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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三国(四) (第2/2页)

夏安然看了一眼忙得热火朝天的黄河河岸,轻叹一口气,倘若这个世界走正史,那么可能董卓并未排兵驻守成皋关,面对几万大军,成皋自动开门,任其驱入,也有可能这一年黄河断流,使得联军压根不必过成皋关,渡河绕行。

若是走演义,那就还有一场三英战吕布于成皋关的大战。

这一战后,成皋到官渡之前还能安生个几年……

只是夏安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

罢,先把近在眼前的事情做完吧。

他坐到了庞县令面前,为客座,亦是正座。

这是庞县令不再拿他当做小孩儿看待了。

“尔,如何看这天下局势。”庞县令坐等后,问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问题。

“一年内,必大乱。”

夏安然毫不畏惧,“董卓倒行逆施,祸加至尊,虐流百姓,自其入都之日起,不曾办过一件利于苍生之事,此为汉室之不幸,天下英雄必将齐心戮力,以致臣节。”

“然,董卓手握雄兵,定不甘束手就擒,其手上又有皇家血脉,众臣投鼠忌器,难以速战速决。”

“小子斗胆。”夏安然慢慢吐出接下来一句话“兵权在手里久了,恐怕,就还不回去了。”

庞县令拿着茶碗的手一顿,他指着夏安然说“你确实胆识过人,那你再说说,如何能解我成皋之危?”

夏安然垂眸“小子没有太好的办法,硬要说,不过各方周旋而已。”

“哦?”

“成皋县平日为县,战时为关城,但说到底,成皋为县,为民县。”他目光灼灼“若朝有守将,我们便为关城,若无……我们便是民县。”

他此言可以说是非常的胆大妄为了,但是庞县令却哈哈大笑,他忽然站了起来,在堂内慢慢踱步,夏安然目光下垂并不与之接触,他自然知道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都足够让庞县令治他的罪,但是他也知道庞县令不会。

因为……

“老夫的孩儿竟是和你说了一样的话。”

因为庞县令,有个叫庞统的儿子。

夏安然露出了微笑。

庞统,字士元,荆州襄阳人,先躲战乱投东吴,先为周瑜功曹,后入刘备帐下,刘备对他的倚重并不亚于诸葛亮,只可惜英年早逝。

徐庶曾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原本刘备兼有卧龙凤雏,最后凤雏早丧,卧龙亦是死,而后已。实在让人唏嘘。

后来陈寿对于他的评价是,才能与荀彧在伯仲之间,可见此人厉害。

而且关键是庞统在计策上和诸葛亮是互补的,诸葛亮好正道,大道,庞统之计,目的性更强一些。这二人一正一邪,正可谓是治国之道。

夏安然知道庞县令是庞统之父实在是意外,因为庞父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他自然也没有将两人的姓氏联系起来,但是就在陈宫和庞县令二人争锋相对的时候,夏安然听到庞县令吐槽了一下自己的长子木讷,然后又和至今孩子才一丁点大的陈宫讨论了会育儿经,其中就有说起名字很重要,比如自己给长子取名为统,正是取自忠信以为质,端悫以为统。

谁知道儿子硬生生就变成了一个闷蛋子,忠信、端悫还没有学到,先成了桶了。

虽然那时候庞县令说的又悲愤又委屈,还夺了夏安然的沙盘在上头将两个字写了出来,可是夏安然并没有感觉到这个来自文人的冷笑话,反而感觉自己仿佛开了主角光环一样。

简直要乐的叉起腰来。

然后他很快就乐不起来了,因为他强烈要求见到的庞统,是个十岁的小孩。

嗯……

对哦,他来到的时间点比较早,现在的卧龙8岁,凤雏9岁,荀彧26岁,郭嘉19岁。

嗯……夏安然十四岁半。

然后两个小孩各自见过礼之后,面面相觑半天,夏安然的后脑勺情不自禁的滴下了一滴汗,但是好在小庞统见他有些不自在,主动得找起了话题。

两人虽然差了四岁,竟然也是相谈甚欢,庞统说话虽慢,但是全不同庞县令口中木讷,反而思维极其敏捷,只是他表情很少,给人一种略呆滞的感觉。

他出生颍川大家,虽然年少,但是见解极广,而且可能因为小孩儿都会有的百无忌惮、无所顾忌,他说出来的有些话已经有了后世那个“不择手段”的模样了。

夏安然与之交谈几句后,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在光。

确定过眼神!我们一定谈得来。

两双小手握在了一起。

对于此等展,庞县令自然是不知情的,作为汉代的传统父亲,他平日里头除了考校功课并不会多干涉儿子什么,何况之后他忙着制造水车,自然没注意到儿子和夏安然越走越近。

直至此时。

他看着夏安然的眼神有些复杂。

夏安然今日所提之事,他的儿子很久以前曾经提起过,正是学文时候,他既然是县令,又带了儿子离开家乡到了此处,自然是为了让孩子早早接触到为官之事的,到时候无论出仕也好,做学问也罢,多见识下也没错。

