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子 (第2/2页)
这话说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半束,姑娘终于正常了,那带来的古琴,已荒置多时。
翌日,赵淑与孙云都早早起来,先给太后请了安,才上了马车,一路往茶梅山方向去,并未去霍家与霍丹兰一处出发,已相约在城门汇合。
行至城门口,霍家的马车已等候多时,赵淑与孙云下车给霍丹兰请了安,才又上车,继续前行,因是雪天,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大家都并未说话,而是默默的赶路,此时赶车的依旧是执海。
马车大约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听到执海说:“郡主,到了。”
“好。”赵淑说了声,与孙云先后下了马车,下得马车来,入眼的便是一座并不显眼的山庄,山庄建在盆地里,自然,茶梅在此处也是看不到的。
霍丹兰也下了马车,并未带霍古贤前来,值得一提的便是,欧阳平竟也来了,好些日子彭老太医都未给她送信,也不知这位医仙身体状况如何了,只知病情得缓,他这年纪,但凡得了病,都是很难好的,赵淑也不是神仙,除了给药方,便只能慢慢的等他康复了。
天气冷,他裹在厚厚的斗篷里,身边一药童模样的人给他打伞。
见到赵淑,欧阳平微笑点了点头。
赵淑忙走过去行礼,“不知老先生可好些了?”
“多谢郡主大义赠药方,老夫好多了。”他说罢,还克制不住喉咙奇痒,还轻咳了几声,不过却没那日初见时般咳得厉害。
“先生哪里的话,比起先生悬壶济世仁术济众,我这点不算什么,先生能好起来,是百姓之福。”赵淑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欧阳平这样的大夫,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少有的。
欧阳平失笑,摇了摇头,“郡主谬赞了。”得了赵淑的方子,加之彭老太医****在他耳边说赵淑好话,他自然而然的便不把赵淑当一般小孩,言语之间,倒像是对平辈之人般,赵淑的药方他第一次见到时便已确定是良方,没有一定行医经验之人根本配不出来。
为此,她对赵淑是好奇,又感叹。
“先生与阿君莫要在此逗留了,快些进庄子里去罢,天寒地冻的,先生又重疾在身。”霍丹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牵着赵淑的手,往庄子里走。
霍家的茶梅山庄,修得精致典雅,外面看去,仿佛极小,然进得山庄大门,却发现里面很是宽敞,进得门来,便能看到路径边上种着白中掺红的娇艳茶梅。
这些茶梅色彩瑰丽,淡雅兼具,尤其是那树形难得的极为优美,姿态丰满,且每棵树上都开着好些茶梅花。
不知是不是错觉,进了这茶梅山庄,赵淑觉着温度似乎一下子高了不少,没在外面时那般冷了。
想来,便是能存活如此多茶梅的原因吧。
一般盆地都是较为暖和的。
进了茶梅山庄,便有丫鬟迎上来,霍丹兰吩咐人领赵淑与孙云去她们的院子,今夜便要在此处过夜。
两名丫鬟朝赵淑与孙云两人走来,“郡主,孙姑娘,请跟奴婢来。”
赵淑与孙云二人相视一眼,便招呼自己的人去马车上将东西搬下来,便跟在丫鬟身后前去今夜要宿下的院子,行至一处岔路口时,两丫鬟停住了。
领着赵淑的那丫鬟解释道:“郡主,孙姑娘,此处有两小院,郡主与孙姑娘的院子相邻,只是路要绕一绕,请郡主跟奴婢来。”
赵淑心中越发奇怪,她与孙云完全可以住同一个院子的,她心中觉奇怪,却并未说出来,点了点头,对孙云道:“阿云,一会我来寻你。”
孙云也不是那种非要人陪的人,她道:“好,你若无空闲,我去寻你也是一样的。”她反正挺有空。
与孙云在岔路分开,赵淑便被带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小院里,此处岔路很多,稍有不慎便有迷路,若无人带路,赵淑定是不敢随便乱走的。
丫鬟将她带到一栋小木屋前,道:“郡主请进。”
赵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已只余有执海了,不管怎样,有执海在,她心里踏实许多。
一步步走近小木屋,里面有咳嗽的声音传来,声音很沙哑,想必是咳了许久,然而赵淑听了一会,发现咳嗽的人并不是欧阳平。
她回头去看那丫鬟,却不知何时人已不见,正当她打算折身回去之时,小木屋的门开了,小胖从里走了出来。
“小胖?你娶媳妇回来了?”赵淑有瞬间的错愕,话便脱口而出了。
“给郡主请安。”小胖似乎瘦了,嘴唇是煞白煞白的,气色非常不好,哪里像是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赵淑面色凝重起来,“你怎么了?”
“小的无事,太子殿下在里面,郡主去看看吧。”小胖让开身子,露出屋里的部分摆设,屋子里有些黑,除了小胖刚打开的一扇门,其他门窗都是关得严严实实。
赵淑面上一喜,而后惊喜变成担忧,看小胖这模样,太子怕是更不好,她慢慢走近,踏进屋子鼻尖绕着的便是浓浓的药味,浓烈得她差点呛住。
“郡主。”红叶奔出来,见到赵淑忙行礼。
赵淑看向她,她的脸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右臂也空荡荡的飘着一只袖子。
“红叶你?”赵淑不知该说什么,一颗心已沉入谷底,她不敢去看太子,若太子的腿也不在了,她要该怎么办,那个自信阳光的太子哥哥该怎么办。
红叶噗通跪在赵淑面前,“郡主,您救救太子殿下,郡主,奴婢求您了。”
她知道赵淑住在行宫里,行宫里有太医,只要请来太医,太子就有救了,霍家说会请来医仙,但医仙在哪里,她等了好久都没看到,此时唯一能求的便只有赵淑。
赵淑没有去扶她,此时屋子里有声音传来,“是阿君吗?阿君莫要进来,哥哥这副模样会吓着你的。”
听了声音,赵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