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带走,追踪,消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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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课税顿了一下,才说,“慕容皇后,皇帝没有给她赐谥号,就连陵墓也是临时建的,十年前才建完。我混在陪葬的内监尸体中混进去的。当时,文慎知收到假情报,得知皇帝将真正的长生蛊,用在皇后身上。所以,我们那次的任务目标,是取得【长生蛊】,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人,进了主墓室之后,都没有出来,死在里面了。我原本想他们都死了就离开,但却从守陵人口中得知,皇后主墓室外的通道,全部都是特制烛台。那些烛台,是经过高僧和得道者指点,有着指引亡魂作用,让枉死者,不受死后之苦,顺利抵达往生台。所以,我调整了计划,前往主墓室的通道,偷走了烛台,赶在陵墓关闭前,就离开了陵墓。”
黄县令只觉得一言难尽。
苟课税说完之后,自觉有些嘲讽,自嘲道,“原来是那烛台有致幻的作用,怪不得,我去那墓室,只要呆得久了,就能看到父亲的灵魂,如生前那样,栩栩如生地站在我面前,只是很沉默,从来不跟我说话,不回复我的任何话语,只是那样沉默地看着我,像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却说不出。”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范书商夫妇说那些鬼故事时,他并不相信,因为,他认为真正的鬼魂是无法与人类沟通。
他说这话,顿了一下,“你救活他之后,我想到了你曾经在断案时,说的那句话,‘只有尸体才不会说谎’,那时,我竟以为你能和死者沟通,而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才从阴间回到人间……”
黄县令,“……”
他更无语了。
他认为关键问题在于那个所谓的【长生蛊】和【锁血蛊】上。
只是,他们来不及继续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
当他们拐弯,走完最后一个弯道。
就看到了一群举着火把,孔武有力的武者,整齐有序地站在通道出口处,好整以暇地等待他们。
苟课税面色难看地盯着来者。
人太多,连通道都堵住了,别说让他将人引开,他就怕是连断后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武者中间走出来。
黄县令见到对方,心中有些震惊,那人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内监总管王锦!
如果,皇帝身边被收买的人是内监总管王锦,那么,皇帝早就凶多吉少了,庸王和幕后主使根本不是如此曲折迂回的谋反。
所以,眼前这些人是皇帝的人!
黄县令感叹,不管庸王和那幕后之人怎么挣扎,皇帝都在大气层,牢牢掌控了局势。
内监总管王锦忽略恶狠狠盯着他的苟课税,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苟课税身后的黄县令。
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十三郎君,多日不见,辛苦郎君了。”
苟课税听到这话,面色更加难看,转身看向黄县令,用看叛徒的目光,愤恨地盯着对方。
黄县令微笑,“见过王总管,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王总管,真是缘分。”
听到这话,苟课税瞬间明白,自己误会了,他这才冷静下来,去打量那个所谓的王总管。
他这才发现,这个王总管面白如玉,无须阴柔,是个内监。
黄县令,“既然王总管在此刻,那本官就放心了,不知王总管可逮住了谋逆反贼?”
王总管,“这是自然,还请十三郎随奴过来。”
黄县令颔首,跟在王总管身后。
苟课税背着他父亲,跟在黄县令身后,他内心警惕,右手持软剑,蓄势待发。
如果有人阻拦他,他拼死也要突出重围。
却没想到,他被默认跟在黄县令身后,安安稳稳地从地道出口离开。
地道出口在京城郊外有名的乱葬岗中心位置。
此地,空气中,尸臭的味道,若隐若现,甚至偶尔能看到白绿色的鬼火,很少。
这里已经被重兵把守,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蚊子都逃不出去。
王总管亲自将黄县令送入宫,而苟课税则被安置在京郊某个民宅内。
黄定洲第一次在御书房以外的地方见到皇帝。
奉天殿。
专门用于祭祀焚香的宫殿。
黄定洲一进去,就看到站在廊下望天的皇帝。
他正欲行礼磕头,皇帝却招呼他上前,带着他进入了殿内。
这偌大的殿内,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蒲团,放在神位前。
黄定洲有些懵逼,不明白皇帝带他到这里做什么。
正当他想着如何开口缓解这沉默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时,皇帝开口说话了。
皇帝望着袅袅升起、却又弥漫散开的香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是每任皇帝登基后,第一时间进行祭天,宣告天地的地方。朕当年登基的时候,这里殿内殿外都是鲜血,即使内监宫婢清扫了几遍,那血腥味,都久久不能消除。”
他转头看向黄定洲,“欲为帝王,必忍其痛,承其重。当日站在朕身边,毫不犹豫支持朕的人,唯有二人,黄将军是其一。如今,愿意为朕抛头颅洒热血的朝臣与能人无数,但是,他们都比不过当初在朕一无所有时,愿意与朕共存亡的人。”
