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鲁桓公携夫人访齐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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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襄公见祭足来聘,非常高兴,欣然接受。正想回聘,忽然听到高渠弥杀了昭公,另立子亹为君,心中大怒,便有了起兵讨伐的意思。由于鲁侯夫妇要来齐国,暂且将郑国的事放在一边,亲自到泺水迎接。却说鲁夫人文姜见齐国使者来迎接,心里也想念她的哥哥,想借回家看望的名义,和桓公一起去。桓公溺爱他的妻子,不敢不答应。大夫申繻劝谏说:“‘女人有夫家,男人有妻室',这是自古以来的制度。礼仪上不能互相亵渎,亵渎就会产生混乱。女子出嫁,如果父母还在,每年可以回家看望一次。现在夫人的父母都已经去世,没有妹妹回家看望哥哥的道理。鲁国是一个重视礼仪的国家,怎么能做这种不符合礼仪的事情?”桓公已经答应了文姜,就没有听从申繻的劝谏,和夫人一起出发。车到泺水,齐襄公早就到了。众人热情地相互迎接,各自表达了问候和关怀之情。随后,他们一同出发前往临淄。鲁国国君传达了周天子的命令,并确定了婚姻大事。齐国国君非常感激,首先举行盛大宴会来招待鲁国国君夫妇。接着,他将文姜迎接到宫中,声称让她与旧日的宫女们相见。然而,实际上襄公早已预先准备好了一间秘密房间,并安排了一场私人宴会,以便与文姜倾诉衷肠。在喝酒的时候,两人眉目传情,彼此相爱,忘却了伦理道德,最终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他们沉醉于这种关系而无法自拔,于是留在宫中过夜。直到太阳升得很高,他们仍然相拥着不愿起床,把鲁桓公冷落在外,孤孤单单。鲁国国君心生疑惑,派人到宫门口仔细探访,得到的回报是:“齐国国君尚未迎娶正妻,只有一个不受宠爱的偏妃连氏,她是大夫连称的堂妹,一直以来都被冷落,齐国国君也不再与她相处。自从姜夫人进入齐国宫殿后,就一直在和她的兄长团聚,没有和其他宫女相聚过。鲁侯心中已经猜到文姜可能做了不好的事情,但他还是希望能够亲自进入齐国宫殿查看一下情况。就在这时,有人前来报告说:“文姜出宫来了。”于是,鲁侯带着满腔的怒火等待着她,开口就问道:“昨天晚上你在宫中跟谁一起喝酒呢?”文姜回答道:“和连妃一起。”鲁侯接着追问:“什么时候散场的?”文姜回答:“我们好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一直聊到月亮爬上粉墙,差不多都半夜了。”鲁侯继续问道:“你哥哥有没有过来陪你们一起喝酒?”文姜回答:“我哥哥没有来。”鲁侯冷笑着问:“你们兄妹之间感情这么好,怎么会不过来陪陪你呢?”文姜解释说:“喝酒的时候他来过一次,劝我们喝了一杯酒之后就离开了。”鲁侯又问:“喝完酒后你为什么不离开宫殿?”文姜说:“夜深了不方便出去。”鲁侯再次追问:“那你在哪里休息呢?”文姜回答:“君侯您这是何苦呢,为何要这样不停地追问。宫中那么多空房子,难道还找不到一个睡觉的地方吗?我自己住在西宫,那里也是我当年未出嫁时住的地方。”鲁侯问:“那你今天早上怎么起得这么晚?”文姜说:“昨晚喝酒有些疲惫,早上起来化妆花了些时间,所以才起晚了。”鲁侯又问道:“晚上睡觉是谁陪着你?”姜氏回答说:“宫女罢了。”鲁侯接着问:“你兄长在哪里睡觉?”姜氏不禁脸红道:“我怎么会知道兄长的睡处呢?真是荒谬!”鲁侯说道:“恐怕当兄长的反而要管妹妹的睡处。”姜氏说:“这是什么话?”鲁侯说:“自古以来男女有别,你留在宫中过夜,兄妹同宿,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不要再隐瞒了。”姜氏嘴里虽然含混地抵赖着,哭哭啼啼,但心里却感到非常羞愧。鲁桓公身在齐国,无可奈何,心中虽然愤恨不已,却不便发泄出来。正所谓“敢怒不敢言‘’。襄公也怕事情被鲁桓公知晓,派人时刻打听。不多一会儿,石之纷如就回来报告说:“鲁侯和他夫人吵了起来,事情如此这般讲述一遍。”齐襄公听了大吃一惊,说道:“我早就料到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鲁侯知道了!”过了一会儿,鲁侯派使者前来告辞,齐襄公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事情已经败露,于是坚持邀请鲁侯去牛山游玩,并表示要为他送行。