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瑄王在春雨里跪了一夜,握住大奸臣的刀捅向自己 (第2/2页)
太子的胸膛起伏,差点又急火攻心,深吸一口气后道:“孤欲望强烈,是只对着阿凝你,孤对旁的女子没有任何欲望。”
“阿凝要是觉得累,孤便不要了,孤忍着,憋着,反正过去两年阿凝不在,孤也过来了。”
太子放下宋令虞,不再有一丝的触碰,“孤不会要任何姬妾,你不要再有这种念头,更不能付诸行动真的将女人送到了孤的榻上。”
“阿凝,是你要孤为你守身如玉的,不要孤在娶到你之前有姬妾,碰除了你之外的女子。”
“你说你不愿跟旁的女子共享男人胯下那二两肉,你觉得很脏,要是孤脏了,你就不要孤了。”
宋令虞惊讶太子的阿凝竟然有这种思想,跟林静微一样,难道也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太子的阿凝是这样的,宋令虞只能虚情假意,暂时顺着太子,“既然太子殿下心疼臣妾,不会再让臣妾那么累,那臣妾以后都不会再有给殿下纳妾的念头。”
“我们去臣妾的闺房吧。”
太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宋令虞推着太子到了外面,支走伫立在那里的程达,“霍四姑娘让本宫告诉你,她在夜市的护城河边等着你。”
程达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好在太子让他去了。
他行礼退出几步,脚下一点直接用上轻功,飞檐走壁间,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于是,宋令虞身侧都是自己人了,怕太子记路,她就带着太子绕了好几个圈,自己在偌大有六百多个房间的丞相府都有点迷路了,才推着太子去了小丞相的寝卧。
太子的嘴角重新扬了起来。
哪怕是上了榻,他都以为这才是阿凝的闺房,小心翼翼地拉着宋令虞的一点衣袖,“阿凝要和孤分房睡吗?”
“不能。”
“你和孤睡在一个榻上,孤不会抱你亲你,绝不会碰到你的一根头发丝,我们一人盖一床被褥,中间隔得远远的。”
“孤睡觉很安分,绝不越界。”
宋令虞本来不习惯跟男子同榻,太子的雄性气息又太强烈了。
不过半年过去,她渐渐也适应了,只要太子不乱摸乱亲。
二人便躺在了同一个榻上,一人一床被褥,趴着的太子往床外侧挪了又挪,身子都悬空一半了。
帷幔外亮着灯火,不影响睡眠,宋令虞很快睡着了。
太子却睡不着。
他实在是太兴奋了,这是阿凝的闺房啊。
他在阿凝睡了很多年的榻上,身上盖的被褥都是阿凝的。
他在黑暗里,呼吸间全是阿凝的气息。
太子渐渐喘息粗重。
两年前阿凝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在那个竹屋里住了很长时间,疯狂地思念着阿凝。
后来他不得不回宫,没过两日又去了那个竹屋。
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它真的像是不存于世的桃花源,随着阿凝的离开,桃花源也从这人世间消失了。
而他,一件阿凝的东西都没有留住,无法睹物思人。
此刻,他在阿凝的闺房里,浑身的血液沸腾着,疯狂流窜,欲望在叫嚣着。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湛淮晏没敢发出声响,他刚刚答应了阿凝会憋着。
但在阿凝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自己总可以吧?
太子闭着眼,眼尾显得越发湿红,额头的青筋跃动着。
他敞开的胸膛覆着一层薄汗,皎皎如明月的脸上是沉迷和失控,无意识地呢喃,“阿凝、阿凝……”
在他身后,宋令虞慢慢睁开了眼。
太子妃嘴角溢出一抹讥讽自嘲,心口的蛊虫竟然在蠢蠢欲动,隐隐作痛。
她会在湛淮晏临死前,告诉湛淮晏她根本不是湛淮晏的阿凝,然后去欣赏湛淮晏的表情,一定,一定很精彩吧?
*
瑄王确实在找林静微,墨雷来丞相府接宋令凝。
宋令凝本来是要坐马车的,但墨雷说今晚瑄王回了丞相府隔壁的府邸。
宋令凝就往隔壁走,想着瑄王找她应该是要问原文剧情,她如何应对。
她和墨雷走在偌大的庭院里,周围都有灯火,宋令凝却因为分了神,脚被鹅卵石绊了一下。
墨雷跟在宋令凝的后侧方,及时伸出胳膊箍住宋令凝的腰。
宋令凝跌到墨雷的胸膛上,抬起头就对上墨雷那低垂的、灼热的视线,听他在耳畔低沉沙哑地说了一句,“当心。”
宋令凝猛地推开墨雷,站直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满脸厌恶嫌弃地抚着自己的衣衫。
而墨雷一时还没察觉到,犹豫了一路,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从胸口掏出了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他别开脸没去看林静微,有些结巴,“这个送……送给你。”
林静微瞥了一眼墨雷泛红的耳尖,嘴角恶劣地勾起,接了手帕打开,看到是一支步摇。
大街的摊子上随处可见,不要一两银子就能买到的廉价首饰,还想骗出身高门尊贵的她吗?