再看看皇帝现在身边无人守着,黄定洲几乎能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黄定洲莞尔,“陛下,微臣听过秦汉时一句诗【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陛下日理万机,以江山社稷为重,其他人,不论妃嫔还是重臣,都只是陛下悠长生命旅途中的匆匆过客,每一段新的旅程,都会有新的过客加入,陛下当始于足下,珍惜眼前人。让宝贵的记忆和情感成为继续前行的力量,而非变成阻碍前行的绊脚石。过去已经是过去,放下过去,放眼未来。微臣认为,只有理智去看待万物,才能泰然处之。”
皇帝紧盯着黄定洲,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态变化,“十三郎,若是黄将军和谢主簿参与了谋逆案,你以为朕当如何处置。”
黄定洲依旧保持微笑,连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陛下,按晋律当诛九族。欲成于下,必法立于上。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有朝一日,他们若真犯下如此大罪,陛下按律诛杀他们九族后,再命人为他们收敛尸体,也算成全了旧情。”
他不惧怕皇帝的试探,他很清楚自己不会谋逆,而黄将军和谢主簿他们更不会背叛皇帝。
在他看来,帝王多疑是常态,但,不论皇帝如何怀疑,只要他们堂堂正正、坦坦荡荡,无愧于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真有朝一日,他们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成为囚徒……
恐怕,那个令皇帝猜忌他们的引子,就是自己。
而他自己很确定,他不会让那个未来到来。
皇帝动了动喉咙,提醒对方,道“你是黄将军之子,诛九族,你也在其中。”
黄定洲微笑,语气依旧温和,“陛下,微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陛下不必顾虑,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他的确是贱命一条,他现在已经放下内心的不甘,也许他还不能做到从容赴死,但是,已经不再抗拒死亡的到来。
如果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那么,他会愿意在钦玉楼内,选择死亡,而不是奋力逃生。
皇帝不禁审视地看向对方,第一次,他发觉对方,竟然和这宣纸上的文字和数字一样,充满逻辑与条理,没有半分情感。
像墨者所云的无情机器。
他自认自己为了江山社稷,已经相当不近人情了,但是,他也只是一个人,总会忍不住怀念往昔,顾念旧情。
皇帝只觉有满腹的话语要说,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于是,皇帝就此止住了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开始问黄定洲,如何安然无恙地从地道内出来的。
黄定洲没有隐瞒,将如何离开林洞村的八卦阵算法和离开地道的路径,一五一十地告知皇帝。
甚至,还将离开八卦阵的路径画成图纸,以及每行走一个圆弧的用时,计算过程等等都记录成文,呈交给皇帝。
这些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价值。
皇帝仔细将黄定洲呈交上来的图纸和计算过程,反复看了几遍,眉头紧锁,问黄定洲,“十三郎,你第一次进林洞村,只走了一遍?”
黄定洲心知对方肯定会怀疑,但是,此事,他十分坦荡,无不可对人言,自然回答得光明磊落。
他甚至将自己以心跳的次数,进行计算时间,以及依据步数,进行计算路程长短等依据,和思考过程,都一一告知对方。
皇帝听着黄定洲的话语,想起了对方,在科考时,提出的数据模型,以对方的聪慧和心算能力,的确能快速做到这一步。
但是,不论如何,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皇帝,“你怎么确定你走的是圆形路线,并且是同心圆?”
黄定洲听到这个问话,就知道对方没有完全看懂那份计算草稿。
黄定洲提笔,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从头开始讲解,首先是方位,以及进入地道的时间。
……
黑麦和谢主簿等人,隐匿在存放文书的密室,看着苟课税背着人、带着黄县令从出口离开,等待了半个时辰,才追上去。
但是,也就是这一刻钟的差距,却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进入了和黄定洲完全不同的通道,当他们踏入通道,没有发现黄县令留下的记号时,他们就警惕起来了。
在暗无天光,看不清五指的通道内,他们点燃了蜡烛。
当他们踩错位置,触发机关,冰冷的毒箭从通道石墙内射出时,他们就知道,他们进错地方,立刻决定退回去。
但是,退回原来的入口,却发现,那门也是单向的,推不开。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守在入口处,等待通道重置。
这个等待间隙,让他们发现了这个通道转换的规律。
每个通道的转换,大概是一个时辰左右,转换一次。
随着通道转换次数的增加,危险程度也随之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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