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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穿插前世,交战,受伤命悬一线 (第2/2页)

徐若仙只为救宋令虞,毫不恋战,调转马头往回杀。

然而背后,却有个一身红衣银甲的公主,在马背上拉弓搭箭,于混战中瞄准了宋令虞后背。

“刷”,离弦的箭划破空气,射了过来。

湛淮玦一直在掩护徐若仙撤退,注意力在宋令虞身上。

那射过去的一箭在他睁大的瞳孔里越来越近,他的身体扑过去的同时,刀也扔了过去。

那支箭被两个兵器打落。

一个自然是来自湛淮玦的刀,而另一个,湛淮玦猛地抬头。

存在于传说中的草原霸主驰骋而来,所过之处,血溅三尺,倒下去的全是尸体。

沙场尘土飞扬,恍惚中戴着面具的草原霸主高大英勇,仿佛神只降落人间。

湛淮玦没了武器,抢了耶律军的兵器后,那弯刀他还没上手。

耶律朴拙的马已经来到他面前,手中已被鲜血浸染的弯刀,捅入了湛淮玦的胸口。

“皇上!”看到这一幕的宋令虞嘶喊了一声,吩咐徐若仙不要再往回撤,要救湛淮玦。

南昭的皇帝不能死,更不能死在鞑靼刀下。

徐若仙带着宋令虞去救湛淮玦,一把长缨枪深入敌方,在战马靠近后,宋令虞从马背上俯下身,对着湛淮玦伸出手。

湛淮玦抓住她的手腕,借力就跨坐到她背后。

却与此同时,离湛淮玦有一定距离的耶律朴拙,弯刀的距离不够。

他抢了南昭军士手中的红缨枪,朝湛淮玦的左边臂膀刺了过去。

宋令虞面色一变,从马背上转过去,身子前倾,用自己的正面迎向了耶律朴拙。

那一刻,无人注意到耶律朴拙面具后的瞳孔剧烈收缩,握红缨枪的大手一颤。

就那么连一秒都没有的停顿,便给了徐若仙用红缨枪挑开耶律朴拙的机会。

徐若仙简直算是天生神力了,耶律朴拙的长缨枪都弯了。

他被压制得连连往后退。

战马嘶鸣,两只前蹄扬起,差点把他甩下来。

徐若仙一人带着宋令虞和湛淮玦二人,就那样单枪匹马成功撤退。

在徐将军冲上来的掩护下,她返回了军营。

这是耶律朴拙自己第一次跟徐若仙打,之前他只知道徐若仙战斗力强悍,真正交手才发现徐若仙有多难对付。

江山辈有才人出,只是没想到南昭这一代战斗力最强的,竟然是个女子。

徐若仙自身就有天赋,嫁入丞相府后,宋崇渊又花费了心血培养她。

耶律朴拙想,宋崇渊培养出了文曲星下凡的宋令虞,如今又培养出了一个千古将才,可真让人……咬牙切齿。

两个时辰后,天都黑下来了,双方鸣金收兵,各有死伤。

但总体来说耶律军胜了,毕竟他们重伤了南昭的天子。

湛淮玦身上多处外伤和胸口被捅得那一刀,能不能挺过去还不一定。

耶律军准备休整一夜,几个将领聚集到他们王上的帐中,制定明天的作战计划。

耶律朴拙在矮桌前的坐姿端正笔挺,不似草原人的豪迈,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蛮人没有的尊贵和优雅,一举一动令人赏心悦目。

耶律朴拙面具后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拿到手中摩挲了两下,就发现玉佩被人动过。

他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那是一股他极为熟悉的,曾经又爱又恨只来自于一个人身上的幽香。

耶律朴拙抬头看向营帐口的守卫,平日说话很少,开口是很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中原人和草原人混合的口音,用草原话问了一句,“白日南昭的宣平侯来过本王的帐中?”

宋令虞没认出他来,全然不受四年前他们两个男人欢好的那一夜的影响,她正常娶了妻子。

湛淮玦给她封侯拜相。

无论从哪方面,她过得都很好。

那么,但愿他攻入皇城时,她不会以身殉国,又或是给湛淮玦殉情。

她要是愿意,他会不计前嫌重用她,但不会像湛淮玦对她那样。

他就当他们两个男人没发生过那一晚,早已收回了曾经的喜欢,一辈子只跟她做君臣,绝不逾越半步。

当然,她要是不愿效忠他,他就放她离开。

南昭军营这边,好几盆血水端了出去。

天子躺在简易的矮榻上,衣襟大敞着,结实精壮的胸膛上破了一个窟窿,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看上去仍然心惊胆战。

军医跪在地上,手抖着给天子的伤口撒金疮药,用白色纱布从肩膀绕到背后,再绕回来,缠了一层又一层。

这就算处理好伤口了。

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还是在军中,也就这样了。

一般情况下很多战士受这种伤,就命丧黄泉了。

天子也是凡人之躯,之后还会伴随着感染等,能不能挺过去,只能听天命了。

营帐里的氛围死寂,徐将军和徐若仙一众将领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湛淮玦没给宋令虞跪下去的机会,闭着眼,抓住宋令虞的手。

他快要昏厥了,却用着力气把宋令虞按在床榻旁的凳子上,始终不松开宋令虞。

太医退下去煎药。

宋令虞拿着手帕,擦湛淮玦脸上因疼痛冒出的汗,算不上温柔。

湛淮玦却因此从濒临死亡中挣扎出来,艰难地睁开眼,结果先看到的,就是宋令虞手帕上那绣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刺绣。

湛淮玦额头鼓起的青筋跳了又跳,英挺的眉深深皱着,没有血色干燥结痂的薄唇动了动,嘶哑着嗓音,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这是谁绣的?这么丑为什么要用?”

宋令虞还没回答,徐若仙生怕天子被丑到了会治罪她相公,抬了一下头,小声却很自信地回答,“皇上,是末将亲手绣的交颈鸳鸯,送给相公的!”

“哦,是鸳鸯,你不说朕还以为是得了瘟病蹲着的小母鸡。”湛淮玦这话只有贬低,不见怒气。

于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徐若仙,小声回击,“皇上,情人眼里出西施,相公说末将绣的很好,她一直都随身携带,用了很久都舍不得换。”

“等末将有时间了,再绣一个蝶恋花的帕子给相公!”

呵,天子发出了这么一声,感觉心口的伤口崩裂了。

徐将军闭了闭眼,就应该把女儿的这张嘴给缝上!

他收到了亲家公的密信,原来陛下觊觎他的女婿多年。

亲家公让他在陛下来了后,要防着陛下。

他女儿是真勇啊,不仅在陛下面前秀恩爱,那对方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天子本来就命悬一线了,若是再被他女儿这么一气,驾崩了,他们都得完!

气氛凝滞。

天子半躺在榻上,好像是昏睡过去了,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依然很重,让徐将军几人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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