“你是什么下贱的玩意,就凭你也配?”林静微欣赏着墨雷被侮辱后苍白的脸色,步摇尖锐的一端“刺啦”一下,在墨雷的右脸上划过去。
只是因为墨雷的转头,步摇把墨雷的右颈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林静微扔掉步摇,用脚狠狠踩上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种下贱的玩意竟然敢觊觎王爷的女人?”
“来人,把墨雷拖下去,给本军师剁了他的命根子喂狗!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冒犯本军师!”
林静微院子里有嬷嬷,婢女和四个护院。
他们怕惹火上身,不敢不听林静微的,只得上前去押墨雷,低声在墨雷耳边道:“对不住了墨副统帅,属下派人去通知墨统领和王爷。”
瑄王过来的时候,墨雷已经被绑在了行刑的柱子上。
林静微拿着专用的阉割工具,正吩咐下人扒掉墨雷的裤子。
她要亲自动手。
下人们看着到来的瑄王,连忙跪了下去。
墨云化成一道影子上前,给墨雷松绑。
林静微回头看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一袭玄衣,周身气息可怖犹如鬼魅的瑄王,吞了吞口水。
她惊慌地往后退着,愤怒又委屈道:“是墨雷这个油腻龌龊的屌丝先侵犯我的,他垂涎我的美貌,竟然要强……”
瑄王两步就逼近了林静微,把林静微抵在柱子上,抬起的大手掐在林静微的脖子上,随着眼中越来越赤红嗜血,手下就越收紧、用力。
瑄王这样好像犯病疯癫的状态,让林静微不敢再挑战,脸色涨红,拼尽了力气嘶哑着声音喊:“湛淮玦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其实在原文里不是湛淮晏诛了宋家满门,而是你!”
“正因为这样,宋令虞才会恢复了女……”
林静微话没说完,瑄王的手就松开了。
她“砰”一下摔在地上,抚着自己青紫的脖子,不断地咳嗽,大喘气。
瑄王是知道她只有快要一命呜呼了,才会说实话,所以才对她下手的。
旁人都下去了,林静微被瑄王高大健硕的身躯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不敢再耽误,却仍然铤而走险隐瞒了宋令虞的女儿身,“宋令虞做了你的男宠,假意逢迎讨好你,只是为了找你复仇。”
“她和湛淮晏苟合,跟湛淮晏联手杀了你!”
“前几天宋令虞刺了你一刀,肯定是因为她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原文剧情。”
“这段时间她都没来找你,她恐怕是背叛了你,已经制定好了复仇计划,还会跟湛淮晏苟合,联手杀了你。”
“湛淮玦,趁着宋令虞现在还不能摆脱你的掌控,你要先下手为强杀了宋令虞,以清君侧,除奸佞之名,诛了大奸臣九族啊……”
*
春雨下了一整夜,宋令虞起床的时候,太子还没醒。
到了上朝日,她去了另外的房间,换回小丞相的身份,走出丞相府。
宋令虞在主院的长廊上,碰到了要去内阁的宋崇渊。
父子二人便同行。
宋崇渊还是板着脸,瞥了一眼宋令虞单薄瘦削的身躯,“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披件披风?”
他说着,就解下自己的披风拢到宋令虞身上,示意随从从小丞相屋里,拿一件披风过来。
宋令虞按住披风,来自父亲的温度席卷她身上,“我们年轻人有活力,不像年纪大的,怕冷。”
大奸臣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逆子!你是现在才到叛逆期是不是?”
但春雨飘飘,宋崇渊又转身接了背后随从手里的伞,亲自撑在了儿子头顶。
油纸伞大半都往儿子那边倾,自己一侧肩膀飘了细细的雨丝,墨发微湿。
父子二人在同一伞下,一人身躯沉稳,一人年轻俊秀,在古朴的庭院里行走间衣袂摆动,气质卓然。
随着府门的缓缓打开,宋令虞抬眼,就看到了笔直地跪在春雨中的那抹身躯。
几日不见,瑄王瘦了一大圈,一身玄衣,墨发上还滴着水,一张脸被洗涤得僵硬冷白,显然在雨中跪了一整夜。
他腹部的伤口倒是看不出什么,但视线往下,袍角处是被雨水浸润得颜色浅淡的一滩血水。
宋崇渊和宋令虞顿在大门内,隔着雨幕与瑄王猩红滴水的墨眸对视着。
天色昏暗,岁月无声中,只有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种缠绵悱恻感。
大奸臣出行为了安全起见,都会带护卫。
这一刻,宋崇渊的目光落在护卫腰间的刀上,手动了动,目眦欲裂中,已然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宋令虞身躯挡过去,拦了一下看到仇人就失控的父亲。
但瑄王已经看到了,从地上起身,踉跄着,拖着一身的雨水走到宋崇渊面前。
湛淮玦忽然伸手,拔出了宋崇渊没拔出的刀。
他把刀柄递给宋崇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腔、心口。
“舅舅……”湛淮玦唤了一声,身子往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