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夜精灵的抗争与守护 (第2/2页)
几秒钟后，当男人的胸膛开始缓缓起伏，眼睛也睁大时，提兰达终于意识到，她战胜了恶魔的毒素。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向艾露恩感恩。确实，女神赐予了她一个奇迹。
女人伸出手，紧紧握住提兰达的手：“谢谢你，姐姐！谢谢！”
“我只是执行母月的意志。如果要感谢，应该感谢艾露恩。”
“不是……我觉得更像是……鞭子的抽打声。”
女祭司站起身来，目光坚定。
“感谢你的耐心。如果你们允许，我该走了。”
“你怎么能这样！”艾尔夫人抗议道，“我们才是该感谢你，姐姐！我以为会失去他！”
提兰达没有时间与她争辩。她向二人施予寺庙的祝福后，迅速朝着香德里莎目不转睛地注视的方向走去。
“你完全治愈了他！我以为他在你开始之前就会死去。”
“我也这么想。”提兰达坐到女孩身后，语气柔和。“母亲月亮对我很仁慈。”
“我从未见过女祭司能治愈如此可怕的伤口……那个怪物是怎么造成的……”
“安静，香德里莎。我需要思考。”
女祭司握住夜间雪豹的缰绳，转身朝最后一次见到施法者的地方走去。作为与灵魂相连的人，提兰达常常获得连乌鸦领主的战略家们也无法接触的信息。现在，她再次听到了必须让玛法里奥和卡尔斯知道的事情。
“燃烧军团的杀手正在接近！”
黑龙在夜幕的掩护下回到了它们宽敞的巢穴。奈尔萨里昂迫不及待想回到家中，因为他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他的计划已近在咫尺，几乎令人尝到胜利的滋味。
坐在如爪子般高耸的山峰顶端的年轻雄龙恭敬地低下头。沉浸在思绪中的守护者对此毫不在意。降落在主洞穴的入口处，他立刻转身面对身后降落的伴侣们。洞穴深处传来其他龙的咆哮声。
“我下去，不要打扰我。”
常常听到丈夫发出这样的命令的雌龙们点了点头。她们并不关心守护者在忙些什么。和所有的黑龙一样，她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从。这个山洞里的每一个生物都或多或少受到奈尔萨里昂完全沉沦的疯狂影响。
庞大的黑龙在几乎无法容纳其巨大身躯的通道中穿行。随着他不断向下深入，龙族日常生活的声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嗡嗡声，越来越频繁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对于任何倾听者来说，这声音更像是铁匠铺中金属撞击的声响。敲击声不绝于耳，随着节奏的加快，奈尔萨里昂嘴角的狂笑愈发绽放，满意之情溢于言表。是的，一切都将如愿以偿。
然而，龙并没有朝声音的源头走去。相反，他转向一条侧通道，继续向下。过了一段时间，敲击声消失，只剩下奈尔萨里昂沉重的呼吸在黑暗的走廊中回荡。在这些下层大厅中，除了守护者本人，任何生物都不被允许进入。
终于，地守者到达了他对艾瑞达施法的房间。然而，刚一走进房间，龙就抬起头，感受到尽管大厅的外表看似平静，他并不孤单。
此刻，在他的意识中，原本在其他龙中只是一阵低语的声音，突然如狂潮般涌起，带来疯狂的兴奋。
“很快……”
“很快……”
“世界将走上正轨……”
所有背叛你的人将会认识到自己的位置……秩序将会恢复……你将接受你应有的统治……”这些声音在大地守护者的心中反复回响。他的胸膛因骄傲而起伏，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很快，他的世界将如他所愿！
“他们都付出了自己的部分，”他对着空旷的房间说道，“甚至连缺席的诺兹多姆。”
声音没有回应，但似乎龙知道它们对此感到满意。他微微点头，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应他的召唤，龙之灵显现出来。
“来看看它的美丽，”他低声咆哮，灵魂在他惊叹的目光中游弋。“来看看它的完美与力量。”
