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穿插前世,有孕,那就让帝王驾崩吧 (第2/2页)
宋令虞攥着奏折的手背上,因为太用力,淡蓝色的血管凸显出来。
曾经小丞相和天子在丞相府私会,她是对湛淮玦动过心的,被宋崇渊的棍子打清醒了。
而现在,她和湛淮玦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她对湛淮玦只有利用。
她想着杀了湛淮玦,扶持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坐上皇位,她垂帘听政。
可湛淮玦对她这么好,就连皇位都可以给她,她……宋令虞闭了闭眼,压住涌出来的潮湿液体。
“怎么,心软了?更爱你的仇人了?”湛淮玦因为前朝朝臣的求见而离开后,乔装打扮后的湛淮晏就混入了瑶华宫,然后便看到宋令虞对着书案上的奏折出神。
他走过去,抄起宋令虞放到书案上。
湛淮晏站着,高大的身躯压向宋令虞,语气嘲讽,“不如我再帮你回忆回忆,你宋家满门被灭的场景?虽然宋霓现在被拘禁了,但她还是养尊处优,好好地活着……”
“我的月事虽然不准,可这个月也来了。”宋令虞目光恢复清明冰冷,拽住湛淮晏的衣襟,同时双腿抬起来缠到男人的腰上。
“耶律王上,你是真的不怎么行啊。”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听的,湛淮晏横臂,把书案上的奏折全都扫落在地。
他曾经吃了很多有毒没毒的野草,整个人就是行走的毒王,害人害己,所以这一年快过去了,宋令虞还没能怀上孩子。
为此,他把自己喝得药都停了,平日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只求宋令虞能尽快怀上孩子,并且还是个健康的。
宋令虞的身子比以前好了,一个时辰后,有一本奏折没能幸免于难。
已经入冬了,湛淮玦返回来,发现宋令虞沐浴过,还换了一身衣服,随口问了一句,“用过晚膳了吗?今天这么早就要歇下?是累了吗?”
“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身上脏了,也毁了一本奏折。”宋令虞没拿出那本奏折,被湛淮晏带走销毁了。
书房内燃着熏香,湛淮玦坐在椅子上,把宋令虞放在腿上。
他从背后圈着宋令虞,下巴压在宋令虞肩上,脸在宋令虞的脖颈里轻轻蹭着。
湛淮玦眼里映出宋令虞被热水氤氲得红润的脸,好像被滋养绽放的花朵,身上的香气让他沉迷,“我问了胡太医,说经过近一年的调养,你的身子好了起来。”
“我也差不多恢复了,卿卿,我们找个时间圆房,你给我生一个皇子吧。”
“你只负责生,到时候我来照顾培养。”
那么重要的奏折,毁了是砍头的大罪,湛淮玦却毫不在意。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奏折是怎么被毁坏的。
湛淮玦现在在朝政上越发依赖宋令虞,一方面是他自愿的。
再者他患有心疾,偶尔还会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己,暴戾嗜杀。
从各方面,他都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了。
他已经准备让宋令虞临朝听政,他退下来,照顾培养自己和宋令虞的皇子,让湛氏江山后继有人。
湛淮玦的双手锁在宋令虞平坦的小腹上,宋令虞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筋脉的力量,侧过头正好吻住他的薄唇,“好。”
这一年的冬天,宋崇渊和郑氏几个宋家人的祭日来临时,湛淮玦举行了盛大的祭祀典礼。
宋令怡被大卸八块,姚氏也“因病”崩逝。
除了宋霓,宋令虞把几个最大仇人的骨灰,扬在了宋崇渊的陵墓前。
春节过后,圣誉七年。
宋令虞的月事越来越准了,但到元宵这天已经过了半个月,月事迟迟不来。
她召来胡太医。
胡太医在宋令虞的手腕上垫了一个帕子,单膝跪地,凝神给宋令虞诊脉,继而神色越来越微妙。
最后,胡太医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令虞的表情,斟酌道:“贵妃娘娘,你这是喜脉,你怀了皇子?”
是不是皇子,他还真不确定。
因为皇上的后宫几乎空置无人了,更不会去翻牌子宠幸谁。
皇上只来贵妃的宫里,贵妃有没有侍寝,皇上也不让记录在册。
而皇上的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但,皇上这么快就让贵妃有孕了吗?
还是,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胡太医根本不敢想,先听听贵妃怎么说。
毕竟,现在贵妃不仅在后宫只手遮天,后宫基本上都是她的人了,就连在前朝,她也有了自己的势力。
何况以皇上爱她的程度,她就是一句话,说看他这个太医不顺眼。
暴君怕是就砍了他的头,给贵妃当蹴鞠踢了。
宋令虞面色如常,淡声对胡太医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对皇上说。”
“是。”胡太医表面稳得一批,实际上心里已经嘶吼了。
大瓜啊,皇家秘辛啊,不会真的是他想得那样,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吧?
胡太医给宋令虞诊脉的时候,湛淮晏就在宋令虞的寝殿内。
人离开后,他走出来,把一个黑色瓷瓶放到宋令虞手上,“这毒无色无味,人服下后会没有痛苦地死去,而且不留痕迹,太医和仵作都不会验出来。”
“宋令虞,湛淮玦可以驾崩了,他死了,你就可以手刃自己最大的仇人宋霓了。”
过去大半年里,湛淮晏表面立着自己沉迷酒色和女色的人设,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徐若仙易容成自己,应付那些嫔妃。
更何况,这整个后宫都被宋令虞掌控了。
有贤妃这个左膀右臂,那些嫔妃也成了宋令虞的人,配合着徐若仙做戏,让旁人以为耶律王上是真的乐不思蜀,完全废了。
湛淮玦在准备着剿灭耶律军。
湛淮晏却在朝堂上暗度陈仓,万事俱备,就等着杀了湛淮玦,自己就能把皇位夺回来了。
宋令虞低头看着黑色瓷瓶,背对着外面盛放的梅花而坐,一张脸陷在阴影里,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过了许久,宋令虞缓缓收拢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