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亡岘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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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引兵回渤海,行至冀州界首粮尽,乃屯兵河内。袁氏故吏,冀州牧韩馥,差人送来米粮。袁绍谋士逢纪进言曰:“大丈夫纵横天下,岂可待人送粮而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将军何不取之?”袁绍曰:“我有此意久矣,苦无良策。”逢纪曰:“右北平太守公孙瓒,英武好斗,自视甚高,其虎踞幽州,威震朔北,早有南窥之意。今,修书约其共分冀州,公孙瓒必兴兵南下,再贿赂韩馥心腹荀谌,使其进言,韩馥必请将军领州事,如此冀州唾手可得矣。”袁绍闻言大喜,遂依计而行。
公孙瓒见绍信,果然兴兵南下。韩馥闻报,惊慌失措,谋士荀谌曰:“公孙瓒悍兵猛将,长驱而来,更兼刘、关、张相助,实难抵敌。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主公可请其理州事,袁绍感恩图报,如此公孙瓒不足惧矣。”韩馥大喜,即差人去请袁绍。长史耿武、骑都尉沮授谏曰:“袁绍穷军末路,仰我鼻息,如婴儿在我掌中,若委以州事,如引饿虎入羊牢也。”韩馥曰:“你等何必危言?我才能不如本初,古人尚能择贤重用,我何不能?诸公勿嫉妒矣。”于是,弃职而去者三十余人。韩馥遣别驾闵纯,去请袁绍。绍引兵入冀州,以沮授、田丰、许攸、逢纪分掌州事,降韩馥为奋威将军,尽夺其权,韩馥懊悔不已。忽闻袁绍欲杀己,遂星夜匹马,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公孙瓒闻袁绍已得冀州,即差其弟公孙越来见,欲分其地。袁绍曰:“你兄亲来,我自有商议。”越归。行不五十里,道旁闪出一队人马,高喊:“我等乃董丞相家将也。”乱箭射死公孙越。随从逃回禀报,公孙瓒拍案大怒:“袁绍失信违约,杀死我弟,此仇不共戴天!”遂尽起兵马,杀奔冀州。
袁绍将兵来迎,两军会于磐河,绍兵于界桥东,瓒军于界桥西。公孙瓒立马界桥喝曰:“背信弃义之徒,何敢卖我?”袁绍策马桥前,鞭指瓒曰:“韩馥无才,愿以冀州相让,与你何干?”公孙瓒骂曰:“昔日,以为你忠义,推为盟主,今尔所为,乃猪狗之辈也,何颜立于世间?”袁绍大怒,顾众将曰:“谁敢擒之?”文丑拍马挺枪,直杀上桥。公孙瓒与文丑交锋,战十余合,抵挡不住,败阵而走。文丑拧枪,飞马紧追,公孙瓒马走阵中,部下四将一起上迎。文丑枪刺一将落马,三将败走,文丑直赶公孙瓒,马出阵后。
公孙瓒往山谷奔逃,文丑骤马于后厉声叫曰:“快快下马受死!”唬得公孙瓒,弓箭尽落,头盔坠地。正策马上坡,忽马失前蹄,公孙瓒滚落坡下。文丑大喜,拧枪就刺,忽撞出一少年将,手中银枪直取文丑。文丑闪目,见少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英风雄伟,颜白唇红。二人大杀四五十合,未分胜负,瓒军兵到,文丑拨马而回。少年将并不追赶,飞身下马,公孙瓒忙上前问其名姓。少年欠身答曰:“某乃常山真定人,姓赵名云、字子龙,本冀州辖下,因见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故来投将军麾下,不期在此相遇。”公孙瓒大喜,一同归寨。
公孙瓒曾与戎狄交战,皆选白马为先锋,北人称其为“白马将军”,戎狄人但见白马便走。次日,公孙瓒将劲骑五千,大半尽是白马,分为左右两翼。袁绍令颜良、文丑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为左右两队,又令曲义引八百强弓手,步卒一万五,陈于阵中,袁绍领马步军数万,于阵后接应。公孙瓒初得赵云,令其引一军为后队,遣大将严纲为先锋,瓒自领中军,立马界桥,旁竖大纛。自辰时擂鼓,直到巳时,两军不战。曲义令八百强弓手,皆伏于遮箭牌下,但听炮响,一齐放箭。严纲不耐,鼓噪而进,曲义伏兵不动,敌至近前,一声炮响,八百强弓一齐俱发,严纲急忙回兵。曲义舞刀向前,斩严纲于马下,公孙瓒两翼,奔突来救,被颜良、文丑弓弩手射住。绍军乘势大进,直杀到界桥,曲义匹马当先,一刀砍翻大纛旗,公孙瓒回马急走。曲义引兵直冲到后军,正撞赵云,云跃马挺枪,直取曲义,杀不数合,一枪刺曲义落马。赵云单枪直入敌重,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瓒乘势杀回,绍军败走。
袁绍闻曲义斩将剁旗,追杀败兵,大喜,遂与田丰,引持戟军数百人,弓箭手数十骑,上前观战。袁绍笑曰:“公孙瓒无能之辈也。”话音未落,忽见赵云马至近前,弓箭手慌忙欲射,赵云枪马早到,一连刺翻数人,余骑溃走。田丰慌曰:“主公!赶快逃避!”袁绍将头盔摔地呼曰:“大丈夫宁肯战死,岂可临敌而逃!”持戟军士气大振,齐心死战。赵云冲突,马不能进,绍军前后杀到,赵云保着公孙瓒透出敌重,回马而走。袁绍乘势,驱兵大进,直杀过界桥,瓒军落磐水而死者,不可计数。
袁本初一马当先,过桥不五里,忽听山后鼓声大作,一彪人马杀出,为首三将,飞马直取袁绍,正是大败吕布刘、关、张。袁绍惊得魂飞天外,手中宝刀落地,拨马急回。众将保袁绍马过界桥,公孙瓒亦收军回寨。公孙瓒谢玄德曰:“若非贤弟相救,几乎狼狈。”玄德见赵云,甚喜爱之,颇有不舍。
因有刘、关、张相助,袁绍坚守不出,两军相拒月余。有人报入长安,李儒曰:“袁绍、公孙瓒乃当世豪杰,现磐河大战,难分胜负,可假天子诏,差人前往和解,二人感恩有利太师。”卓喜,即令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赍诏前往。二公至河北,袁绍出百里相迎,再拜奉诏。次日,二人到瓒营宣诏,公孙瓒亦拜受诏命。二公回长安,公孙瓒表玄德为平原相,即日班师。
玄德特与赵云道别,执手落泪,情甚不舍。赵云叹曰:“本以为公孙瓒乃当世英雄,今观其所为,亦袁绍之辈耳。”玄德曰:“且屈身事之,我与将军定有再逢之日。”兵马起行,玄德、赵云溅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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