金色的光环环绕着他的创造，闪耀着前所未有的光辉。当纳尔塔里昂将全部意志集中在这枚护符上时，龙之灵轻轻颤动。整个大厅的钟乳石和石笋似乎在觉醒，开始微微颤动。
随着大地守护者每一次急促的呼吸，护符的震动愈发强烈。整个房间开始颤抖，天花板上的碎石纷纷坠落，几个巨大的钟乳石也在阴森地颤动。
“是的……”龙不耐烦地嘶吼，眼中燃烧着期待的火焰。“是的……”
整个山体轰鸣着，似乎发生了强烈的火山喷发或地震。大厅的拱顶开始严重崩塌，巨石在空中飞舞，重重撞击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大部分石块砸向龙的身躯，却轻易地弹开，守护者对此毫不在意。
然后，从龙之灵中浮现出无形的轮廓。那些是光的阴影，模糊的形象在空中游弋。大多数都有翅膀，轮廓与纳尔塔里昂极为相似。有的为黑色，有的为青铜色，还有的为蓝色或红色。它们聚集在护符上，迅速增加。
还有一些更小但更奇特的身影，散发着病态的绿色光芒，许多都有角，眼窝深陷。它们虽然数量不多，但其力量与邪恶使它们与那些光影同样成为囚徒。
它们都是那些自愿或被迫贡献于龙之灵创造的人。与护符相连，它们共同构成了超越纳尔塔里昂的力量。仅凭它们的存在，坚固的山体足以布满裂缝，疯狂地颤动。
突然，一根巨大的钟乳石从天花板上坠落。沉浸在思绪中的大地守护者没有注意到，直到为时已晚。
只有这样庞然大物才能伤害到黑龙。钟乳石重重地击中了纳尔塔里昂的下颌，撕裂了他坚硬的鳞片。带着鲜血的鳞片飞出一边，锋利的边缘正中龙之灵的中心。
纳尔塔里昂惊恐地咆哮，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珍贵的创造遭遇了不测。鳞片深深地刺入护符，打破了它的完美。影像在上下旋转，陷入无法控制的疯狂。
龙迅速回过神来，完成了咒语。幽灵般的身影缓缓回归护符，但速度远不及他所希望的那样。它们消失时，颤抖也随之停止，只留下漂浮的尘埃，仿佛是短暂而可怕存在的征兆。
当一切变得安全时，奈尔萨里昂紧紧握住龙之灵魂，将它贴在自己胸前。伤口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但其存在几乎让他再次陷入恐慌。作为守护者，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对这个灵魂造成威胁。
“我会治愈你，”他低声说道，像母亲摇晃着自己的孩子般温柔地抚摸着那小小的护符。“你将再次成为我的完美……”
他握紧护符，尽快离开大厅，三只爪子快速跳跃着前进。奈尔萨里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连他的伴侣也感到不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害怕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然而，他并没有返回同胞的巢穴，而是转向另一条隧道。随着他不断深入，锤子的敲击声愈加洪亮。奈尔萨里昂挤过狭窄的通道，不久后，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似乎是沉重的工作声。在远处，他听到奇怪的声音，但由于锤子的轰鸣，很难辨认具体内容。
他进入了一个新大厅，片刻后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芒。随即，他发现四周有许多忙碌的小哥布林，他们正忙于各种金属工作。巨大的熔炉在远处燃烧着灼热的岩浆，几只绿色生物正在尝试从一个巨大的外壳中取出一面适合巨人的盾牌。金属发出耀眼的橙色光芒，哥布林们迅速翻转外壳，让内容物跌入水槽中，蒸汽腾起，宛如巨大的爆炸。
其他哥布林则用锤子敲打各种物品。一些穿着长袍的哥布林在工作中游走，确保每个人都能正确完成任务。
奈尔萨里昂没有在大厅中找到他要找的人，便吼道：“梅克洛！梅克洛，过来！”
他的吼声压过了所有的噪音，让正在工作的哥布林们愣住。两个哥布林差点把同伴浇上熔融的铁水。
