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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写 (第2/2页)

一座房子的简单示意图就画完了,那时候把那样一幅画画完了,心里别提能有多么高兴,画完之后把画拿给我妈看,我妈脸上的笑容也会笑开大半天。

“唉呀,画得这么好啊!这房子好规整啊!把画拿给你爸看看。”

把画拿给我爸看?

我爸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吗?

画得再好看,到了他面前,只会是一盆冷水淋头,我爸也不喜欢这些简单粗造的东西,把画拿到他面前,我是落不上一句好话的。

那是2005年上半年的一天上午,我跟往常一样,跑到后头二阿爹家里跟桢哥在一起玩。

桢哥用纸做了一把电视上八路常用的驳壳枪,头天晚上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了一晚上,把纸该卷的卷,该折的折,最后用宽胶布把枪面一缠。枪竿比普通手枪细长,就用一张纸卷成吸管的样子。

这样自制的一把纸壳子手枪,我倒是玩得爱不释手,把枪拿在手里,大脑里想象着自己就是一个手持驳壳枪的八路战士,也打不出子弹,拿在手里就是个样子,可那时候,有个样子我们都会高兴极了,玩得开心而忘乎所以。

见我一把纸和胶布做的枪玩得那么开心,桢哥拿了一张白纸,用铅笔画几根淡淡的横竖线条,画好线条后去屉子里拿了把剪刀,沿着铅笔画的淡淡的线条把纸剪开。

桢哥把纸剪得细条条的,比挂面的宽度还窄一丝,都是从一端开剪,剪到另一端临近结尾却不剪完。

剪到最后,便是一排剪开的细细窄窄的纸丝条,平放在桌面上像只见开线不见缝的梳子一样,上头连在一起,下头是一根一根的纸丝条。桢哥咬断一大截胶布贴在整排纸丝条的上头,还在两头留出两端胶布,胶布是宽胶布,粘整排纸丝条的上头也只用一半的胶布宽度。留出贴在纸上胶布的两头和一半的宽度是为了能把纸胡子粘到下巴上,桢哥帮我粘了上去,我对着镜子一照,我心里可乐了起来。

我是尖下巴,一排纸丝条在我的下巴上挂出了一个V形,“胡须”像羊胡子一样垂下来,那纸是纯白的,宛若一个白胡子的老智者。我模仿着电视剧里一些智多星智者的样子,用右手捋了几下“胡子”,自觉都有些陶醉了。

桢哥觉得稍有些不足,他便又裁了两片纸,也是剪成丝条状,下跟留着根不剪断。两片纸一样长,剪的不是四方的长方形纸条,是像削水果的小刀刀体一样,一个向左头渐下弧的“刀口”,一个向右头渐下弧的“刀口”。

剪好了,桢哥用窄的透明胶布帮我粘在我的两个眉头上,对,那剪的就是两个眉毛。

兆哥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到中午要回家吃饭的时候也没“卸妆”,回到家里,我妈在厨房里灶上炒菜。我一进门,我妈就看见我脸上的装扮了,我妈也可乐地笑了起来,“他爸,你快看你儿子哦!”

我爸在厨房对墙的房里床上躺着,早上出去干活,活干完了就回来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等着我妈饭熟了起来吃饭。

我听妈那么一喊,我不想让我爸看见我的样子,还没等我爸答应,我就一手疾快地把纸胡子和纸眉毛从脸上撕了下来,拿手里抓得浓烂。

撕下来抓得浓烂,其实我爸也没个反应,只等我妈饭菜都端桌上来了才起来吃饭。

我爸确实也是这样的性格,在家里每天早上都是饭熟了才起来,为此他也天天讨我妈的骂和数落,我妈痛恨他那改不了的懒毛病,总说他是几家人男人里面最懒最没用的。没别家的男人会疼人,也不会照顾人,屋里的事一点也不动手,做起来也是手脚鲁莽,只会招我妈数落不是。

有些习惯不好,我们要学会不能惯着自己,要生改掉的毛病一定要狠心改掉,否则只会招得种种不是。家务事并不是只是女人做的,男人也要学会持家过日子。

我从小跟我妈一起生活,在我上高三之前,学校每个星期都会放假,我妈是个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种菜养花的女人。她干起活来细心、认真,一点都不浮躁,不是什么事都只是做完了就了事,而是用心地去打理。由此,我在潜移默化中继承了我妈的做家务事的风格,爱干净,爱整理,对自己的物品都要爱惜。

我和桢哥都长大了,他迫于生活的压力和成长过程中性格的各种转变,他不会像我一样会细心地怀念成长的过往。他那时候画画得多么的形神兼备、惟妙惟肖,喜欢做各种自制玩具,那时候跟他在一起玩,我会学到很多东西。

时光一去不复返,时空在向前,人自然也是要变的。对我来说,依然还是那颗快乐向善的心,喜欢孩子聪明无邪、有创意、善良活泼的世界。

小猪画、纸枪、纸胡子、纸眉毛,是我那段时光的见证,它们承载着我那段时光的记忆,是那段时光里淳朴的快乐。一支笔、一张纸,隔着窗户听雨,没有嘈杂的喧闹,雨声如美妙的旋律,打动着孩童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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