩,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裘大夫叹了口气,说:“小小年纪就落了一胎,后来虽说保养了身子,可终究……你是生养过的,自然知道女子身体弱,落过胎更弱,后来即便是山珍海味的给她补,也经不起折腾。”
墨夫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您老就和我说实话吧,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
裘大夫看了她一眼,说:“这姑娘是否受人胁迫?若是她被欺负我们立马报官。”
此话一出,这才意识到他是误会什么了,当青夏是被人侵犯迫害,才使先前有了孩子,又落了,短时间内又怀上孩子。
“多谢您,她是正常怀孕,先前那个是意外,如今外头不太平,她这次是受到了惊吓,我带着她赶路才这样的。。”
听了这个话,裘大夫才松口气,医者仁心,他能看出来的病症能治,可以隐藏在表皮之下,看不出来的“病症”,只能问,问的出来,或许有解救之法,问不出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病症埋于皮下。
“刚才我是想说她年轻底子好,虽说前头落过一次胎,可到底是补救过了,不至于脆弱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墨夫人悬着的心重重放下,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大夫。
这大夫说话前后落差大,叫她心里头如坠千斤。
“您这……”
裘大夫忙说:“别怪我前头说的那么严重,实在是因为行医问诊见过太多情况,许多女子身上的病症病人自己不敢说,受了委屈也只能憋着,我才多嘴。”
墨夫人忙摇头,肯定道:“您老是热血心肠,这天底下若是多几个像您这样的大夫,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讳疾忌医呢?”
“你们若想走,就再待过一天吧,我好给她再巩固巩固,但是马是不能再骑了,你去置办一辆稳当点的马车。”裘大夫如是道。
墨夫人立刻去办。
而里头的青夏喝过药后,等着干娘回来,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