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初来乍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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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灰瓦下,红杏露个头。
穿着补丁长衫的年轻书生正一脸悲愤的对着墙面奋笔疾书,墙粉被锋利的石块划的簇簇落下。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写完后,他将手中的石块掷于地面,顿觉一阵畅快,不断起伏的双肩才缓缓平静下来。
“娘希匹!”
作为一名发电厂的资深熬夜狗、隐形摆烂仔、终极摸鱼王,25岁的凌晨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倒班生活,日子虽然清苦,倒也勉强过得去。
他深信自己多熬一夜,老板的游艇就能多开出去两米,所以就一直这么瞎混着。
直到半夜四点拖着发烧的昏脑壳,爬到30多米高、温度直逼50【表情】的雾化器干活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发烧、高空、高温、熬夜、重体力活,debuff都叠到这个份上了,不出点意外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两眼一抹黑后,再次醒来,人就已经在大魏朝了,而且还顺便年轻到18岁。
在经过短暂的懵圈后,他就歪起了嘴角。
这是熬出头了啊!老天可怜,让他穿越到了古代,真好!
古往今来,多少穿越前辈,靠着领先数千年的智慧经验和知识积累,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什么娇妻美妾、豪宅田院、出将入相,封狼居胥,想想就特么激动!
当然了,发明游标卡尺的那个不算,那是个反面教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终于轮到他凌霸天上场了!
穿越过来后的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大魏王朝——北海府治所——济州城——闾左清化坊——东门沿街第三家户主。
听胡子花白的坊正说,他在大魏的“爹”是从西边逃难来的商人,在这里安顿下来后就黑屏下线了,只给他留了这么个容身之所。
父母双亡,还是外地人,无亲无故,好好好……
不过凌晨并没有因此气馁,虽然他家位置在闾左,周围都是泥泞的土路,路边还有冒着热气的褐色冰激凌,往来之人看着也有些贼眉鼠眼、凶神恶煞,还会隔三差五的打架叫骂。
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府城的热闹繁华不是?
很快的适应了环境后,他就开始准备施展自己的赚钱大计,无论如何,先把生活档次提一提。最起码也要搬到闾右去,听说那里的杏香阁挺有名,连拄着拐杖的坊正说起来都会两眼冒精光。
作为一个文科艺术生,什么制冰做火药的事先放放,那些个粗鄙活计,他这种高雅之士不屑为之。(绝对不是因为不会)
打听到隔壁京都府海货稀缺,价格贼贵后,凌晨不禁暗自嘲笑起北海府本地的这群土著来,赚大钱的路子摆在眼前都看不见,古人就是古人,迂腐蠢萌。
本坊新认识的邻居熊天虎常年混迹江湖,手下有十几个英雄好汉,天天聚在家中豪饮,通宵达旦。虽说有时候有点扰民,但各个虎背熊腰,光着膀子气势逼人。当他们听说凌晨需要人来押送货物后,更是热情的上门自荐,都是街坊,说什么也要帮衬一把。
望着这群凶恶壮汉思忖三秒后,凌晨决定梭哈一把,少年人就该一往无前!
他花光了便宜老爹留下的本就不多的遗产,购买了许多内陆没有的大鱼螃蟹和河虾海货,装满了整整三辆马车,豪情万丈的带着熊天虎等人踏上了前往美好生活的道路。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然后……
就遇到了山贼。
凌晨轻蔑的冷笑一声,正要斥责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提着泛冷寒刀的蒙面人不识好歹、踢到铁板、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时,忽然被人扯了扯袖子。
疑惑之余,凌晨回头一看——
我尼玛!!
出发时拍着胸脯说手下各个能以一当十、自己更是等闲三四十个人近不得身的熊天虎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后面那些“好汉”更是双手抱头,投降的动作无比熟练,分外标准……
由于没有第一时间跪下服软,凌晨很荣幸的被山贼们扒光了衣服,连底裤都没给他留。得亏他是个新面孔,又是年轻人不懂规矩,不然高低切了他的小兄弟下酒。
古代的初次倒爷经历体验极差,惊魂未定的凌晨心中憋屈至极,还无处发泄。毕竟,熊天虎这帮泼皮无赖虽然不敢得罪山贼爷爷,但要收拾他这个雇主还是手拿把掐的。
告官更是没谱,俗话说得好:“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再说了,官府但凡拿山贼有一丁点办法,他们哪里还敢大白天在官道上拦路打劫?
既然经商留不住,那就重走体制路。
不过,举孝廉去年隆冬才刚刚结束,下一次要等到两年半以后了,以凌晨现在的经济状况,最多七天就要卖房子,半年就要卖身子了。
于是,他怀着对这个时代的一腔控诉,以及想走终南捷径的小心思,在北海府尹家的院墙上,题下了这首表明心迹的七言绝句。
他查过了,这个魏朝初期和前世的北魏高度重合,只是后来并没有被宇文泰和高欢拆家,所以也就没有后来的隋唐。
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不知道黄巢是谁。如果府尹问起来,就说是一个最初郁郁不得志,后来娶了府尹女儿,一路策马天街、官至大司徒的励志楷模。
嗯,没毛病。
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的墨宝时,一道炸雷从耳旁骤然响起!
“那叫花子!干什么呐?!敢污毁大人府邸的院墙,活腻了?!”
“嗯?”
凌晨扭头一看,一个身着圆领员外袍的胖子气抖冷的指着他,眼珠瞪圆,胡子都快翘飞了!另有两个绿衣小厮,手持齐眉棍,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
再次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凌晨关上黑色掉漆木门,惊魂未定的将门闩插好后,才疲软的瘫在地上。
“唉!!”
生活不易,猛男叹气!
周围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一股饭菜的香味隔空飘来,凌晨伸长脖子嗅了嗅,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起来。
无奈的走进西边厨房,揭开麻绳编织的盖子,这才发现米缸空空如也,底部还破了个小洞。
“吱吱~”
循声望去,只见厨房角落的墙洞旁,几只小老鼠匆匆闪过,最后那只稍微大一点的还停下来与凌晨对望了一眼,像极了埋怨丈夫喝酒赌博不争气、打包行李要回娘家的妇人……
落魄至此,他哭笑不得。
厚着脸皮在隔壁坊间巷子里抢了几个总角孩童的菜包子填饱肚子后,百折不挠的凌某人自动屏蔽了院墙外铺天盖地的谩骂声,摊开纸笔,决定发挥自己的专长——
画画。
作为一个吃了三年铅灰的美术生,他还是有点真东西在手的,构图、刻画、勾勒、点睛。不到两刻钟,一副夕阳西斜,寻常巷陌的光影速写便跃然纸上。
再题上自己的大名。
篆法圆奋,章草飘落,八分凶险,飞白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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