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医者仁心 (第2/2页)
李清风微微摆手,说道:“公子言重了。治病救人,乃医者之本分,希望姑娘早日康复。”
李默谦亦微笑颔首,以示赞同其父之言。
李清风微微整理衣衫,对慕容冲言道:“那老夫与谦儿先行回去。若有任何状况,可随时差人来唤我们。”
李默谦亦向慕容冲微微拱手示意。
慕容冲连忙颔首,说道:“多谢李神医与李公子,今日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毕生难忘。二位请慢走。”
正当李清风父子欲转身离去之际,慕容冲似突然忆起某事,急忙言道:“李神医、李公子请留步。隔壁房间尚有一人受伤颇重,恳请二位施以援手。”
李清风微微蹙额,与李默谦对视一眼,随后说道:“且带我们去看看。”
慕容冲赶忙让阿福引路,带着李清风父子同往隔壁刘能的房间。
刘能所处的房间昏暗一片,仅有微弱烛光轻轻摇曳。只见他静静地卧于床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至极。其衣衫被鲜血浸透,多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一处险些被匕首刺中要害之处,虽已做过简略处理,却仍有血水渗出。
李清风踏入刘能的房间,目光刚刚落在刘能身上,瞬间面色大变。那阴沉之色如乌云密布,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慕容冲见状,满心疑惑,急忙上前拦住李清风,苦苦挽留道:“李神医,为何突然要走?此人伤势沉重,急需您的救治啊。”
李清风怒目圆睁,却紧闭双唇,不愿多言。
慕容冲愈发焦急,目光转向李默谦,不解地问道:“敢问李公子,这是何故啊?”
李默谦微微叹息,神色凝重地说道:“实不相瞒,此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曾在多年前非礼过家妹,害得家妹差点寻了短见。家父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今日见到此人,自然心中怒意难平。”
慕容冲恍然大悟,随即言道:“李神医,刘能此前确然做过诸多恶事,罪大恶极,我亦能理解您的此番举动。但此人如今性命垂危,若不救治,恐性命难保。还请您放下过往恩怨,救他一命吧。”
李清风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面色依旧阴沉。
李默谦接着言道:“家父一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然亦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似此等恶贯满盈之徒,断无可能施以救治。公子莫要再为难家父了。”
慕容冲眉头紧锁,再次恳切地说道:“李神医、李公子,我深知刘能罪不可恕,但此次他却是为了救人才落得这般田地。若就此弃之不顾,实在有违仁善之道。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二位能摒弃前嫌,施以援手。”
李清风听了,微微动容,但仍未言语。李默谦看着父亲的神色,心中也有些纠结。他深知父亲的原则,可又不忍见死不救。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烛光摇曳下,刘能那苍白的面容显得更加虚弱。
良久,李清风才缓缓开口道:“此人当年的恶行,让我如何能轻易释怀?我一生救人无数,却从未想过要救这样一个恶徒。”
慕容冲赶忙说道:“李神医,我深知您刚正不阿。我们的确难以轻易原谅刘能的过错,然而或许此次救治能够促使刘能幡然悔悟,自此踏上正途。倘若他依旧为恶不改,必定会受到官府的公正审判,为其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默谦看着父亲,轻声说道:“父亲,这位公子所言不无道理。此人虽恶,但此次确是为救人受伤。我们若不救他,有违医者仁心。况且若他能因此改过自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若他日后再作恶,相信天理昭昭,定不会放过他。”
李清风听了李默谦的话,依旧沉默着,脸上的神色却有了一丝松动。他微微垂下眼帘,似在思索着什么。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李清风缓缓抬起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刘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李清风的声音虽有些无奈,但却多了一份坚定,“就如你们所说,且看在他此次救人的份上,我暂且放下过往恩怨,为他诊治。但他若日后再作恶,我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慕容冲和阿福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慕容冲连忙拱手道:“多谢李神医深明大义。”
李清风不再多言,走到刘能床边,神色肃穆。他先以三指轻轻搭在刘能腕脉处,闭目凝神,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微微摇头,沉声道:“脉象虚浮且紊乱,气血大亏,性命堪忧。”
慕容冲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李神医,还请您务必全力救治刘能,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等。”
阿福也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神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李清风微微颔首,未再多言。慕容冲和阿福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李清风的救治。
李默谦立刻打开药箱,取出干净的纱布和消毒用的烈酒。李清风将双手浸入烈酒中,轻轻搓洗。
接着,李清风仔细查看刘能身上各处伤口后皱起眉头,凝重地说道:“此伤甚重,如果匕首刺入再深几分,神仙难医。现恐已伤及脏腑,需以银针封穴,止血散瘀。”
言罢,取出数根银针,精准地刺入刘能身上几处穴位。银针微微颤动,似有一股神秘之力在调节刘能体内气血。
随后,李默谦小心地剪开刘能伤口周围的衣物,露出狰狞的伤口。李清风用镊子夹起消毒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李清风又道:“此伤需用金疮药,以促伤口愈合。”李默谦赶紧递上金疮药,李清风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纱布包扎起来。
对于刘能其他的伤口,李清风也逐一仔细处理。有的伤口需要缝合,他便熟练地穿针引线,手法稳健;有的伤口则需敷药,他便精心挑选合适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李清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微微直起身子,神色略显疲惫。
阿福见状,赶忙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李清风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李清风转头看向慕容冲和阿福,缓缓说道:“此人伤势极重,我已尽力诊治。如今他失血过多,我会开出药方,你们需按时给他服药。但他能否活下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慕容冲和阿福脸上满是担忧,慕容冲急切地问道:“李神医,那他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李清风微微摇头,“这很难说。他的伤势太过严重,身体极度虚弱。接下来的三日至关重要,如果能醒过来,尚有一线生机。可若超过三日仍未醒,那就凶多吉少了。
阿福忍不住问道:“那我们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李清风沉吟片刻,说道:“要让他处在安静的环境中,避免过多打扰。密切观察他的呼吸、脉搏和伤口情况,若有恶化迹象,立刻派人来找我或谦儿。”
慕容冲连连点头,“多谢李神医指点,我们一定照办。”
李清风不再多言,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拿起笔写下药方,递给慕容冲,说道:“按此方抓药,煎药时要注意火候和时间,不可有丝毫差错。”
慕容冲双手极为郑重地接过药方,双眸中满是感激之色,再次向着李清风深深鞠躬,诚挚地表达感激之情:“李神医,此番大恩,慕容冲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全力报答。”
李清风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却透着医者的仁善。他身旁的李默谦也微笑着向慕容冲示意,父子二人转身准备离去。
慕容冲和阿福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紧随其后,送李清风父子出房间来到院中。
此时,夜如浓墨般深沉,客栈的院子里弥漫着静谧的氛围。月光洒在地上,泛着微微的银辉。
就在这时,客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咚咚咚!”敲门声一声紧似一声,带着急切与慌张。慕容冲和阿福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李清风父子也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目,关注着这突如其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