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是下面的那一个 (第2/2页)
拉住黛卿的手,魅漓语气正经了些:“小倾倾,你喜欢长引的话,阿漓就是长引,你若喜欢阿漓,长引也是阿漓。”
他这么一说,黛卿心下了然,一颗揪着的心也放下了。想到自己那些兄弟们,叹了口气,音色悠长:“殿下,我喜欢你遇事逢凶化吉,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永远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魅漓一笑染春华:“和小倾倾在一起,阿漓便能遇事逢凶化吉,永远开开心心美艳无双,一生一世都好好的啊。”
言下之意,我就赖定你了!
黛卿低低笑了笑,点了点头。赖就赖吧,谁叫她把他当兄弟呢。
行路枯燥,颠簸之下容易犯困。魅漓将他漂亮的脑袋枕在了黛卿的腿上,紧紧扯着她的袖子,生怕睡着了她又会偷偷溜掉一般。
从中洲赶往清江,没有意外,五天五夜的路程再加一天的水路就到了。只是车夫和马都要休息,在第四天黄昏,路过一座城的时候,黛卿叫车夫将马车赶进城去,休息一晚再走。
几人先找了家客栈,放好行李,留下豆蔻和凤幽,叫他俩先吃东西然后好好休息。黛卿和魅漓上了街。
魅漓的相貌太招摇了,黛卿原本不愿带着他,容易出事。怎奈扛不住他的磨人功力,只好应了。然后,他把她的面具一带,万事大吉。
黛卿对好马有一份狂热的喜爱和执着,就好比她的好兄弟。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市集还没有散,便打算先出去转转,去趟马市。两个人施用了轻功,不多时便找到了马市。一进入口,迎面遇上一匹通体雪白四蹄乌黑、额头一撮黑色毛,十分俊俏的千里马,被一个油光粉面的中年男人牵出了马市。而那马,一眼看见黛卿,忽然仰
天长啸了一声,双眼中竟滚滚流下泪来。
马哭了!
黛卿心头一惊,稍加细看,从而认出,这匹马竟然是“雪骁!”
心里忽地一揪。她的一名亲随部下名叫端木云,雪骁正是他的坐骑!那么,也就是说,马在这里,端木云也有可能在这附近!
心下一阵狂喜,黛卿伸手拦住中年男人的去路:“这位大哥留步!请问这马是您买下的吗?”
中年男人打量了黛卿一眼,回答:“是啊!”
“可否将这匹马,转卖与在下?”
“你想买?”中年男人嗤笑了一声,“千金不卖!大爷还等着拿它下酒呢!走开走开,别误了大爷的宴会时辰。”
什么?买下好马是为了吃?
“等等!若是为了吃马肉,在下这里有黄金千两,外加极品南珠十颗,大哥都可以拿去买其它的马,这匹便转卖与在下,如何?”
千两黄金,十颗极品南珠,只为买一匹马?就是百匹好马也买得了!一传俩俩传仨,一时间,聚拢过来很多人。
中年男人嘴一撇,嚷嚷道:“我家大爷就喜欢吃这等好马肉,再多钱也不卖!哦,你若真想买,不如等我家大爷肉吃完了,皮卖给你吧!”
这人哈哈一阵笑,他身后跟着的几名随从也跟着笑起来。有的作势扬起鞭子抽打挡了路的行人。中年男人笑够了,咒了一句,扯着缰绳牵走了雪骁。
黛卿冷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示意魅漓跟上,等到了行人希少的地方,黛卿两指放进口里,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呼哨。
下一瞬,就见那匹骏马雪骁,如听到了出征的号角,忽而前蹄腾空,嘶鸣了一声,全身毛一个抖擞,将牵制他的人甩翻出去三丈远,扬开四蹄,直奔黛卿跑过来。眨眼到了近前,黛卿一个腾身跃上马背,向下一探身,一手抄起缰绳,一手抄过魅漓的腰带,将魅漓安稳甩在身后,喊了声“坐好!”随机缰绳一抖,双腿一夹马腹,高喊了声,“驾!”前后不过瞬间,雪骁
扬开四蹄,飞一般的速度,眨眼便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等那中年男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那二人一马的影子?
黛卿的骑术相当了得,马腹无镫,马上无鞍,不管马儿如何颠簸,依旧在马上稳坐如山。何况身后还有一个魅漓紧紧抱着她的腰。
不多时,出了城,黛卿放慢速度,抚着马儿的鬃毛,叫马儿带她去找他的主人。雪骁咴儿咴儿嘶鸣了一声,踏开四蹄,黛卿信马由缰,日落西山之时,来在青林河谷的掩映下,一处破落的庄宅处。
雪骁停下,自顾去吃草,黛卿搀扶魅漓下了马,现美男的脸色苦巴巴的。
“殿下,怎么了?”
“颠得屁股疼……”
“……”
“怕是颠坏了。”美男路走的有点不自然,一脸的委屈。
“回头给你擦点药。”黛卿真是无可奈何,这男人一身功夫,怎的这么娇气。
“小倾倾给阿漓擦药吗?”美男眼睛一亮。
“想让我给殿下擦药?是医三不背,也可以。”
没有想到黛卿会这么说,美男竟然脸红了一下。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院子,推开门扉,一股恶臭迎面袭来。而且越向里走味道越浓。
黛卿侧头看了魅漓一眼,奇怪这么娇滴滴的人,这会儿怎么没有一脸怨念的逃出去?
事后问起,魅漓的理由是怕黛卿遇到危险,或者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害怕,他要保护她。美男眼里闪动着无比的真诚,到让黛卿感动了一把。
撩开一道布帘子,进了里间,里间的摆设只有一张榻,不期然现,榻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上多处刀伤溃烂,血肉模糊,而那溃烂的地方,正有白色的蛆虫正在来回的蠕动!
黛卿向此人面部急扫了一眼,此人面如死灰,眼窝深陷,两腮无肉,形同枯槁。尽管这样,黛卿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是她的老部下、兵营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端木云还会是谁!他现下的样子,黛卿哪里还忍得住,眼泪“刷”地流淌了下来。一时喉头堵,好半晌才低哑地叫了一声:“端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