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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毁容之惊险时刻 (第2/2页)

指导员将刚才发生的情况简要向陈参谋长作了汇报。

苟怀蕉和苟怀砣判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大约是一位大官,心想会不会遇上像瞿冒圣那样的“为民作主”的“好”官儿,就大叫起来:

“大领导,你可得为俺作主啊,俺是受了冤枉的呀?”苟怀蕉哭道。

“大领导,你手下的这些人不讲道理,他们好赖不分,把俺们这样的好人也想抓起来。”苟怀砣说。

陈参谋长问苟怀蕉:“你有什么冤枉,说吧。”

苟怀蕉挣扎起来。

乔云光没有放手,他看准了这个女人一旦有机可乘什么危险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陈参谋长一眼便看出,苟怀蕉是那种给不得脸的女人,是个给一点好脸色便会得寸进尺的女人,否则梦独便不会从军校里归去来兮。但他还是示意乔云光松开苟怀蕉,并且让警卫连的文书给苟怀蕉搬了个小马扎坐下。连他也百思难解为什么梦独如此优秀的一个士兵却被一桩堪称诡异的婚约纠缠住了身心而难以展翅飞翔,虽然他已经从梦独的简要叙述、兰健勇的汇报以及军校方面对梦独开除学籍的鉴定记录和记大过处分等渠道大致了解到来龙去脉,但他还是想听听苟怀蕉会说些什么,他想也许他能从这个看上去几乎足可以做梦独大嫂甚至大婶的女人的一面之词里听出些什么。他问苟怀蕉:“你是说,梦独让你受到了冤枉,是吗?”

听了“大领导”的话,苟怀蕉眼前一亮,似是被关入风箱的老鼠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她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便说:“是的,梦毒是个骗子,他骗了俺四年多……”

“他骗了你什么?是骗了你钱啊,还是骗了你财物?”

苟怀蕉说:“俺给他织毛衣,纳鞋垫,要是算成钱,还不得多少万哪?他骗了俺的感情,他,他还骗了俺的青春。”

“哦?他骗了你的青春?”陈参谋长看着苟怀蕉。

乔云光、指导员等人皆看向苟怀蕉,他们无论如何难以把“青春”这样的字眼儿跟苟怀蕉联系起来,可是,这个面相苍老的女人的嘴里却大言不惭地吐出“青春”二字。这令他们既觉得滑稽,又觉得不可思议。

陈参谋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青春,哪怕没有认识梦独,青春也会逝去,对吧?再说,他承诺过一定要娶你吗?”

虽然梦独从未作过这种承诺,但是苟怀蕉却忽然有了邪恶的灵感,回答说:“他当然说过,他说以后一定会娶俺为妻,夜里,他还偷偷扑到俺床上把俺睡了,俺早就是他的人了,俺跟他是有事实婚姻的。”

听到如此出格、如此没有事实依据、如此没有廉耻的话语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地从一个女人的嘴里顺溜出来,连陈参谋长都惊了一下,于是,他不难想象,在军校里时,梦独所面临的困境是多么艰难多么难以应对了。他知道,他是不会从苟怀蕉的嘴里听到一句实话的,所以只好放弃了想听听苟怀蕉如何叙述她与梦独婚约来由的想法,他忽然问苟怀蕉道:“事实婚姻在哪里?你的证据呢?”

苟怀蕉被突将一军,一下子被噎住了。她实在没想到,她在军校里畅行无阻的那一套到了这里竟然寸步难行,她窃窃地想,看来这个“大官”跟瞿冒圣不是一路人,是个护犊子的。

陈参谋长又问苟怀蕉:“你是真的爱梦独吗?”

“俺是爱他的!”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毁掉他呢?得不到他,就一定要毁掉他?你把梦独当成你的私人财产,想带走就带走?今天,我想明确告诉你们,如果梦独违纪犯法,我会严肃处理他,如果梦独没有犯错但是他的正当权益受到侵犯,那我就要保护他,如果我手中的权力只是用来处理属下的,那算什么本事?你们以为你们的身份很特殊,我们管不了你们,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可以来闹事,那你们就想错了!只要你们违法犯罪,我也绝不姑息!我们保卫人民,但不等于就保卫蛮民!”陈参谋长说话的口气越来越严厉。

苟怀砣后悔来到这里,也终于明白梦独所在的昌州场站跟涂州后勤军事学院很是不同,但他还是在绝望中说道:“要说蛮民,梦毒才是。他犯过罪,进过派出所进过局子,还跟小流氓鬼混在一起。”

苟怀蕉和苟怀砣却没有想到,对梦独那么大的“罪行”,这位“官人”竟然充耳不闻,还怒声驳斥他们道:“不要说了。梦独哪怕蹲过十次监狱,我相信他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

苟怀蕉和苟怀砣终于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再希冀什么,横眉瞪眼,一副坚强不屈的神态。

陈参谋长朝兰健勇扬了扬手。

兰健勇会意,便到了军需股长的212军绿色吉普车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车门打开了,从车上走下来的是梦独。

梦独镇静地一步步走了过来,目视前方,无视地用余光看着苟怀蕉和苟怀砣。

想到刚才的表演全被梦独看在了眼里,苟怀蕉顿然间恼羞成怒,她乘人不备,弓着腰身一头朝梦独撞去。

梦独依然反应敏捷,他一下子躲了开去。

苟怀蕉扑倒在地,嚎哭着骂起来:“梦毒你个该千死的,你个该杀千刀的!”她爬了起来,忽想起什么似地停止了嚎哭,继而一只手伸入裤兜里摸摸索索……

忽然,苟怀蕉摸出那一小瓶硫酸,欲打开瓶盖掷向梦独……

包括梦独在内的所有人已经意识到苟怀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当苟怀蕉刚要做出恶举之时,只见梦独猛地飞起一脚,正踢在了苟怀蕉的手腕上,苟怀蕉惨叫一声,手中装满硫酸的小瓶子划了一道黑色的弧线落到了远处。

警卫连的文书跑过去捡起了小瓶,交给了陈参谋长,众人一看瓶子上的标签,皆不寒而栗,继而长出一口气。

恰在此时,又有两辆车开进了警卫连大院内。前头的一辆仍是绿色吉普,车上下来的是政治处的一名保卫干事;后头的一辆却是警车,从车上下来的是两个警察。

乔云光将苟怀蕉和苟怀砣二人强闯军事重地并且在进入军营后无理取闹甚至冲向卫兵等等情况跟两名执勤刑警作了详细说明;兰健勇将苟怀蕉与梦独间的纠纷也向两名警察作了叙说;陈参谋长则希望军地双方密切合作,对此种行为绝不姑息迁就,保护战士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他还将苟怀蕉用于作恶的那一小瓶硫酸交给了两位警察。。

苟怀蕉和苟怀砣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涂州市后勤军事学院大获全胜的他们,来到昌州,不过是在以往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故伎重施,居然遭遇滑铁卢。坐在警车上的他们,心里恨死了梦独,默默地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梦独。苟怀蕉忽然想起,其实从他们踏上昌州的土地上就一路不顺步步不顺,莫非……?她想起了那个日子,掐算了一番,惊了一跳,原来那天对她来说本就是个凶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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