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老公 (第2/2页)
“老公”如此称呼在她的潜意识中,不仅过分亲昵,更像是代表两人关系要跨过“敬爱”这条警戒线,从而掉入热恋的陷阱深渊。
她从不信爱情能持久,认定夫妻间相互尊重、彼此敬爱才能更好呵护这段关系,而非加入“爱情”不确定性太强的因素。
于是下意识就想规避风险。
如果可以,她想和季宴礼平平淡淡、而更长长久久的一直走下去。
直到现在,她认为同样需要一段长久稳定婚姻的季宴礼,也是这样想的。
果然,男人闻言只是沉默片刻,唇边温和笑容依旧,不再强求地揉揉地头发:“好。”
“你不喜欢,那就不这样叫。”
“……”
睡觉洗澡前,季宴礼从衣帽间拿出一套洗净的崭新睡裙,在浴室门口递给余幼笙。
男人笑着解释:“昨天的赔礼。”
睡裙并非暧昧暴露的款式,而是一看就知注重保暖的设计。
布料柔软细腻,优雅简约的奶白色衬衫裙长过膝盖,袖口与衣领有精致的蕾丝边设计。
“春季晚上还是冷,”季宴礼让余幼笙找时间试穿,看尺寸是否合适,“睡觉多穿些,尽量避免着凉生病。”
余幼笙接过衣服:“……好的。”
浴室洗过澡后,余幼笙用毛巾擦干身体,垂眸看向置物架上的两套衣服﹣-一套是她自备的换洗睡衣,剩下一件便是季宴礼刚送的睡裙。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穿上丈夫的礼物。
她想,所有精心准备礼物的赠予者,应该都希望这份用心能被珍重对待吧。
她不想辜负季宴礼的心意,哪怕再微不足道。
余幼笙穿着新衣服出去,就见靠在床头处理工作的男人闻声抬头,见她身上睡裙,镜片后的黑眸笑意更甚。
“看来大小正合适,”季宴礼对她从不吝啬夸奖,放下平板认真夸赞,“很漂亮。”
余幼笙被夸也不再脸红耳热,压下翘起唇角,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平躺。
很快,男人床头柜的暖灯被关闭,身边床面微微下塌,耳边传来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卧室空阔静黑,余幼笙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缓慢眨眼,几秒后转身面朝丈夫,轻声询问:
“你很喜欢那个称呼吗。”
季宴礼转身抱她,闭着眼,亲昵贴着她前额低声问:“什么称呼。”
“……'丈夫的'同义词,”余幼笙在黑暗中悄然耳热,庆幸不会被发现,音量减弱,
“你如果更喜欢那个,我以后可以改。”
她的确不喜欢爱人间的称呼,却也清楚这是她认知问题;
如果仅是称呼改变,就能让季宴礼满意;她算不上欣然接受、也是乐于改口的。
几秒沉静后,是黑暗中男人手指触碰她耳朵,随即有沉沉的低笑声响起。
“耳朵都热了,”季宴礼指腹不轻不重地搓捻她耳垂,吐息滚热落在颈间,“不会害羞么。”
“有一点点,但会习惯的。”
心跳声渐烈,余幼笙坦诚她的青涩,手搭靠在季宴礼肩膀借力,偏头薄唇凑到他耳边,究极轻声: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