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伤了他 (第2/2页)
羽青没吭声,又把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郎之涣看她心事重重,忍不住伸手把那酒瓶夺了下来,说道,
“你又喝不得酒,喝了又得难受几天。怎么了?跟夜小子……吵架了?”
羽青几口酒下肚,觉得腹中火热,没过一会眼前发白。她强自用内力压了下去,才勉力没有立刻昏睡过去,带着些醉意说道,
“我跟他有什么可吵的?不过是两个可怜人,两个陌路人……”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
羽青冷笑,“喜欢?抵得过血海深仇吗?我跟他,有恩,有怨,有仇,哪儿来的情……”
郎之涣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没有他爹,也许你们能再往前走走……”
羽青苦笑了一下,“他爹……死了,却不是我杀的……”
“夜回天死了?谁杀的?他终于带你去莫邪宫了?”
“不知道。莫邪宫留守的人都被杀了……包括夜回天……”
说着,羽青又开始晃起旁边的酒瓶子,似乎意犹未尽,嘴里还直嘟囔,“你这老头……酒喝得这般干净……”
“既然他爹已死,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我回来……接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羽青的眼前开始阵阵发花,酒意盖过了她的清明,她嘴里磕磕绊绊的嘟囔着,站起身来,往房间里走去,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打伤了他……”
郎之涣看着羽青的背影,感觉得到她很失落,却不知是因为她没有亲手报仇,还是因为那句“打伤了他……”,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羽青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推开门走进了卧房,走到床边上,倒头睡了过去。
醉酒后的羽青,睡了两天两夜。郎之涣没有给她施针解酒,似乎是有意让她多睡段时间。
这日天刚刚擦黑,羽青睡梦正酣,一把明晃晃的剑刃奔着她的胸口而来。
刹那间,身旁的伞上水墨一闪,窜出一个蛇头,咬住了那剑端,来人想抽回竟是不能。
羽青似有所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羽青凝神,水墨消散,回到了伞面。来人趔趄了几步,惊诧的看着伞面。
羽青站了起来,冷静的掠过去,来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喝了下去,开口道,
“依云,你杀不了我。”
依云恨恨的扯下了脸上的蒙面,目光幽怨,带着怒意说道,
“羽青!你当真好狠的心!当日你答应上船,我以为你是怜悯我主人对你用情至深……没想到,你只是想利用他报仇!”
羽青喝完了水,回过头来,扯下了还未曾卸去的易容,露出冷若寒霜的脸,轻蔑的笑了笑,
“莫邪宫难闯,等他带我进去,轻而易举的杀了夜回天,岂不是省我很多麻烦。”
“无耻!枉费我主人苦寻你六年……你竟是这样的女人……”
羽青被阴影遮上的脸微微的变了一下,讥诮道,
“是他太蠢!你觉得我应该与他有什么结果呢?报答他?嫁给他?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依云愣了一下,握着剑的手狠狠的攥了攥,
“你真是冷血无情!”
“我是回来报仇,不是来寻旧情的。夜回天已死,我与他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你……你可以走……为何还要伤他?你可知……他旧疾复发……”
羽青心里忍不住一抽,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攥了一下,口吻依然决绝,“死了吗?”
“哼,主子自然福大命大,你打错了算盘!”
“那你不回去好好伺候他,还跑来送死,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羽青,你利用我主人,想让我莫邪宫为你做挡箭牌,你休想达到目的!我现在不敌你,但早晚有一天,我会再来杀你!”
说罢,依云狠狠的甩开房门,几个起落,离开了院子。
羽青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郎之涣走了进来,叹了口气说道,
“这又何必?”
羽青神色莫测,“莫邪宫生变,江湖风向不明。我孑然一身,但他得到这一切……也不容易。夜回天已死,不如,好聚好散。”
“那你何苦做的这样绝?”
“不做的绝,外面那帮人怎能相信?依云对夜楚云忠心,我那般辱他,她会有办法的。”
羽青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郎伯,你那可还有调气养血的丹药?”
郎之涣点了点头,“多得是,都是怕你有个好歹,为你备的。怎么……你想给他?”
羽青斜瞅了郎之涣一眼,悻悻的没有说话。
郎之涣翻了羽青一记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精致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药,只要未毁根基,吃个几瓶,定有神效……”郎之涣忽然又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给他?人家现在怕是连我都厌恶透了!唉,夜小子还说要再给我寻极品琼苏呢……”
羽青扫了不争气的郎之涣一眼,“只要他看病吃药,就有办法到他手里。”
“一天天的整些弯弯绕绕,搞不懂你们,烦死了!”说着,郎之涣就叨叨咕咕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