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一滴都没有惹 (第2/2页)
黑毛少年首次遇到关系至亲生死的大事,紧张慌乱都是难免的。阿蒂尔却很放松,寻思给完情报以太宰的能力便没他什么事了,晃着暖黄色的袜子,有一句没一句跟大伙商量中午弄点什么来吃。
他们现在都不大去外面用餐,好在楼上一号人类行为研习社的厨房很大,厨具也齐全,等保罗、兰波从菜市场回来,现做什么都方便。
吉田老板昨儿买了很多肉菜瓜果,今天没有出门,留在家里与老婆孩子(指织田)大扫除。正好今天还是阿蒂尔、魏尔伦轮班休息的日子,几只劳德躲懒不用去菜市场,直接溜溜达达跑来成步堂万能事务所密谈。
眼看家里的地底奇观终于快要完工,只剩一点收尾的工作,等费劲去隔壁国家定制的三米高熊猫抱枕到货安抚好魏尔伦,保罗兰波再花个一两天时间收拾收拾,他俩恢复了元气,就可以好好准备新年啦。
……
诶?
放心,他们心里有数,再想炫耀自己亲手创造的奇景,约上御剑、成步堂父女这样知根知底的好友单独开个私人派对庆祝庆祝就是了,绝不会胡乱暴露自己的秘密哦?
不是在说这个!!!
那就说纸巾好了,湿纸巾凉丝丝哒,阿尔格尔打了个哆嗦,被太宰一巴掌按住脑壳不许乱动,一下精神了很多,暂时。太宰丢掉湿纸巾拍拍手,斗志高昂地道别离开了,阿尔格尔余光瞅到茶几上的课本,不禁老气横秋地叹息:“唉,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都到十二月十六日了,又要放寒假过年啦,我们还没开学呢。”
他不想上学没错,但是放这——么长的假(试图比划),学生党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也就位于江东区的补习班没停,多少给阿尔的打灰后勤生涯添了抹亮色。
唉,梦见走了,他跟花袋补个课都硬生生能够从迅速被新学生占领的课桌中读出几分寂寞。阿尔格尔担忧朋友拒绝出村玩耍,花袋则在祭奠自己随风而逝的初恋。
“没关系,等天气稍微凉快一点,我打扮成梦见的样子陪你练习呀?”阿尔格尔振作精神拍拍花袋肩膀,试图鼓励情窦初开的小伙伴,“嗨呀,梦见还说你坐她旁边都不看她,也不和她说话,还以为是哪里惹你生气了耶?”
“不用解释了谢谢!”
田山花袋悲愤立答,顺便拂开阿尔的爪子。啊,只有棉被芳子小姐可以温暖他的身心呢,阿尔格尔完全没有性别观念,压根不懂少年年少慕艾的愁苦,就像他压根不清楚为什么夏天换上心仪的连衣裙出现在横滨海洋馆门口会直接粉碎国木田所有关于异性的朦胧憧憬。
她的声音那么甜美,她的眼神那么纯真,她随身携带布偶的习惯那么可爱,他们还约定一起来海洋馆玩……但她是他呃啊啊啊啊!难保以后的她也不会是他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国木田崩溃了,自闭了,抱头蹲防的模样好不可怜,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以后遇到心仪的女孩,如果开口第一句就是“一起去厕所吧,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男孩”绝对会被拉进黑名单,绝!对!花袋当时满头大汗裹紧小被子笑到抽搐,现在轮到他为自己点蜡了,悲。
阿尔提到这个话题,众人也快活不起来。
哦,他们习惯了阿尔的夏季专属裙装,包括与阿尔容貌相似的魏尔伦们,不快活主要是指横滨乱了三个多月,竟然还有继续乱下去的征兆。
各国租界跟大使馆从本土派来军人守护,世界大战如此频繁,想找一个没上过战场的军人都难。显然保卫祖国的他国英雄同样值得尊敬,黑手党们打急眼就差去爆破敌人亲娘了都能维持默契,始终对外宾们彬彬有礼,秋毫无犯……这话谁信啊,他们不害怕卫兵手里的真刀真枪,还能不怕刀枪上方悬挂的各色国旗吗?
不过日本政府看起来是真信了黑手党满嘴的道义,全程袖手旁观,干巴巴发几次《告全体市民书》,居然就能心安理得缩回脖子,跟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似的装起鸵鸟。
哦,横滨灰色产业多,政府收不上税,想做什么都没钱啊,那没事、没事个头!横滨又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大阪府呢?京都呢?都不求北海道、冲绳搭把手了,东京都就挨着横滨呢,倒是做点什么啊?!
政客们什么都没做,检察官还有警察倒是在新上任的检察局局长御剑怜侍的带领下忙得头晕眼花。聪明点的小混混都知道横滨要完蛋,不想做炮灰拼命往外跑,给各地治安带来无数麻烦,政府竟然还在观望。也不知道他们在观望什么,关东市民苦中作乐私下议论着,大概横滨烧的那把火不把政客财阀家的祖坟扬了,他们是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保罗悄悄安慰大家——怎么说他也是唯一一个囫囵翻过龙头抗争相关资料的人——他现在确信这就是龙头抗争,而且记得官方最后是有干预的,派了一个异能者来搞了发大的,差点弄死横滨所有异能者,被阻止后政府怕担责任又放了那个家伙,在全世界多个地方引发灾难,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异能者回到横滨,不知道怎么的死掉了。
“。”
御剑无语凝噎,仔细打量朋友真诚的双眼。好吧,保罗认真的,他是真心没注意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不怪他,“死人还能闹出什么事啊”,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局长先生怨气满满掐在猝死前休了个假,补完觉又满腹疑问赶回检察局主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