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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来做我的刀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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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绮虽然没有去迎接秦又天,却听说了他的消息。当即在书房内写信,将近日郸州所发生的事情通报给皇后。

皇后放她来,吩咐了,每十日一封信,每一回她的信都与萧淙之商量过,反复斟酌才寄出去。

萧淙之与元穆此前种种行为,都是商量好的,而皇后却因萧淙之太过高调而斥责了元绮,这说明,皇后与奕王虽然利益一致,却一个沉着谋定,一个胆小怕事,并不完全一条心。

但说到底是母子,说不准哪天就敞开心扉,统一战线了。因此这信不好写,既要有真东西,又不能说尽。

因此,在萧淙之地授意下,她将三州义军内部,因她而放了阿蒙多所起的怨怼禀报皇后,却没有提顾庭芳究竟有多激进。

除此之外,还将李瑜之事禀明了皇后。

想来皇后也并不会只从奕王那探听消息,因此元绮又将秦又天一事写上。

正写好,封入竹卷中,书房的门便开了。一个玄色衣袍的威武男人站在门口,正是萧淙之。

元绮开口便道:“刚写完给皇后的信,要看看吗?”

她将手中的信递出去,他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却不接:“不必看,你有分寸。”

元绮笑道:“还是看一眼吧,毕竟我可是皇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说不定一切都是装的,骗得了你的信任呢。”

他于是绕到书桌后,在椅子上坐下,取了信快速阅览:“嗯,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他笑着说:“再加上今日的事情吧。秦又天想要马,我只给两百匹,另外打发他的人去学突厥语了,学好之前,不做派用。”

元绮面露意外之色:“怎么这样安排?秦又天是陛下亲信,这消息恐怕不日便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萧淙之似有些累,靠在椅背上,松泛了筋骨。见元绮今日总算是打扮了一些,穿了一身黛色的裙子,带着一只样式简单的金簪,忽然声音也有些哑的问她:“在我身边,你的首饰都用不上,想必少了乐趣。”

这话题跳转得快,她被他的话勾引着想到了自己那些沉睡在妆奁中的金银珠翠,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些?”

他朝她伸出手,她缓缓将手放在他掌心,掌心的老茧粗糙却增加了真实感。他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从身后将人抱住,宠溺地说道:“不必委屈自己。也不必在意旁人怎么说怎么看。”

她不明就里,点了点头,这是大白天,还是突然亲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嗯,你这是怎么了?”

萧淙之淡淡道:“陛下派我送公主和亲,这期间让秦又天为代理都督。”

萧淙之被封为正二品威北大都督的事情,早上已经有人来报过了,却没想到还有代理都督这一出。

元绮深思道:“明知你与突厥是死对头,却还让你去,我虽知道你不是简单地去送亲,但又派秦又天这时来,还有这都督的头衔,拖到今日才得以正名……陛下的处事,未免让人寒心了”

下面的话晦气,她没有再说下去。

三州义军都督的头衔,顾竟清老将军在世时便有了,抗争多年,以身殉国,既无生前嘉奖亦无死后追封,装聋作哑听之任之七年,如今需要用人了,一道旨意下来,明面上是册封,实际上却是要他去赴死,再来一个代理都督,坐享其成,摘前人的果子。

也无怪顾庭芳恼火,即便换做元绮也对如今这位皇帝,无比失望。

萧淙之却道:“我明白你们心中所想,但这笔账,现在不是算的时候。”

元绮沉默不语,心中仍为他感到不平。

他将人侧放在自己腿上,二人四目相对,他柔声道:“将士们跟着我,不仅仅因为我有顾家的血脉,更是因为我带他们报仇,跟着我不用再受人欺凌。如今你也一样,忍辱负重,也不是样样都得忍,也得有个期限。”

她听出他话中有话:“所以你今日给了秦又天一个下马威?”

他点头:“他既然要当这个代理都督,便是笃定我无法活着回来。但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一天,谁都别想在郸州欺辱我的人。”

说话间他抬手抚摸她的鬓发:“明日戴那套东珠黄金排簪吧。我出生入死,不是让夫人兄弟过夹着尾巴的日子的。”

那套排簪她在他面前只戴过一次,便是刚随他到靖州时,那场接风宴。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心中动容且心疼,与他道:“好。”

书房中檀香袅袅,外头静谧无声,只听得二人的呼吸与心跳声,她这如水般爱慕心疼的目光落在他眼里,便如同水滴入滚烫的铁锅之中,瞬时便滋啦啦沸腾起来。

他眼神从欣赏宠爱,逐渐变成势在必得,大掌已经扣住她的后脖子,向前按住,她无处可逃。

因着此前葛老的话,他忍了多日,生等着她手上的伤好了,连秦又天都急行军到了郸州,他都没开过荤。

今日他与往日有些不同,强势且急切,她身体连连后仰,被他抵在书桌上。

手碰到了方才写字的毛笔,弄脏了袖口,她轻呼一声。

萧淙之这才将两人分开,拉过她的左手,袖口滑落,光洁纤细的手臂上露出一条浅浅的疤痕。仿佛是恨字的那一竖。

他瞧了以后,轻轻皱了眉,问:“还疼吗?”

她轻轻喘着气道:“不疼了,葛老给了收疤的药膏,我见好的差不多了,便没有再用。”

“留疤了。”

“嗯。”她别过脸,却不知将烧红的耳根暴露在他面前,心思无处可藏,“你不也有为救我留的疤?”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反倒左手一热——他吻住了她的疤痕。没有用力,极轻柔,极温热。

她难以招架,咬着下唇,又松开道:“还是白天,这里是书房。”

他埋头:“无妨。”

他放下她的手,再次吻住唇,霸道掠夺,再次抬起头,眼中是不可质疑的强势,他将她抱起,大手一挥,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落地。

元绮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从前只觉得他谋略过人,虽有危机,却能从容应对,但此番,却仿佛一柄狂躁的利剑,大战来临前无法抑制那种不安的杀意。

也许这回,真到了凶险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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