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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奶盐 (第2/2页)

贺司屿抽回一丝神智,摸出西裤里的手机,没了以往慢条斯理的沉稳,急不可耐地,快速给徐界发过去短信交代。

手机随意丢到柜台,贺司屿重新拥住身前女孩子娇小的身子,她柔若无骨的细臂伸上来,缠人地搂住他脖颈,他揽着她腰,轻轻抱起她,把她的双脚从堆叠的礼裙中带出去。

从马甲领带到衬衫,再到女孩子的,一路散落至里间卧室。

亲着亲着苏稚杳就跌到了褥垫上,人飘飘然地,好像是摔进了一朵云里。

苏稚杳眼前浮起不清晰的水雾,双唇微微张开,偏过脸去,望见落地窗外,不知何时悄悄开始下雪了。

千千万万朵雪花漫天漫地落下来,世间是只水晶球,里面暗昧,外面的雪絮会发光。

这是今年的初雪。

他尝过后起身,苏稚杳睁开眸子,以为如此过后不会再有别的,谁知紧接着她那双略微沉重的水晶高跟鞋蓦地被捞起到肘部。

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意图,苏稚杳涨着脸心口一窒,忙不迭揪了把他短发,微微而颤的音又软又糯:“贺司屿”

贺司屿在这个重逢的夜耐心十足,他没有想着自己,即使很想立刻,却依旧在失控中温柔。

在他那里,她如同最珍贵的宝贝。

那回在高山牧场是指,今夜是他的唇。

苏稚杳轻轻咬住自己细白的指尖,蹙起眉,分不明是好坏哪种情绪,声聚在喉间来回下咽,望着窗外,忽然间看不太清眼前是白茫茫的雾气更浓了,还是雪越下越大。

桃花眼经不住眯起,弥望着窗外的雪夜,她失神地想着。

这个冬天,贺司屿真的回来了。

肩被她的细鞋跟踩得还有几分重,但贺司屿没说,只是温柔哄着她安抚,可尽管有再多温情的前提,毕竟是不曾有过的事情,进时苏稚杳还是哭了。

“宝贝…”贺司屿约束住自己,哑着声,倾身不停歇地吻去她簌簌落下的眼泪。

他抱着她坐起来。

苏稚杳紧紧攀着他颈,脑袋磕在他肩窝,人在他身上软着。

她面朝着落地窗,发现雪在不知不觉间真的越下越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在夜空中顶着撞着肆意纷飞,被风吹得颠簸。

无形中有一杯红酒一点点浇落下去,顺着脸,滑过她漂亮的天鹅颈,再从锁骨翻越圆润至平坦的腹,最终归于那一抹醉意深重,红酒液全都在深处汇聚。

沉寂三年的情思。

今晚再没人可以打扰他们。

翌日,落了一宿的大雪放晴。

天光亮起,昨夜没人想着去拉窗帘,今早阳光就这么透过玻璃,如细碎的金箔,暖暖地落在眼皮。

苏稚杳低嘤,悠悠转醒,没睡饱,有一丝丝的起床气,鼻腔哼出咕咕哝哝的声。

她本能扭了下,人竟是软得使不上力。

不等她反应,下一秒,额头又撞到一片硬朗,苏稚杳迟钝地愣住顷刻,忽地掀开睫毛。

眼前是男人漂亮的肌理。

睡迷糊了,苏稚杳眨眨眼睛,思绪渐渐从朦胧到清晰,昨夜的幕幕情景在脑中回温。

但她比过去任何一次醉酒都要懵。

“贺司屿”苏稚杳叫他,怕叫响了梦醒,他要消失,声音很轻很轻。

贺司屿阖着眼,手臂被她的脑袋枕着,闻声,他抬起另一只手臂,将她搂过去。

“嗯?”他透出慵哑的鼻息。

苏稚杳指尖轻轻触在他胸膛,脸贴着他温温热热的身体,绷紧的心微微松弛。

她再唤:“贺司屿。”

“嗯。”他不厌其烦地答应。

此时此刻,苏稚杳才清楚意识到,这场缠绵悱恻是真实的,不是梦。

苏稚杳唇边抿起笑意,混着刚睡醒的鼻音,娇声娇气:“贺司屿。”

贺司屿轻轻笑了下:“我在。”

苏稚杳抱上他腰,黏人地往他怀里挤了挤,贺司屿顺势拥实了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还好么?”

苏稚杳没经验,对于男人事后还要问感受的这个流程,有些始料未及。

当真去回想昨夜,忘了折腾到多晚,总之后来她疲乏得不想动,是他抱她到浴室,里里外外伺候她,但怕她着凉,给她要来睡衣穿上,事无巨细体贴照顾她。

苏稚杳脸红着,支支吾吾:“嗯、嗯”

贺司屿唇角翘着笑痕,微叹,轻轻摸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廓:“哭成那个样子。"

“谁让你”苏稚杳耳朵也热起来。

她不说了,偏他故意问:“我怎么了?”

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坏得要命。

苏稚杳在被窝里很轻地踢了下他的腿,不同他说这个,用温吞又娇嗔的语气对他说:“要起床了,我得去公司上钢琴课。”

贺司屿亲她耳垂,柔声:“好。”

苏稚杳胳膊抬上去抱住他头颈。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喜欢抱他的脖子,仿佛这样用力勾住了,他就永远都在。

尽情交付身心后的小情侣,像是碰撞出化学反应,彼此间多出一种别样的心情,都想着,他们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变了。

苏稚杳脸在他颈窝,小猫似的蹭来蹭去,微嗲着声,甜丝丝地说:“要抱"

贺司屿笑,公主抱起她,去浴室。

那天,贺司屿亲自开车送她到DM,那台银灰色帕加尼停靠在公司楼下。

苏稚杳解开安全带,抬头望向他,经历过亲密后的女孩子,既羞涩,又恋恋不舍。

“那我走了。”她柔柔地说。

“好。”贺司屿掌心落到她发上,轻轻揉了下,向她说明自己的行程:我要去美国几天,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苏稚杳眸光闪烁。

三年前那通电话,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他们就形同陌路了三年…

看出她在后怕,贺司屿身子欺过去,为了不弄花她的妆,只捧住她侧脸,在她唇角浅浅啄了下。

“等我回来。”

贺司屿是个永不食言的人,他说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但苏稚杳捏捏脸旁他的手指,还是不太想他走。

“我在京市.

…”贺司屿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一笔债没还。”

所以他肯定要再回来。

苏稚杳眨动睫毛,晶莹的眼瞳泛着迷茫:“什么债?”

他笑了下,轻轻捏住她脸颊。

“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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