“继续工作！继续工作！”一个高亢而恼怒的声音大喊道。“你们想搞砸一切吗？”
工人们立刻恢复了工作。从上方的小道上，一个瘦弱的成年哥布林快速跑向急躁的巨龙，脑袋上稀疏的灰色头发显得十分滑稽。首领哥布林一路上嘟囔着，但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对主人的不满，似乎在忙着计算什么。
“八英寸的密度，表面积一百二十平方英尺，这意味着要再加四十二磅的混合物……”
他的脚被奈尔萨里昂前爪的中指绊了一下。哥布林抬头，惊讶地看着这位巨人。
“奈尔萨里昂大人？”
“梅克洛！看看这个！”
守护者将巨大的前爪凑近，让哥布林仔细查看护符。梅克洛眯起眼睛，发出一声咂嘴声。
“这样的工艺，竟然被毁了！工作本该是完美的！”
“我的鳞片砸到了它，哥布林！解释一下，这怎么会伤害到本不可摧毁的东西？！”
“我看到了血。”梅克洛抬头，扫了一眼奈尔萨里昂的伤口，发出嘶嘶声。
“当然，这一切都明白了！尼尔塔里昂大人，您自己就是这个圆盘的创造者，没错吧？”哥布林兴奋地问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在场，哥布林。你知道答案。”尼尔塔里昂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是的，您创建了它的结构矩阵。”首领哥布林思索了片刻，随即又问道：“其他人，他们把自己的灵魂奉献给了它？他们与圆盘的矩阵相连吗？”
“当然。”
“啊，而您却没有。”哥布林露出狡诈的笑容，尖锐的黄色牙齿在烛光下闪烁。“您创造了龙之灵魂的矩阵，用您的力量和鲜血塑造了它，但您是唯一一个与之没有直接联系的龙。”他眼中流露出兴奋，“这使您成为了它唯一的弱点，阁下。龙鳞、您的血液……您身体的任何部分都能摧毁龙之灵魂。我想，您完全可以轻易地粉碎这个圆盘。”他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个摧毁的手势。
尼尔塔里昂的眼睛因恐惧而瞪大，连哥布林也感到不安。他的心中暗潮涌动，愤怒与焦虑交织。
“我绝不会那样做！”他沉声道，声音中透着坚定。
“当然，绝对不会！”哥布林结结巴巴地说，俯身向尼尔塔里昂，眼中流露出谨慎的神情。“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东西能摧毁它，对吧？”
在龙的胸中翻腾的愤怒渐渐平息。尼尔塔里昂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仿佛看到了希望，露出了比哥布林还要多的牙齿。
“对，没错。那我的龙之灵魂……是无懈可击的！”他的语气中带着自信。
“只要您自己不决定摧毁它。”那个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生怕激怒这位巨龙。
“这绝对不会发生！”尼尔塔里昂坚定地回应。
他低头看着龙之灵魂上留下的伤痕，缓缓说道：“但这必须修复！圆盘必须再次完美！”
“这需要和上次一样的材料。”哥布林仔细打量着这位大人的面孔，生怕触怒他。
龙轻蔑一笑：“你需要多少我的血，就拿去多少。圆盘会重新完整。”
“当然，当然。”哥布林环顾四周的同伴，心中已有了打算。“不过，这会拖慢我们其他的工作。而且，我们需要您的血液和魔法。”
“其他的都可以等！而圆盘不能等！”尼尔塔里昂的声音如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阁下。请让我暂停一下工作。我很快就会带回所需的一切。”哥布林急忙退下，生怕延误了任务。
当哥布林离开时，尼尔塔里昂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的珍贵创作将会被修复。就像他自己一样，它将再次完美。
而他们将共同统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