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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引鱼上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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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王着手调查苏奕世之事,尽量求得公平给顾、苏两府交代。

云浅凉在顾相府内闭门不出的待了两日,期间苏家有意上赔礼,均被顾管家以伤还未好,不宜见人为由挡回去了。

苏家无疑是觉得她可劝服顾亦丞作罢,想从她下手罢了,但就如顾亦丞鲜少插手她所做之事一般,顾亦丞谋划之事,她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需她时,她就好好待在刀鞘里,敛其锋芒,拔出时必将是人所畏惧的利器。

论起才敢计谋,云浅凉以以往今所为仅能算是小打小闹,是压根搬不上台面的那种女子间的把戏,还不到真正算计得厉害之时。

倘若往后牵入的权势之争是龙虎之斗,她目前玩的还只是猫捉老鼠,出于兴致罢了。

春花掀起马车一角,让外界议论的声响传进来,无非是顾苏两家的恩怨搬上了台面,这京城里的八卦每天都有,只是大小不一。

苏家今年来在百姓眼里算得上是精忠报国的忠良之辈,比起顾亦丞那奸臣的恶劣名声不知好上多少倍,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随时会被巨浪拍个粉碎,不懂内政与军中情况的百姓,早已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认定顾相是坏人,残害忠良一说如风起般传开。

云浅凉摆摆手,春花把帘子放下,隔开外界声响。

云浅凉近来行事小心,这京城有不知名的势力,而又有寂栖迟那些人在,她尽量不让外人知晓她听觉敏锐异常,即便不掀开帘子她听得仔细,还是做了做样子。

马车不急着行驶,慢慢悠悠地晃过街道,她顺耳多听了些话。

比如:云相府家的二小姐,近日与瑾王一道出游。

再比如:有人镇北将军府闹鬼。

镇北将军府,是陆家的宅子。

陆家流放千里之外已有好些个年头,按照当朝律例宅邸已然被皇上收回,可以另赐给苏其他官员做府邸,毕竟朝中科举过后,总有新人入职,而那些有能力的官员升迁,赐宅是必要的,而陆家当年的府邸虽被收回去,但至今无人居住,放置多年早已是间废屋了。

“也不知陆家流放至今,还有多少人活在世上。”云浅凉颇为感慨的道了一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惋惜的长叹。

春花忽然听她提及陆家,以为是即将到云相府,勾起了主子的伤心事,但当年陆家凋零得得太快,许多事情还未细查,已然被定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流放千里不得归。

“千里之地,路途遥远,活着恐怕也再难见一面。”春花有些惆怅,“但只要活着就好的。”

“是啊,活着才有出路。”云浅凉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世上除了生死,还真就没有大事了。

到云相府时,云起南还未下朝回府,刘管家只能卑躬屈膝的请她进屋去等,而后派人去通知秦氏,但云浅凉找人有事,倒是没有留在正厅等,而是往书房方向去。

刘管家劝不住,寻思着书房有暗卫与侍卫,未必能放人进去,便只是劝阻一二,实在劝不住由着去了。

远远地,就见清晖园外站着两个佩剑的男子,曾在春闱时见过云起南把他们带在身边,看来是老头身边的近侍。

之前来的时候云相府书房不见这般森严,看来云老头是被她弄得有些害怕了。

云浅凉走到门前,两个侍卫把她拦下,面无表情的传达主子的意思,“书房重地,没有相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云浅凉站在月亮门前,眼神只是淡然的扫了眼拦在身前的手,“我不认为两位能拦得住。”

“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小的。”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说话。

“我只是到书房等父亲回来,二位要是不放心,大可一直监视着我,这是我让步的极限,两位要是不让,弄出点麻烦来就怪不得我了。”云浅凉一副善解人意的退让。

她今日的确是想找云起南谈谈而已,只是不愿与秦氏碰面,而故意躲到书房来,而且她在书房里等,云起南怕是不敢把她久晾在这处。

两人互看一眼,有了对策,让开身子,一人陪她进了清晖园。

云浅凉前脚进入书房,后脚暗卫就前去通报。

云浅凉在府内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云起南就匆匆地赶回来了,脑门上还挂着汗珠,可见他是生怕云浅凉现才急忙赶回。

“父亲。”云浅凉仿若与眼前之人没有过隔阂般,起身见礼。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云起南背着手走进来,老大不爽地坐下。

“我眼里有无父亲有何重要,反正父亲心里早已没我与母亲,我宁愿让世人说我绝情,也好过被您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愚蠢强。”云浅凉庙面上功夫做得极好,眼里嘴角都带着一抹轻盈的微笑,看上去只是一对生疏的父女而已。

云起南看着云浅凉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就来气,不与她拐弯抹角,“云相府容不下顾夫人这尊大佛,顾夫人无事便请回吧。”

“父亲大概是年老了,越的沉不住气了。”云浅凉施施然落座,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望向上座那威严而面带薄怒的中年男子,弯了弯唇。

“比不来顾夫人越有本事了。”云起南讥讽道。

“前些日撞伤了脑袋,想来父亲不曾关心过我伤势如何,但倒是因此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往旧事,不由得想要来找父亲问个清楚。”云浅凉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慵懒劲,声音悠悠地飘在人耳边,不仔细捕捉仿佛会听不清她的话,“我年幼时所知母亲死因是郁结在心,久治不愈而病逝,但撞伤过脑袋后,我倒是忆起一些不易察觉的事来,这两日想了许多,想起我娘是中毒暴毙而亡。”

“我看你是脑袋撞伤了,胡言乱语。”云起南怒时肃起的面容很是难看,面上看不出有何棉花,但他搁在腿上的手,有一瞬微缩,仅仅是一瞬就松开了。

“父亲几次与我不对付,应当晓得我这人行事如何,要么我就不来问,来了我就是知晓了些您刻意隐瞒的事实,您想随便把我打了,可不是件易事。”云浅凉眼里的精明聪慧不太明显,若是初见,只怕会觉她是小意柔情的女子,但实则她这不显山露水,反而让人摸不准她身上那里有刺,胡乱来只会受伤。

云起南沉默半晌,大概是气氛使然,他憋了良久,要倒茶喝茶。

云浅凉按住茶壶,把杯子反扣回茶盘里,“这时候让父亲喝茶的话,定会把话憋回去,所以父亲还是莫要耍花招,如实告诉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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