使者接连催促了好几次,鲁侯才勉强答应驾车出城。而文姜则留在馆舍里,心情郁闷不快。再说齐襄公有两个顾虑,一是舍不得文姜离开齐国,二是担心鲁侯心怀怨恨成为仇敌。他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吩咐公子彭生等宴席结束后送鲁侯回馆舍,在路上杀死鲁侯。彭生想起以前作战时被鲁侯射中一箭的仇恨,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一天,齐襄公在牛山举行盛大宴会,安排了精彩的歌舞表演,对鲁桓公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和殷勤。然而,鲁桓公却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齐襄公让诸位大臣轮流敬酒,还命令宫女和内侍捧着酒杯跪地劝酒。鲁桓公心中充满愤恨和郁闷,也想借着喝酒来消除烦恼,不知不觉间便喝得酩酊大醉。到了分别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行礼告别。于是,齐襄公派公子彭生抱着鲁桓公上车。彭生随后与鲁桓公一同乘车离开了。离开齐国城门大约两里地后,彭生看到鲁桓公在车上熟睡过去,便挺起身来用力拉扯鲁桓公的肋骨。彭生力气极大,手臂如同钢铁一般坚硬。结果,鲁桓公的肋骨被拉扯断裂,发出一声惨叫,鲜血染红了整个车厢,当场死亡。彭生对其他人说:“鲁侯喝醉后突然中邪,赶紧驾车进城去禀报主公。”众人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齐襄公听说鲁侯突然去世了,假装伤心地大哭起来,然后命令厚葬鲁侯,派人去鲁国报丧,鲁国的侍从回国后,详细说明了鲁侯在车中被杀害的原因。大夫申说:“国家不能一天没有君主,我们应该先扶立世子共同主持丧事,等丧车到了,再举行即位仪式。”公子庆父字孟,是桓公的庶长子,他挽起袖子说道:“齐侯乱伦无礼,害死了君父,希望能借给我三百辆战车,讨伐齐国的罪行。”大夫申繻被他的话迷惑了,私下问谋士施伯:“可以讨伐齐国吗?”施伯说:“这是一件暖昧不清的事情,不应该让邻国知道。而且鲁国弱小齐国强大,讨伐也不一定能胜利,反而会暴露我们的丑事。不如忍耐一下,先请求追查车中的事情,让齐国杀掉公子彭生,向各国解释。齐国一定会听从的。”申繻向庆父报告了这件事,于是就让施伯起草国书的草稿,世子在居丧期间不说话,于是用大夫的名义派人到齐国,送书信去迎接灵柩。齐襄公打开书信看了看,书信上写道:外臣申繻等,拜见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的命令,不敢安居,前来商议大婚。现在出去了却不回来,道路上纷纷扬扬,都在谈论车中的变故。没有地方归咎,耻辱在诸侯中传播。请以彭生正罪。
襄公看完信后,立刻派人召见彭生入朝。彭生自以为立了功,得意洋洋地进宫。襄公当着鲁国使者的面骂道:“寡人本想让你扶着鲁侯上车,你却如此粗心大意,让他意外身亡。你的罪过难以推卸!”随后下令左右侍从将彭生捆绑起来,带到街市斩首示众。彭生大声呼喊:“与妹妹通奸并杀害她的丈夫,这些都是你这无道昏君干的好事,今天竟然把罪责推到我身上。就算死了变成鬼魂,也必定会化作妖孽来取你的性命!”襄公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襄公一方面派人前往周朝王室感谢婚事,并确定迎娶时间;另一方面派人护送鲁侯的灵柩回国,文姜仍然留在齐国没有回去。鲁国大夫申繻带领世子一同到郊外迎接灵柩,随即在灵柩前举行葬礼仪式,完成丧葬事宜,然后继承王位,成为庄公。申繻、颛孙生、公子溺、公子偃、曹沫等一批文官武将,开始重新整顿朝纲。此时鲁国朝堂之上,除了庄公正妻哀姜所生的儿子启方外,还有他的庶兄公子庆父和庶弟公子牙以及嫡弟季友都参与国家政事。除此之外,大夫申繻还举荐了施伯的才能,并让其担任上士一职。到了第二年,鲁庄公元年改元,其实就是周庄王四年。鲁庄公召集众大臣商议,准备为齐国迎接文姜回国完婚事宜。这时,施伯站出来说:“我国有三个耻辱,您知道吗?”鲁庄公不解地问:“什么是三个耻辱?”施伯回答道:“我们的先君虽然已经完成丧礼,但仍然被人诟病,这是第一个耻辱;国君的夫人留在齐国没有回来,引起人们的议论纷纷,这是第二个耻辱;齐国是我们的仇人之国,况且国君还在守孝期间,却要主持婚礼,如果推辞就会违背王命,如果不推辞又会被人嘲笑,这是第三个耻辱啊!”鲁庄公听后感到很惭愧,急忙问道:“那该如何避免这三个耻辱呢?”
