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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 驱魔四十五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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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冥公子扶上奶奶的床后,我把地上摔成两截的檀香拾起来,到楼下找了火柴点燃,用碟子装着放在了冥公子的身边。

盒子里的檀香已被冥公子取得所剩无几。

这东西特别香,但不呛人,厚厚的醇,像酒,带着植物独有的芬芳。

大概是我闻过的各种檀香里气味最好的一种,但不被燃烧的时候,光闻檀香条本身的话,能从那股优雅清甜的气味里,似有若无地闻到一种铁锈般的气味。

记得冥公子在车上提到过一句,说,最上乘的这种老山檀香,是用尸体培育出来的。

常年扎根在尸骨遍野的土地里,经过千百年尸液的滋养,檀木自带着尸体的气味。

不过那气味经过树身的过滤,闻着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反而有种比较诡异的妩媚。

这不禁让我想到国外一部挺有名的叫做《香水》的电影。

那里头最高级迷人的香水,来自少女的尸体。

由此产生的感觉,让屋里原本充斥着的那股好闻的气味,多多少少变得让人觉得有点异样。

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种种描述来看,它们不但品质特别好,而且稀少,所以应该价值不菲,且也不是我们这样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地方所能买到。更何况,她当时所处的那个年代,生活物质根本无法与现在相提并论。

一个连饭都不容易吃饱的年代,甚至为了一点食物她以身涉险与人一同闯进阎王井偷贡品,身处在那种时代的奶奶,怎么会拥有这种奢侈、且对当时的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檀香?

这问题只怕已没人能回答我,因为无论奶奶还是爸爸,都早已经不在。

琢磨间,我用力吸了两口气,因为周遭的寂静和慢腾腾缭绕在我身周的香雾,让我心口发闷,脑子一阵一阵的有些发沉。

这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在点香后关了窗,所以屋里的檀香很浓。

浓得有点让人喘不过气,可是躺在床上的冥公子至今却仍一动不动,丝毫不见有任何反应。

是用量太少,还是冥公子眼下这身体的状况,已不是仅仅靠这些檀香所能修复得了的?

边想边不死心地从盒子里取出剩下那几根檀香,我正打算把它们一起点燃,忽听见窗玻璃冷不丁发出啪啪一阵轻响。

手一抖,我险些把装香的盒子跌落到地上。

窗玻璃发出的声音,是被风吹的。

有风并不稀奇,但夹杂在那道风里,隐隐有人的哭声,这就不对劲了。

我家的房子不像叔叔和姑姑住的那块地方,左邻右舍离得近,离我家最近的邻居都离着百来米的路,四周都是农田,所以谁会在这种时候特意穿过田地,跑到我家楼下来哭?

所以登时头皮就有些发紧,我靠着床边呆站着,两眼紧盯着那扇响过之后就再度静寂下来的窗。

窗外夜色沉沉,除了路灯晕染的光亮,以我这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在风吹过后再次静谧下来的夜色中,依旧在窗外飘着。

一阵又一阵,来来回回,悲悲切切,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声音有点耳熟,当辨认出这声音来自于谁,我手心很快被汗濡湿。

为什么会是刘立清……

我不知道他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直觉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冥公子依旧无声无息,而周围能用来保护我自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咬着牙,用力克制着急促心跳带来的不适,竭尽所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鬼魂不是一次两次,自从我中了阎王井的咒我就渐渐明白,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他们不仅徘徊在人间不像老话里说的那样进入轮回,还会缠人,尤其是那些能看到他们的人。

为什么要缠,无非是因为死的时候心里有极大的不甘,不甘化成执念。

就好比刘立清。警方说他死于自杀,但用手把自己活活掐死这一种,绝不可能是自杀。

所以此时此刻,我一丁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可是越不想见,偏偏老天越不肯如我的愿。

在又一阵压抑般的抽泣声过后,原本空荡荡的窗户外,一道影子黑压压挡住了路灯的光,就那么出其不意地投在了窗玻璃上。

我险些惊叫出声。

好在手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一动不动看着那道的人影,心跳有那么一瞬快得几乎像要炸裂开来。

那人影同样也是一动不动。

歪着头,贴着窗,像是在透过屋里不多的光亮辨认着我。

过了片刻,窗外哭声大了起来,他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和鼻子里流出的血糊了一脸。

我头皮再次发紧,却已没有刚才骤然见到他时那么恐惧。

只不明白,一个有本事用自己的手掐死了自己的人,为什么死后竟然脆弱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除了被恭亲王附身时的那些惊人作为,刘立清此人,好像确实一直都是个情感十分脆弱,以至到了自私地步的人。

由此,情绪遂渐平静了下来,我松开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继续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他那道影子。

瘦削而孤独的影子,因脖子总是斜歪着,所以看起来样子有些怪异。

他低着头,身影在窗户上紧贴了片刻,然后后退,远离了开来。

但当我以为他是已经走远时,他却又重新出现在窗玻璃外。

往里看,痛哭,再又后退……

如此来来回回反复了约莫三四次,迫使我始终只能僵持着坐在床边,久久无法动弹。

那么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好像绕着窗在外面走来走去,找着什么的样子。

最后一次他消失了很久。

但就在我以为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的时候,突然他那张苍白的脸蓦地贴到窗玻璃上,两手拍得窗玻璃啪啪作响:“丘北棠!我知道你在这儿!我闻到你气味了!放我进来丘北棠……”

突如其来这一连串巨大的动静让我狠吃了一惊。

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再次跳得剧烈,我一边迅速后退,一边紧盯着他。

腿被金属床架撞到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看到刘立清那节被他亲手捏断的喉管。

它凹陷在刘立清的喉咙里,随着他说话的声音微微晃动,样子有点儿可笑。

但看着它并不能笑得出来,窗被刘立清拍得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开来,可他还一个劲地叫我放他进来。

开什么玩笑,我只想叫他离开。

我跟他素来无冤无仇,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把他当成过一个十分让人崇拜和依赖的亲人。

可为什么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他总要来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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