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夜精灵的困境 (第2/2页)

光彩照人的女王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她们提着女王那长长的半透明长袍的边缘。侍女们整理好裙裾，以便女王能舒适地坐在高等精灵们按照她的命令准备的特制椅子上，从容地观看仪式。女王说道：“我觉得，对让您失望的恐惧比对我的爱更强烈。” 克萨维则回应：“不太可能，我的女王陛下！” 女王在椅子上调整好姿势，让长袍尽可能地凸显出她那美丽的身姿。克萨维依然面不改色，他心中想着，在伟大使命成功完成后，他将掌控女王以及他想要的一切。

一道突然闪耀的强光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他们看向魔法师们的工作。在高等精灵们创造的圆圈中心，一个能量球悬浮着，不断地自我重塑。狂暴的形态变化令人着迷，有时这个球似乎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仿佛是一扇神秘的大门。克萨维花了很多时间观察暗夜精灵们的这个创造物，他那人造的眼睛能捕捉到其他人错过的东西。

此刻，顾问克萨维凝视着能量球，皱起了眉头。然后他眯起眼睛，研究着能量球那无尽的深处。他敢发誓，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 女王说道：“看来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亲爱的克萨维！这可能吗？” 克萨维设法集中注意力，问道：“没有呼吸的生命可能存在吗，月之女神的女儿？…… 但我承认我分心了，可能没完全理解。您说了些关于……” 艾萨拉女王的唇边发出一声短暂而沙哑的轻笑，但她没有和顾问争论。

女王说道：“这里有什么需要理解的呢？我只是再次说我们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很快我们就能将我们的土地从瑕疵中净化，生活在完美的环境中……” 克萨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一定会如此，我的女王。一定会如此。我们正在迈向一个新的黄金时代。王国…… 您的王国…… 将被净化。我们将迎来永恒的荣耀！而那些堕落的、低等的种族，那些阻碍美好时代到来的种族，将不复存在。” 艾萨拉用一个满意的微笑回应了他，然后说道：“我很高兴听到这很快就会发生。今天又有人来向我请愿，顾问大人。他们被伟大之泉周围发生的事情吓到了。他们恳请我解释可能的原因和后果。当然，我把他们送到了你那里。” 克萨维回应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女王陛下。在我们的计划实现之前，我会一直安抚他们。之后，您可以向所有人讲述为了您的人民所做的一切……” 女王轻声说道：“而为此他们会更加爱我。” 她眯起眼睛，仿佛在想象感恩的人群的欢呼。克萨维说道：“所有人已经无限地爱戴您了，我的女王。” 艾萨拉接受了他的赞美，微微垂下眼睛片刻，然后以她独有的优雅姿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侍女们迅速提起她长袍的裙裾，以免妨碍女王的行动。

女王背对着顾问说道：“很快我将发表一个重要声明，克萨维领主。确保到那时一切都准备就绪。” 克萨维鞠躬回应道：“我会整日只想着这件事。甚至在梦中也不会停止思考。” 但女王和她的侍女们一离开，顾问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向站在大厅入口处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守卫示意，说道：“如果下次女王陛下到来时没人向我通报，你就会掉脑袋，明白吗？” 守卫面不改色地回答：“是，大人。” 克萨维又说道：“我也在等瓦罗森队长到来的消息，要在女王陛下得知之前。不要让女王陛下被他的报告所烦扰。确保队长 —— 无论他带来什么 —— 立刻被送到我这里来。” 守卫回应：“是，大人。”

打发走守卫后，克萨维回到对高等精灵仪式的观察中。现在，那个不断重塑自身的火球被一张由舞动的魔法能量构成的网所笼罩。在克萨维的密切注视下，这个球向内收缩，仿佛要把自己吞噬掉。克萨维轻声说道：“令人惊叹……” 顾问大人凑近一些，感受到了从精灵魔法之源散发出来的强大而几乎无法控制的力量辐射。克萨维第一个怀疑暗夜精灵对黑暗之水的秘密知之甚少。永恒之泉 —— 这是它的确切名称：克萨维对它研究得越多，就越明白它的财富是无穷无尽的。平庸的头脑无法理解这个源泉的真正本质…… 因为它同时存在于数千个维度中。而高等精灵们将学会从它的每个方面获取他们所需的东西。这样的前景甚至让这位顾问也感到震惊。

其他生物看不见的能量和色彩在克萨维的魔法之眼前旋转、混合。它们以其原始的力量吸引着他。顾问大人沉醉于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 突然，他感觉到那超越物质世界界限的深渊也在凝视着他…… 暗夜精灵确切地知道自己没有弄错。克萨维感觉到了某种存在。同时，尽管隔着难以想象的距离，他在深渊另一边所感受到的力量却令人恐惧。

他试图后退，但已经太晚了。源泉的深层力量吞噬了顾问的意识。它们带着他穿越无数的空间……“我一直在找你……” 一个突然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中融合了生命、死亡、创造、毁灭…… 以及无尽的力量。尽管不情愿，克萨维也无法把目光从那原始的混沌中移开。在从深渊凝视着他的那对眼睛里，顾问大人看到了…… 一位新的神。“而现在你自己来到了我这里……”

湖水的黑暗之水疯狂地翻腾着，巨大的波浪一次又一次涌起，明亮的闪电照亮了源泉…… 接着传来了低语声。许多暗夜精灵把它当作狂野的风神。不久后，他们就完全忘记了它，更加担心他们美丽家园的安危。而那些对超自然能量敏感的人明白，是源泉本身在低语。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些声音所低语的内容仍然是个谜。少数解开这个信息之谜的人陷入了恐惧…… 但他们不能把自己的恐惧告诉其他人，否则肯定会被当作疯子而被驱逐。于是，警告其他人的唯一机会就这样被错过了。那些声音只在诉说着饥饿。它们渴望掌控一切：生命、能量、灵魂…… 它们竭尽全力地涌入暗夜精灵那未受污染的王国。而现在，既然它们已经成功了，它们就会将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