等知道成皋县所处地位的时候,他的儿子便在地图上点着这个县说了类似的话。

当时他只觉得吾儿愚钝,现在结合夏安然所说,竟然觉得背后寒气涔涔,莫非,莫非那时候,他的孩儿就是这个意思?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他的孩儿,岂不可谓天生反骨?

不,不对,那时候他看县图的时候,正是董卓迎少帝回洛阳之时……儿子也是知道的,毕竟这算是近些日子来的好消息。

当时他同县丞只稍稍谈到了几句董卓此人的行径……莫不是他的孩儿那时候就警觉到了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

夏安然和庞统的意思都是一个——不设防。

成皋县,只是一个普通县,如果上头派兵驻入此关,成皋人就按理缴纳粮税,倘若没有派兵,成皋便打开城门,任由乱军过此县。

这是唯一能保住成皋县这数千人口的办法。

但是庞县令难以下定决心,依他所学,他为县令,为汉吏,当以身化墙,守卫国都,但是国都里面的人,他并不想保护。

坦白说,若真有联军,河南尹大人又也想要加入的话,他定然紧随大人,诛杀董贼,匡扶汉室。

但,但若大人欲投董……

夏安然见其神色明灭不定,便劝道“大人,先修关吧。”

修关也不是他这个县令能说的算的,庞县令叹了口气,“罢了,老夫改日便去面见大人。“

倘若大人允其修建边城,便是要守的意思了。

他一脸疲惫,这个县令正在面对极难的选择,在对职位的忠诚和对心的忠诚之间摇摆不定,庞县令挥挥手示意夏安然先回去,他得好好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水渠修建完成之时。

工匠们同百姓齐心协力,又是农闲时候,又有人家送来的材料,离着河滩远远就能自上而下,以竹、木连接而成的长长甬道。

工匠聪慧,自上而下引水,待到平缓地带便接上水缸,第一个水缸巨大,在水缸将满之处凿了若干小洞,下来的水只有灌满了第二个缸才会继续流淌下去,以此类推。

如此操作的好处便是将黄河沙土囤积在了前几个水缸里面,越到后面的缸水就越清,但是缺点则是,靠近后头的人家用水就会越被动,好在大家试验过,基本上一个晚上可以将所有的缸都积个九成满,这一整个水道都是公用,也就是多跑几步打水的事。

村人们跟着缸慢慢的走,看着它们一个个满起来,简直要乐开花,虽然现在是旱季,水车运转速度缓慢,但是源源不断,不需要人力就能将水缸填满,大大减轻了农人们挑水用水的劳力。

这感觉大概就是每个雇主花了几文钱就买到了一匹跑的飞快还不用吃草的马儿的感觉吧。

庞县令这几日都长了好几个燎泡,他每每看到乐滋滋的村民去挑水都有些嫉妒他们心大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如今的快乐都是本县令为他们顶着的。

如此想着不免有一种自己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英雄的感觉,他最近经常着官袍站在本县的高处往下头看自己的百姓们。

农人自然是不能体会到县令大人复杂的心绪,反而觉得他最近有些……呃,怪怪的,怕不是得了乐癫……善良的成皋百姓自给县衙送去了些米面药材,一来也是感谢县令造了这东西,二来,也是提醒县令大人不要忘了吃药。

但是庞县令不知道啊,他兀自感动于百姓们对自己的深情厚谊,自此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他捏起拳头,不就是,不就是反了……啊,不是,是清君侧吗!为了我治下百姓,干了!

“大,大人……”就在庞县令斗志昂扬,背后燃起万丈黑烟的时候,有一个老农战战兢兢得说“请,请您让一下,我,我们要去送草料咧。”

他所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成皋县火粪集中烧制的必经之处,黑烟也的确是黑烟,都是烧火粪烧出来的吗。

啧。

庞县令轻叱一声,非常不开心的溜达回了自己的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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