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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上京宫变(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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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山诬告元穆的罪名有三,监守自盗、贪污敛财、杀害朝廷命官。

所谓的证据,主要是那自裁县令的妻女,拿着那县令自裁前写下的遗书,与一本账本。账本上便有给元穆行贿的数目。

案子到了刑部审理,为验证遗书真伪,户部侍郎赵全侗调出了县令留在户部的官方手稿资料作为比对。证明确实是他亲笔。

这位户部侍郎赵全侗便是当日萧淙之回京述职,率先在朝堂上发难的那一位,属于是积怨已久了。

朝上虽也有为元穆辩解的,说他如果真的有罪,又何必想方设法重启私钱案?

赵全侗却道,既生贪心,自然不满足于此,重新调查,他便可以借着查案,捞更多的油水!

此前元穆查案本就得罪了不少人,后又有天门镖局一事,卢峻山一告上来,诸多政敌群起而攻之!

皇帝震怒,朝堂之上当即宣布将元穆打入天牢!

洛尚书跪下为女儿求情,直言洛昀已有身孕,念在元家一门唯此一脉的份儿上,皇帝准许洛昀回娘家养胎。

元穆闻言,竟愣在原地,脑袋嗡声大作,她,怀孕了?

她早知他有所筹谋,为了不让他分心,竟然一直没有告诉!

事情是按照他和萧淙之的计划来发展的,此事两王相争,陛下一定会选中立的刑部尚书来查,可这位刑部尚书早年却曾受过元穆父亲的提拔。

案发前,元穆便已经拜访过。这位刑部的冯大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以为元穆提前收到风声,想要行贿,没想到元穆却唯有一个要求:“请大人无论听信了谁的话,都不要摇摆本心,公平公正,一查到底!”

果不其然,顺着县令的线索查下去,发现他清贫无比,即便是本家人,也从未在他这儿捞到一点儿好处。

待到三堂会审,县令妻女翻案,户部尚书揭发赵全侗字迹比对作假,再有姜洹移交的证据指证卢峻山,冯大人惊堂木一拍,元穆无罪,但其余几人还要再审。

退堂后,元穆盘腿坐在昏暗漆黑的牢房之中,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一则是为了姜洹提上来的证据,与洛尚书的账本,足够挖出幕后主使是祁王,可若是真的就这么抖出来,祁王反而不好处置了。

二则是为了洛昀,夫妻一场,她为何不与他说?

夜里,奕王与刑部尚书冯大人、礼部尚书洛大人,一起来到了御书房,事关皇族,有些事情不能明着说,还得私下办。

此时皇帝已经躺在病榻之上,却还强撑着不愿意儿子代政,此前因为元穆一案,他已经长久没有召见奕王,如今见到几人,心中便有数了。

证据由金公公递到眼前,皇帝却一眼不看,让两位尚书都出去,只留下奕王一人,独自说话。

奕王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回禀:“父皇,私钱案已经查明了,镇国公元穆是清白的,这幕后主使,都写在这案卷之中,冯大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找了儿臣一块儿来和父皇商量。”

皇帝无力地冷笑一声:“商量?你是来和朕商量吗?”

“儿臣岂敢僭越,父皇天龙庇佑,身体不日便会康健,此等大事自然要父皇定夺。”

“你无非想说,你大哥祁王有罪,买官卖官,私开铜矿,流通私钱,勾结突厥,是吗?”

奕王问道:“既然父王都知道,为何?”

“朕问你,你希望朕如何处置?”

奕王观察着老皇帝的脸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道:“儿臣没资格决断,但儿臣认为,此番种种,皆是大罪,身为皇族,更为皇长子,无法表率天下,反而行苟且之事,祸乱朝纲,绝不能轻纵!”

皇帝眼睛一眯,呵斥道:“那朕将他贬为庶人,逐出皇城,即可立你为太子如何阿?”

“父皇,儿臣不敢!”

“咳咳咳……”

金公公眼尖,立即送了汤药来:“陛下您急什么,御医说了,您如今切记动气,不动气才好的快呢。”

奕王立即顺着话说:“请父皇勿要动怒,龙体要紧。”

皇帝饮了金公公递来的汤药,舒畅许多,仿佛又有了力气,他对奕王道:“朕也当过皇子,你的心思,没有人比朕更清楚,但你记着,只要朕一天没有下旨,你就什么都争不到,抢不走!”

奕王立即伏拜:“父皇千秋万代,儿臣绝不敢妄想!”

皇帝瞧了一眼金公公,金公公立即明了,过来将案卷文书全都收走了。

奕王瞧见了,却也知道多说无益,眼睁睁看着卷宗撤下去了。

“别不甘心,是你的跑不了,但在这之前,你得等着!”皇帝又开口,奕王闻言只能说:“儿臣多谢父皇教诲。”

“咳咳咳,祁王的事情,朕自会处理,你走吧。”

虽没有想到皇帝会连卷宗都不看一眼,但这态度却也在意料之中。

离开皇帝寝殿时,金公公送奕王出来,来到台阶下的拐角处,金公公凑近低声道:“王爷耐心等等,卷宗既然留着,自会有用得着的一天,眼下陛下一颗心都在关外呢。”

关外?

老话说知子莫若如父,争了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知父莫若子呢?

奕王叹一口气,心道,父皇最终,还是选择了成全自己。

正如元绮曾经问萧淙之的,为何皇帝任由两王相争,为何抱紧权柄不肯下移?

三州十六郡是在老皇帝手上丢的,他要在死前将他们收回来!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可以对祁王之罪视而不见,也要将帝国的将来固执地拴在自己这条即将沉没的船上!

这不是帝王心,而是凡人心。

待金公公重新回去,只见皇帝平躺在床上,眼睛茫然地盯着床顶,听到响动,他将金公公叫身边,问他:“小金子,你觉得朕做错了吗?”

金公公连忙说:“陛下是天子,何错之有?只有别人的错,天子是从不会错的。”

老皇帝低声失笑。

打更声回荡在空旷的厂街上,奕王走出皇城,没有乘马车,而是步行出长街,回望巍峨雄伟的皇家之地。

这一刻,在奕王心中,他的父皇,已经不再适合做帝国的主宰了。

几天后,关于祁王的流言在上京传的人尽皆知。

祁王在府中接到了李瑜的信,劝他时机已到,自立为王,如今流言如此,即便皇帝不想处置,也不得不处置了。北方萧淙之与外族联军开战,到时他们联姻已经没有意义,大祸临头只是迟早的事情。

正逢宫里的人来报,皇帝或许活不过这几日了,对于那至尊之位的向往,最终占据了上风!

就在嘉柔公主即将出嫁的前三日,祁王联合辅国大将军的兵马,软禁了重要的官眷,夜袭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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