施伯说:“要想别人不厌恶自己,首先要让自己变得美好;要想别人不怀疑自己,首先要让自己充满自信。先君桓公即位时,没有得到周天子的册封,如果能借这次主婚的机会,向周朝请求册封,把荣誉加在先君身上,那么第一耻辱就可以避免了!国君的夫人还在齐国,应该按照礼节去迎接她,这样就能成就主公的孝道,那么第二耻辱也就可以避免了!只有主婚这件事,最难做到两全其美,但也有办法。”庄公问:“有什么好办法呢?”施伯回答:“可以在郊外修筑一座王姬居住的馆舍,派上大夫前去迎接并护送她到鲁国,您则以服丧为由推辞不见。这样既不会违背天子的命令,又不会得罪强大的齐国,同时也没有失去守丧的礼节,这样第三耻辱也可以避免了!”庄公高兴地说:“申繻说你‘智慧超群’,真是一点没错啊!”于是庄公一一依照计策行事。再说鲁国派遣大夫颛孙生前往周朝,请求迎娶王姬,并请求赐予黻冕、圭璧等物,以彰显先君桓公在黄泉之下的荣耀。周庄王答应了下来,并开始挑选合适的人选前往鲁国,传达自己的旨意并赐予齐桓公新的使命。这时,周公黑肩主动请求前往,但周庄王拒绝了他的请求,并改派大夫荣叔前去。
原来,周庄王有一个弟弟叫王子克,深得先王宠爱。周公黑肩曾接受先王的临终嘱托,但周庄王怀疑黑肩有二心,担心他与外国勾结,暗中培养王子克的势力。因此,周庄王不任用黑肩。
黑肩知道周庄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在夜里前往王子克的家中,商讨如何利用王姬出嫁的机会,聚集众人发动叛乱,杀死周庄王并拥立王子克为王。然而,大夫辛伯得知了他们的阴谋,立即向周庄王告发。周庄王随即处死了黑肩,并驱逐了王子克。王子克逃到燕国避难。
这件事暂且搁下不再提及。再说鲁颛孙生护送王姬到达齐国后,按照鲁侯的命令,准备迎接夫人姜氏回国。齐襄公非常舍不得放她走,但迫于公众舆论压力,也只好让她回去。
在离别之际,齐襄公和姜氏紧握双手,恋恋不舍地告别,千百遍地叮嘱对方要保重身体,期待着将来还有见面的日子。最后,两人都泪流满面,依依惜别。姜氏一方面沉溺于和齐襄公的欢爱之中,舍不得离开他;另一方面她违背伦理道德,做出了有辱门风的事情,感到羞愧而不敢回到鲁国。她走一步就停一下,马车到了禚地时,看到那里的行馆干净整洁,感叹道:“这个地方既不属于鲁国又不属于齐国,正好适合我居住啊!”于是她吩咐随从的人回去告诉鲁庄公说:“我生性喜欢悠闲自在,不愿意回宫。如果想要我回国,除非等我死了以后!”鲁庄公知道她没有颜面再回到鲁国,便在祝邱给她建造了一座宫殿,迎接姜氏去居住。从此以后,姜氏往返于两国之间,鲁庄公经常派人馈赠礼物,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后来史官们对此事发表评论,认为鲁庄公对于文姜来说,从亲情方面看她是自己的生母,从道义方面看她又是杀害父亲的仇人,如果让文姜回到鲁国,反而会让双方都很为难。因此,她只能在两国之间徘徊,这也是保全鲁庄公孝道的一种方式。
话分两头,先说齐襄公杀了鲁桓公后,齐国国内议论纷纷,都说:“齐侯无道,做出如此残忍无理的事。”襄公心中暗自惭愧,急忙派人迎接王姬到齐国成婚。然而国人的议论仍未平息,他想要做一两件正义之举,来收服民心。心想:“郑国杀了他们的国君,卫国赶走了他们的国君,这两件事都是很好的借口。但是卫国公子黔牟,是周王的女婿,刚刚迎娶了王姬,不能轻易和黔牟作对;不如先讨伐郑国的罪行,其他诸侯必然会畏惧服从!”又担心起兵攻打郑国,胜负难以预料,于是佯装派遣使者给子亹送信,约定在首止会面结盟。子亹非常高兴地说:“齐侯主动结交我们,我国就像泰山一样安稳了!”打算让高渠弥、祭足一同前往,祭足声称有病不去。原繁私下里询问祭足说:“新君想要和齐国结交友好关系,您应该辅佐他,为什么不去呢?”祭足回答道:“齐侯勇猛强悍且残忍,继承了大国的地位,自满地有称霸诸侯的野心。况且我们的先君郑昭公对齐国有功劳,这也是齐国会记得的事。大国难以揣测,用大国来结交小国,必然会有奸诈的图谋。这次出行,恐怕君臣都会被杀吧?”原繁说:“如果您的话真的应验了,那么郑国将会属于谁呢?”祭足说:“必定是子仪,他有做君主的相貌,先君郑庄公曾经这样说过。”原繁说:“人们都说您很有智谋,我暂且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您。”
