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杏林铺 (第2/2页)

白云观的执事张道长曾经在杏林药铺接受过治疗。那时，他突然患上了急症，身上没有带够钱财。由于没有足够的费用支付医药费，他遭到了钱大夫无情的驱赶，并被迫躺在街边等待死亡的降临。幸运的是，夜晚时分，年轻的伙计楚靖平悄悄地溜出药铺，用自己所学的医术将张道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大夫和掌柜早已下班回家，没有人目睹这一善举。

张道长五十多岁，面容清瘦，皮肤有些发黄，但眼神明亮而深邃。当他看到楚靖平时，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热情地邀请他到道观内用餐。然而，楚靖平却苦笑一声，无奈地表示自己可能不仅需要在这里吃饭，还得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他说，他因给人治病，被老板从药铺赶了出来，现在没有住的地方。

张道长听了一愣，然后道：“如果住在这里，必须征得观主吴道长同意！我带你去见吴道长。“

吴道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他身材高大，体型肥胖，给人一种威严和庄重的感觉。他的面容圆润，皮肤微黑，眼睛细小而深邃，透露出一种精明和狡黠的神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显得十分神秘。

相比之下，白云观的其他道士、道童们则显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他们的脸庞消瘦，眼神疲惫，似乎生活颇为艰苦。

当张道长向吴道长介绍了楚靖平的情况时，吴道长沉默片刻后说道：\张执事的面子不能不给，你可以住下，但观里不养闲人，你既然会医术，观里的道人和香客如果身体不适，你要为他们诊治。\

听到这话，楚靖平心中一喜，连忙点头答应，表示愿意为观中的人们提供医疗服务。这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个机会，也是一种责任。他深知自己的医术对于这些需要帮助的人们来说可能意味着希望和康复。于是，楚靖平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的人。

观中食堂吃的自然都是素食，饭后，张道长带楚靖平来到一间简陋的客房，房间虽小但整洁干净。楚靖平谢过张道长后，便开始打开行李，把铺盖铺在床上。尽管条件很差，但他知道现在只能暂时忍耐，等待时机重新开始。

楚靖平初来乍到，除了食堂，对道观一无所知，只能听着张道长的安排。只见张道长招来一个名叫楚原的道童，让他帮助楚靖平尽快熟悉环境。这个楚原看起来只有十四岁左右，但却显得十分瘦小机灵。楚原认真而耐心地告诉楚靖平，茅房在哪里，澡堂在哪里，哪里可以打水、烧水，以及在哪里洗衣服。楚靖平一一记下这些信息后，楚原突然开口问：“听说先生您姓楚，而且还是救过张道长性命的神医呢！真巧，我也姓楚，可以向您学习医术吗？”

楚靖平看着眼前充满渴望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微笑着回答：“学医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啊！不仅需要背诵大量的医药知识，更重要的是要有高尚的医德，绝不能为了钱财去坑骗病人。如果行医时出现失误，甚至还会有被病人家属打死的风险，就算病人是病重自然死亡的，大夫也有被病人家属误打的可能。所以，你最好先仔细考虑清楚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压力，然后再做决定。当然，即使我愿意教你，也要看你自身的天赋和勤奋程度才能确定。”

楚原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用考虑了，我在道观里总是被人欺负，如果我会医术，他们一定不敢欺负我了，我不怕吃苦，你不信可以问张道长，我是道童中最能吃苦的。学会医术后，我保证不坑蒙病人，请收下我吧！”

楚原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连忙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颤抖着手从破旧的道袍里掏出一串铜钱，大约有三十多枚。他紧紧握着这串铜钱，仿佛它是他最后的希望和依靠。

楚原含着眼泪，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先生！我不知道您要收多少学徒费，但这是我母亲去世前留给我的，也是我的全部积蓄了，您看够不够？”说完，他慢慢跪下来，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着头，双手将那串铜钱递向楚靖平，眼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此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楚原的呼吸声和他手中铜钱碰撞的声音。楚原紧张地等待着楚靖平的回应，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不知道楚靖平是否会接受他作为学徒，也不知道他的未来将会如何。但他知道，如果得到允许，他都会努力学习医术，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夫，报答楚靖平的恩情。

楚靖平连忙将他扶起，微笑着对他说道：“相识就是有缘，我决定收下你了。不必再提什么学徒费，这钱你留着自用吧。至于你能否学会，全凭你个人的悟性和努力。”楚原听闻此言，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道谢：“多谢师父！”

然而，楚靖平却摆了摆手，认真地看着楚原问道：“你进入道观后，应该会有专门教导你道术的师父吧？”楚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楚靖平接着叮嘱道：“既然如此，在他人面前，你绝不可称呼我为师父，以免惹恼你的道术师父。”楚原心领神会，赶忙回应道：“我明白了，在别人面前，我依旧称您为楚先生或者楚大夫。”

楚靖平当天晚上就在道观住了下来，道观内的环境清幽宁静，让人心旷神怡。楚靖平感到十分放松，夜里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楚靖平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起床。早饭后，就有香客和道士前来找他看病。这些病人大多是些常见的疾病，如风寒感冒、腹泻等。楚靖平凭借着自己精湛的医术，迅速开出药方，轻松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楚靖平原以为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他低估了白云观主吴道长的宣传营销能力。下午，吴道长竟然带着一大群病人来到了道观，这些人都是听说了楚靖平的医术高明，特意赶来求医的。其中还有一名重病患者，被家人用担架抬来，他的腹部长出了一个巨大的瘤子，看起来非常严重。

面对如此多的病人，楚靖平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认真地询问每个病人的病情，并仔细观察他们的症状。对于那些轻症患者，他依然能够迅速给出治疗方案；而对于那位病重的患者，他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诊断和思考。

楚靖平先为其他病人搭脉开方子，全部打发走了之后，然后再解决那个重病患者，他开了方子，叫病人家属下山买来药材，制成华陀发明的麻沸散，给病人喝下麻醉后，才开刀割除了大瘤子。虽然三国时华陀就做过开刀手术，但华陀意外被曹操杀死后，他的医术失传了，后来的医师极少会开刀的，大家对楚靖平的开刀术极为惊奇，加上吴道长等人本来就擅长宣传，神医之名就此传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