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群老妖怪 (第2/2页)
张海客难得愉悦:“我比小官大两岁,1881年生的。”
张驲山架不住俺以族长夫人的名义命令他,只得报出年纪:“1890年出生。”
张岂山:“你知道的子墨,1910年。”
张海楼额头垂下的几缕头发梳上去,犯贱地眨眼:“夫人你猜猜?”
老夫没好气道:“1500到1912?”
齐黑瞎调侃道:“你这跨越得也太大了吧,从明朝弘治年间到清朝灭亡?”
张海楼:“相当于问一个普通人,你多大?0到100岁,哈哈哈哈哈哈。”
老夫不耐烦道:“快说,不回答的话,就当忤逆族长夫人,按族规处罚。”
张海楼摆摆手:“得得,用族长夫人身份压我,我还真怕了你了!1877年,光绪帝德宗光绪三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封建老古董。”
他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下巴朝天,鼻孔朝下,十分傲慢自得。
老夫撇撇嘴,吐出热气,翻个白眼:“老妖怪。”
在场的除了俺和齐黑瞎还有张岂山全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妖怪。
他们年纪全部过半百,若是没有麒麟血的普通人,直接成孩童口中的张伯伯,张爷爷了。
特别是张海楼,没想到他是最老的,看他贱兮兮欠打的样子,看着一点也不成熟,他一直看着不着调,也不靠谱。居然是在场年纪最大,阅历最丰富的。
而在场看着最成熟的,总是不怒自威一言不发的张起灵,反而是年纪最小的。
张起灵淡然,有那种看破世俗的超脱。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他,给人成熟稳重,是个大人物的感觉,他的确也是个大人物。
“老婆。”我唤他。
他抬头,目光与我交融,他眼珠子黑白分明,干净透彻,里面仿佛有一口多年未有波澜的古井。沉寂安然。
俺笑了:“一朵梨花压海棠。”
齐黑瞎纠正道:“你们是老妻少夫,应该是一朵海棠压梨花。”
张海楼竖起大拇指,直喊道:“牛逼的啊,族长一把年纪了,还能勾搭上年轻小伙。”
齐黑瞎:“那是,疯子算是我们之间最年轻的了。”
等等,老夫抓住重点:“瞎子,话说你多大啊?”
张起灵是张家族长,体内麒麟血最为纯粹,是张家现任首领,地位最高的那个。张驲山是张家本家人,纹麒麟纹身,已经离开家族跟随张岂山。
张海客和张海楼是张家外家人,穷奇纹身,拥有麒麟血,也能长生不老。
张岂山也是张家外家人,也有穷奇纹身,但是因为他母亲是普通人的缘故,他没有继承到麒麟血,身体素质和寿命和常人无异。
这群人之中,老夫的年纪最小,除去齐黑瞎,他从始至终没有报过自己的年纪。
关于齐黑瞎这人,也是一团谜题,他很神秘,知晓到张家部分秘密,和张家人称兄道弟,很是熟悉的样子。
他在道上没有留下关于他的更多信息,他的真实名字,从哪里来的,他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倒斗这行大部分人是有案底的凶恶之徒,土夫子都会隐瞒自己的身世背景,所以黑瞎子这样神秘的人出现,大伙都不会好奇他的身世。
但是现在,俺很好奇。
“瞎子,你多大了啊?”老夫再次提问。
听见老夫的提问,在场的张家人微不可察蹙眉。
张海客看向茶杯,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似乎在思考。
张海楼垂下眼眸,抱胸沉默不语。
齐黑瞎戴着墨镜,含着根狗尾巴草,嘴角微微向上,似笑非笑。
“猜猜呗,你猜对了,奖励你一盒青椒肉丝炒饭。”
老夫不领情:“快说,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齐黑瞎开始胡言乱语:“这儿黑爷我辈分最大,我可是哑巴的义父,来哑巴儿子,叫爸爸!”
老夫过去打他:“正经问你呢,傻逼瞎子快回答俺!”
齐黑瞎用双臂护住自己,撇嘴道:“黑爷我就不回答你,我又不是张家人,你用族长夫人头衔也没用。”
俺受不住气,使出全身力气殴打他,齐黑瞎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拉住我的手臂往下,俺踩到裙子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他再一个肘击,我的背部凹陷下去,成一个脸朝地,屁股朝上的尴尬姿势。
他掐住老夫的后颈,俯下身,呲牙笑道:“都说了,黑爷我是哑巴的爸爸,你的岳父,疯子还不快叫我爸爸。”
老夫气急,回头瞪他:“贱人!放开俺!”
张海楼过来拍拍齐黑瞎的肩膀:“好了傻逼齐,放了我们夫人一马吧,这疯子好歹是我们张家的族长夫人,你这样让我们很没面子啊。”
齐黑瞎嬉笑点头,掐住老夫的手用力,将俺提了起来,然后甩到一边的椅子上。
老夫揉揉被捏的后颈处,那里又红又肿,痛得很。
不是俺怎么着也有一百五十斤,不算轻,他那么轻松就提起来甩一边了。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的吗?吃大力水手菠菜长大的吗?
俺又痛又气,还有些委屈。
老夫直接跑过去,抱住俺老婆的腰,头埋进他的肩颈处,吸吸老婆身上的芳香。
齐黑瞎笑笑,他说看我们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俺是小娇妻,张起灵是丈夫。
老夫气得骂他:“怎么着,你打得过俺,但你打得过俺老婆吗?俺老婆可厉害了,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齐黑瞎不在意道:“谁要和哑巴比呀,我就和疯子你比。”
老夫哼唧:“哼哼!”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是老夫和齐黑瞎在斗嘴,张海楼在旁边添油加醋,好几次差点打起来了。
俺好讨厌齐黑瞎,他这人好贱,俺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比俺更贱的人出现!
先不说这个,其实吧,我知道他很神秘,不仅仅是年龄这方面,还有上次取他墨镜那事。
在取下他墨镜的瞬间,他沉下脸来霎那暴起,直接卸了老夫的手臂,捏碎骨头。事后他道歉,说他自己不是故意的。
俺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原谅了他。
这次问起他的年龄,他也暴起,掐老夫脖颈。他虽然全程是笑着的,但那笑却不达眼底。
还有一个值得推敲的问题是,在场张家人的反应。
张岂山和张驲山没有反应,感觉他们对他不感兴趣。
张海楼沉默,张海客蹙眉敲石桌,张起灵看似没有表情,但那神情掩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们三个好像知道什么。
老夫虽然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看着傻逼,但是大智若愚,能注意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看透事物的本身。
简而言之,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齐黑瞎有问题,三个张家人知道,他们不说。
老夫看破不说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在老婆的怀里装柔弱。
“老婆,你帮我打他!”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人都走了。先是张岂山和张驲山说九门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处理,然后张海客说自己得回张家,张海楼饿了,去厨房里吃东西。
现在只剩下俺、齐黑瞎还有张起灵。
齐黑瞎:“哎哟喂,黑爷累了,去卧房睡觉喽。”
老夫:“行,晚上吃饭见。”
俺拉着老婆,去梅园的其他地方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