到了约定的日子,齐襄公派遣王子成父和管至父两名将领,各自率领一百多名敢死之士,环绕在自己身边,大力士石之纷如紧紧跟随在后面;高渠弥引领着子亹一同登上会盟的高台,与齐侯行过礼节之后,宠臣孟阳手捧着盛有鲜血的盆子,跪着请求歃血结盟,齐襄公凝视着他,孟阳突然起身,齐襄公抓住子亹的手问道:“先君昭公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子亹脸色大变,惊恐得颤抖不止无法说出话来,高渠弥代替回答道:“先君因为生病而去世,何必劳烦您询问呢?”齐襄公说:“听说祭祀时遇到盗贼,并非是因为生病啊。”高渠弥掩饰不住,只好回答道:“原本就有寒症,又受到盗贼的惊吓,因此突然死亡罢了。”襄公怒不可遏地问道:“国君出行必定会有戒备,这贼人是如何得手的呢?”高渠弥回答道:“嫡庶争夺君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朋党,趁机暗中发动袭击,又有谁能够防范得了呢?”襄公又问:“有没有抓到贼人?”高渠弥说:“至今仍在追捕,但还没有找到任何踪迹。”襄公愤怒地喊道:“贼人就在眼前,何必再去追查?你享受着国家的爵位,却因为私人恩怨而杀害君主,到了寡人的面前,竟然还用言语来敷衍搪塞!寡人今天要替你的先君报仇雪恨!”他命令力士们:“赶快动手!”高渠弥不敢辩解,石之纷如首先将高渠弥捆绑起来。子亹叩头求饶说:“这件事和我无关啊,都是高渠弥做的。请饶恕我的性命吧!”襄公说:“既然知道是高渠弥所做,为什么不讨伐他呢?你现在就去地下向先君解释吧!”说完,襄公命令力士将子亹处死。只见他把手一挥,王子成父和管至父率领着一百多名敢死之士一同上前,对子亹一阵乱砍,子亹当场死亡。随行的众人看到齐国人势力强大,谁敢动手反抗呢?一时间都纷纷逃走散去。襄公对齐国的大臣们说:“你们的国君已经被处决了,你们还指望能活下去吗?”高渠弥回答说:“我知道自己罪行深重,只求一死。”襄公说:“只给你一刀太便宜你了。”于是将高渠弥带回国内,下令在南门用车裂之刑处死他。所谓车裂,就是将罪犯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马车的车辕上,每辆车朝不同方向,各由一头牛拉着,然后用鞭子抽打牛,牛车前行,人的肢体就会分裂成五块。俗话说“五牛分尸”,这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襄公想要通过这种正义之举让其他诸侯知晓,特意使用这种极刑来夸大这件事的影响力。高渠弥已经死了,齐襄公差人将他的首级挂在南门之上,并张贴告示说:“叛逆之人以此为例!”同时派人收敛子亹的尸体,草草地埋葬在东郊以外;又派遣使者告诉郑国说:“乱臣贼子,天下有固定的刑罚,你们国家的高渠弥主谋杀害君主,擅自拥立庶子,我国君主痛心郑国先君去世,已经替郑国讨伐并诛杀了他们。希望能重新拥立新的君主,以恢复过去的友好关系。”原繁听说这件事后,叹息道不如立公子仪!”郑厉公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吾不克救吾母,而反杀之,吾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完便拔剑自刎了。
郑昭公复位后,想起当初高渠弥弑君之事,心中愤恨不已,欲诛之。但高渠弥却得到了祭足的庇护,郑昭公也无可奈何。
后来,祭足去世,高渠弥趁机专权,与祭仲之子祭仲行合谋,立公子亹为君。公子亹在位仅一年,就被齐襄公所杀。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