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床上的焦尸 (第1/1页)
微看书 www.vkss.cc,最快更新末路导游!
一个正常人看到屋子里起火了会有什么反应?第一时间灭火,然后想办法逃跑,逃不了也得躲起来蜷缩起来在角落。是吧?如果在火灾现场,一具被烧的焦黑的尸体,蜷缩着躺在了床上,你会怎么认为?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遗体也没有任何移动的行为。你觉得是他杀?还是意外?本来其实灾难现场都是由消防员把遗体移出现场避免复燃导致二次伤害,可是这次消防员不敢动直接报了警。
现场在我们这的老市区,是一栋民国的小洋楼。这整个老市区数百栋老洋楼可是我们城市的标识。因为旅游业忽然的兴起,政府出资把所有小洋楼进行了翻修加固,有一部分被出租给人当民宿和餐饮以及小酒馆小茶楼等,有一部分产权不清淅属于华侨的被有关部门租了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剩下一小部分就是业权人自己居住了。所以可能一排十来栋连成一排的小洋楼里可能有酒店民宿,有酒吧,有餐厅,有茶馆,有私人财产,挺复杂的,所以也就因此也存在安全隐患。但是为了旅游商业的可持续性发展,也就先利用起来才慢慢解决问题了。
在问题解决之前,不幸还是出现了。深夜里一栋在美食街中间的私人产权小洋楼,楼下的餐厅在都下班了之后不幸起火了。因为是餐厅起火,餐厅内都是易燃物,加上老洋楼虽然经过翻新加固,还是存在很多木质结构,最终导致火势迅速向上蔓延。因为是深夜,又在美食街里,都还没有安装消防系统和报警系统,导致火势变大了烧的天都映红了才被保安发现报警。保安报警的时候已经烧到三楼了,消防人员反应很迅速五分钟就到了现场,但是现场消防栓没水!紧急调度水箱消防车又耽误了时间。等火灭了基本整栋都烧没了,旁边的两栋楼也烧的七七八八了。
消防员分三队分别从楼下往上搜寻检查三栋楼,清灭火源,彻底隔绝复燃,寻找伤者。左右收到波及的小洋楼烧毁了大部分东西,所幸没有人受伤和死亡。而起火的这栋小洋楼二楼确是一个家庭的客厅,消防员搜寻到二楼心里已经咯噔一下,沿着楼梯上到三楼,果真是一个房间和一个洗手间。洗手间除了被烧黑的墙壁没什么意外,走进房间,在场所有消防员都傻眼了。眼前是一张烧塌了的床,而床上躺着一具烧到焦黑的尸体。消防员不敢把尸体带离现场,因为这已经完全脱离他们的认知,尸体好像就是在床上活活烧死的,如果是意外很难解释,说服不了自己,现场看来如果是谋杀的话那他们更不能移动尸体,只能第一时间通知警察上来。而在场辖区的警察看了后也拿不定主意了只能通知我们的同时也通知了刑侦队。所以尽管我们是最早到现场的,但也只能在楼下抽着烟待着不能上去。靠在车上抽烟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三楼的窗户看,大胆问我看啥,我说也许这次的遗体很有可能是一位男性长者,祂在窗前看着我们,感觉好像有事相求,等下工作的时候小心点吧。
痕检和法医折腾了很久,在天已经亮透了的时候才下来,因为火烧加上消防水的破坏,现场其实很难在找到环境证供了。只能依靠法医的艺术之尸体会说话,现场会骗人,证据也会误导,但是尸体是最诚实的。所有证据类型,尸体证供是最可信的,验尸报告也是最大程度被采纳的。
法医和痕检的警官下来后,我们在消防人员一前一后的护送下上了三楼,因为现场太多木质架构,火烧过后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为了安全,消防人员不让我们自己上来,选择了前后各三名队员护送我们三个上到现场。现场有警察架设的灯,遗体也已经被法医平移到一块大白布上,灯光和大白布的衬托下,焦黑的尸体显得更黑,黑的有点像无底洞。我们只能轻轻将白布折起来包裹住遗体,然后再连同遗体一同请进尸袋。
经常放火烧人的人应该知道,经过火烧的遗体,特别是这种大火烧焦的,整具都会变的漆黑甚至炭化,皮肤基本就被烤干了不存在弹性了,身体的毛发基本也都烧没了。如果穿着衣服烧的那衣服烧熔留下的东西也会粘附在身体上,而且很大可能眼球会被烧没了,眼眶剩下一个深渊一样的洞,因为眼球是晶体。整个身体相当脆弱,不适合直接上手抬,因为如果轻的你会拔下来一块皮,严重的你会直接掰下来一只手。身体水分基本被烧干了,皮肤肌肉都被炙烤的收缩到一个极致。脸部表情基本也都是张着嘴,睁着眼。
当我们安置好遗体准备往下抬的时候,我的余光又出现了那个老年人,依旧是站在窗边,与其说是站,倒不如说是飘,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因为现场怕有其他安全隐患,我们也没过多的停留准备往下走。消防人员可能觉得我们太笨手笨脚,接过了担架床,让我们走前面,他们在后面抬着,护着我们下来。下到楼下我回头看,三楼窗口的老人还在那个位置。。。大爷有冤屈找害你的人,有需求找警察,我帮不了你什么,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反正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抓紧上车离开,因为已经临近开市,又是景区美食街,如果游客来了影响真心不大好。
回程的路上,我们一直闻着一股浓烈的烧焦味,烤肉味。有点像巴西烤肉还没撒香料时候的样子,我们足足闻了一路。而我一路也心不在焉,总感觉这场火,这具遗体这样的死亡状态,以及我一直看到的老年人。好像这场火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好像有重大的冤屈在等着尸体自己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