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初恋 修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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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阴雨连连,秋季的氛围更加浓郁,周五下午的计算机基础选修结束后,乌云阴沉沉往下坠,天空又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若有若无,湿润和寒凉气息无处不在。
陈望月和常思雨、许幸棠一同离开图书馆时,外面雨势分毫未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校门口历史悠久的雕花罗马柱被冲洗得闪闪发亮,大门以外停靠着各色来接送学生回家过周末的私家车,足够在原地开一场豪华车展。
辛家的车和常家的车都等在门口。
都是特招生,境况也各有不同。
常思雨家境算是中产,家里也很舍得在儿女身上投资,只是要供两个孩子入学瑞斯塔德还是太吃力了,常思雨弟弟的成绩不如她优秀,为了给,常思雨只能走特招路线,凭成绩硬考进来。
许幸棠参加瑞斯塔德特招的原因就更简单,穷。
瑞斯塔德每年初中部和高中部面向全国释出100个特招名额。
而报名的学生,超过二十万,组织线下考试的时候需要出动军方和骑警来维持秩序。
能进本校的成绩,考首都任何一家公立中学都没有问题。
卡纳在整个K12阶段都实行免费教育,但现在的公立学校大多经费紧张,哪怕免除学费,生活费、学杂费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传统公立教育衰落是国内的大趋势,私立普遍从基础教育到师资都强出一大截,陈望月有看到一篇权威调查机构出具的统计报告,去年KS排名前十的卡纳高校公布的录取结果中,来自私立和公立中学的学生比例,达到了惊人的三十比一。
想有好的工作就要有好的第一学历,想进认可度高的大学,就要进最好的私立中学,要进最好的私立,要么足够有钱,要么成绩够好,天赋异禀到万里挑一,这是写进了卡纳学生骨髓中的铁律。
再者,像瑞斯塔德学院这样全国顶尖的学校,每年更是有大笔社会各界校友的赞助捐款,库囊充盈,给得起丰厚的奖学金,方方面面来说,它都是许幸棠的最优选。
常思雨的父母开车来接女儿,常思雨像招财猫一样,隔着车窗使劲跟陈望月和许幸棠挥手。
轿车后座的门自动滑开,何司机下车为陈望月打伞提包,陈望月转头看许幸棠,“跟我一起回去吧,幸棠。”
许幸棠咬了咬下唇,摇头,“我去等公交就好了。”
“那我送你到公交站。”
陈望月牵过许幸棠,这次她没有再拒绝,被陈望月拉上了车。
车内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温控系统将车厢内部的温度维持在人体最舒适的范围,暖风运作几乎无声,车载香氛系统散发出的温柔木质香一瞬冲淡了萦绕在鼻尖的雨后腥气,昂贵的真皮坐垫摸起来顺滑得像是人体的皮肤。
许幸棠偷偷把脚抬高,何司机受雇于辛家多年,一眼看穿她的窘迫,取了干净的一次性拖鞋来,弯身要帮许幸棠脱鞋时,这女孩拼命摆手,像是被吓坏了,连声道,“叔叔,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陈望月从车载冰箱的保温层里拿了两罐橘子水,“幸棠,你住在哪里呀?”
“在白露街。”
“何叔,我们去白露街远吗?”
“不堵车的话,大概要四十分钟,小姐。”
陈望月吩咐,“那我们就去白露街。”
许幸棠错愕,“望月,不是说好送我去坐公交……”
“看着你冒着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回去,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说着这样的话,陈望月却看都没有看她,左手掌心贴着金属罐身,纤细的食指摁住拉环前端,拇指顶着,利落地一挑一拧一拉,刺啦一声,拉环就卡在她指节上,气泡涌向密封空间之外,清新的柑橘甜香也一齐钻出来。
“给你,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陈望月把易拉罐塞到她掌心,外壁上沁出的水珠沾湿了两个人的手指,她随意地把易拉罐的拉环套在无名指上,手背翻给许幸棠看,“我的新戒指好看吗?”
拉环折射金属的冷光,在她细长手指上也像是昂贵的钻石。
“……好看。”
“那也送你一个。”
她真是许幸棠见过单手开易拉罐最熟练的人,全程不需要第二只手的参与配合,拉环安分松脱在她手心,像是移交什么贵重物品一样,许幸棠掌心多出细微重量,右手手指被往里推,收紧成拳头。
她眼睛里的郑重让许幸棠情不自禁想要微笑。
“就当是为了让我放心,幸棠,而且我还没跟你聊够呢。”陈望月才像是突然想起要回答她的问题那样,眼睛都弯起来,“好不好?”
许幸棠听见来自心底轻轻的一声叹息,望月总是这样,对人不留余地的好,对着她的笑容,讲不出一点拒绝的话。
很像是街角那家烘焙坊卖的黄油酥,蓬松又香甜,不带一点攻击性。
她从来没有走进过那家店,只是在上下学的路上,隔着橱窗对着它在暖黄灯光下的诱人卖相悄悄咽口水。
但是现在是黄油酥跳出橱窗来到了她身边。
只尝一点点,不会有事的。
许幸棠说服了自己。
她听见自己说好。
轿车如一尾游鱼,沿着主干道驶入高架桥,再从十字路口驶向白露街,沿途的街景像历史纪录片里的画面,新老城区交替,从上城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到低矮逼仄的棚户区,倒退了三十年。
轿车停靠在许幸棠所说的一个下坡路口。
头顶电线来往交错,沿着路口俯瞰而下,晦暗破旧的密集建筑群,其中年久失修的几处房屋连顶棚都没有,只有塑料油布充当唯一的遮蔽,街面脏乱不堪,污水横流。
这是一个稍有常识的人都会觉得疑虑的画面,落后古老的地下排水系统,显然无法让下坡聚居的住户们在暴雨天幸免于内涝,但这样的地方就堂而皇之地,肿瘤一般留存在卡纳的心脏,这座国际大都市的角落。
“我家就在前面。”许幸棠指着其中一栋筒子楼,“谢谢叔叔,望月,我先回去了。”
“嗯,学校见。”
几乎是许幸棠一撑开伞,何司机就把车窗摇了上来,新风系统调到最大档位。
往前不到十米是一个生活垃圾堆放口,两个陈旧的塑料桶承受了过量的负载,重重栽倒在地,雨水也没能阻挡厨余垃圾和呕吐物的腐败气味闯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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