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肆篇:一月花开,二月花 (第2/2页)
只作凡人赴雪月风花
绕过胭脂楼
打散结发扣
唱的全都是那情深不寿
入得此门不回首
无需宣之于口
我对镜遮掩那风雨瓢泼的残陋
碑已旧
戏子多秋
可怜一处情深旧
满座衣冠皆老朽
黄泉故事无止休
戏无骨难左右
换过一折又重头
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误闯天家
劝余放下手中砂
送那人御街打马
才子佳人断佳话
怜余来苦咽下
求不得佛前茶
只留三寸土种二月花
这也是我感触颇深的一首歌。所以写的细一点。
创作灵感来自老九门短篇集,二月红篇,文中正值二月红丧妻两年的大寿之日,身处欢笑之地,却仍是只想吃一口熟悉的面汤,若过些年、再过些年,身边的友人渐渐离散,那些悲伤已不是似乎散落在房间角落,而是连呼吸都要带动着过往。过往的情,过往的义,过往的家国情仇,通通融入戏里,不后悔,不怨怼,只有那么些许遗憾,些许而已。
与其说是唱,倒不如说是奠,奠亡妻,奠旧友,奠情仇。
故事主角依然是二月红,整首歌词体现了二月红从放荡不羁到成熟再到堕落的三层不同心境的变换。
秋天本来就是容易凋零的季节,人们心中会生出无限的惆怅,戏子本无情,但二月红却多愁善感,遇到丫头后便一往情深,那是他凄惨人生中的最爱。
九门哪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九门建立许久,责任重大,不想参合也不行,但他终究只是个戏子,难以改变九门的大局。
二月红认识丫头之后,再不去红楼,本是一段绝世的佳话,可丫头染病,二月红无药,丫头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去求佛爷不要给二月红药,其实最后二月红在滂沱大雨中跪下求药,佛爷也不给。(其实在原着里,佛爷根本不想给二月红药,是眼睁睁看着丫头死的。)
另一个与这无关的故事
我是一个戏子,从小师父就教我,不可以想唱戏以外的任何事情,要记住,你是个戏子,戏子没有心。我时刻谨记师父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是谁?每次问师父,都是一顿好训,你是戏子,戏子哪来的家?师父每次杀青回来都要喝酒,每次都是喝醉,但是只要我知道,师父从来没有醉过。我问师父,师娘呢?她怎么一直不来?师父指了指戏院的桃树说,等到明年桃花开的时候,你师娘就来了。
那年我九岁,桃花开了一年又一年,始终不见师娘踪影。对了,我有一个师姐,他叫芳华,最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至少在我眼里是。师姐偷偷告诉我,师娘是不会回来的,因为打她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师娘。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我已十八岁,早就习惯了独自登台唱戏。戏里哭,戏里笑,我已不懂什么是情,只知道剧本怎么写我就怎么演。哭的越伤心,台下观众笑的越开心,我不懂他们,他们也不懂我,他们不懂我为何哭,我不懂他们为何笑。有时候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我依然不懂他们。谁也不曾走进过谁的世界,谁又能懂得谁的哭谁的笑。
我的戏很受大家喜欢,在这座城里小有名气。师姐慢慢的成了我的助理,陪我演好每一场戏,下台总不忘说谢谢芳华师姐,师姐总是一笑。终于有一天,师父拿出了一本旧的发黄的剧本,没有名字。我突然想起了这个剧本,是在小时候,师父唱过很多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唱了。
今天突然又拿出来不知是何意。师姐说,那是因为师父找到师娘了。我追问,师娘在哪?师姐不言。咿咿呀呀台上叫,有哭,有笑,有吵,也有闹。那天台下来的人好多,平时的座位已远远不够观众就坐,有的人干脆就站着听。但是在进门的位置站着一位老妇,气质犹存,不卑不吭站在那里,听师父唱戏。
曲终,观众都拍手叫好,为师父的戏鼓掌,只有她不言语,也不动。观众都已开始往外走,只有她还是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台上,似乎戏还没有唱完。师父到后台卸了妆换了衣服,出来看见了她。师父默默的看着她,良久说道,还是那年的戏,只是我已经老了,唱不出当年的激情了。
她还没有来吗?应该来了,只是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