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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鸠尤神剑5 (第2/2页)

他们在偏厅候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位管事便将叶长庚、顾乘风和苏荣引至书房;叶琮懒得去,留在偏厅。到了房门口,管事报了一声“叶大人到了”,这才推门把他们让进去。进门有一幅山水画,桌椅柜什都在左厢,临窗处设一面三折屏风,屏风上绘有百鸟朝凤图,设色浓艳,雍容华贵。顾乘风和苏荣虽是修行之人,见过睿王,该行的礼数一样也没落下。睿王和善地笑着,说:“两位既是仙侠,何必行此大礼。”

三人坐定,睿王命人上了好茶,这便直截了当进了正题。顾乘风说明来意,睿王点头道:“去年的确有位道长来王府,为我儿治过病。不过,本王问他法号,他并未告知,只说他在丹霞山玄鹤宫修炼。而且巧的是,他也是来纪南寻人的。”

“可是寻他兄弟,名叫蒋义之的?”顾乘风问。

“是不是寻他兄弟,道长未明言,本王也不便细问。不过那道长形容,确与你描述之人极其相似。”

“王爷可知那位道长的去向?”

“道长医好我儿便告辞离去了,说是要前往北魏,再去西梁。”

顾乘风又问:“道长可曾透露其他细节?”

睿王思忖片刻,道:“我记得他说,他所寻之人道行颇深,用法宝搜觅,只能断其死活,不可见其行踪。”

“道长用来寻人觅物的法宝,可是一面石镜?”

“正是一面石镜。”

顾乘风喃喃自语:“是他,是他。”

睿王饮毕茶水,道:“不知仙侠急寻这位道长,有什么要紧事?”

苏荣道:“实不相瞒,这位玉衡道长的去向关系到仙界两派的存亡。”

“恕本王孤陋寡闻,莫非仙家圣境也与凡间无异,总要争个你死我亡才罢休吗?”

苏荣道:“自三百六十五正神受封,此后四百余年,仙界三足鼎立之势渐成。数百年间,三派虽因正宗之争,稍有分歧,绝无一人有吞山灭派的野心。然而如今,昆仑白泽观掌门丁贤梓却妄想……”

才说出“想”字,苏荣便留意到顾乘风的眼神。她不确定顾乘风的意图,只好采取最保险的方法,转而道:“总之仙界比之凡间,并无大异。我二人寻玉衡道长,确有要事相议。若王爷有更多线索,还望悉数告知在下。”

“这件事,本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言毕,睿王对叶长庚说,“叶大人,两位仙侠在你府中,你务必好生招待哩。”

叶长庚说:“下臣自当如此。”

谈话的当口,顾乘风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打那面绘有百鸟朝凤图的屏风后面传出,初闻只辨出那是女人的体气,再运真元嗅探,顾乘风便判定那屏风后面藏匿的是柳令如了。他向苏荣递去眼色,苏荣顺他目光看向屏风,左右瞧瞧,回他一个不解的目光。重明观有一道以心传意的法门,叫通冥大法,境界有三。练到至高境界可在十丈内,将心音择人灌耳,再以心音起伏乱人真元;二层境界只能在三丈内将心音择人灌耳,亦无伤人的威力;一层境界法力最弱,三丈之内虽可心音灌耳,却不得择人的要义。顾乘风的通冥大法只破了一层境界,所以屏风那头究竟有何异样,他是不能以通冥大法传音给苏荣的。然而回转一想,屏风后的秘密,苏荣知与不知,这一刻并不重要。柳令如既然藏在屏风后头,自然有她不便露面的理由。想来真正重要的事情,反倒是装傻,因为柳令如藏在屏风后面,睿王是一定知情的。

直到叶氏父子和顾乘风、苏荣坐上回叶府的马车,顾乘风才问苏荣:“你猜方才在王府书房内,那屏风后头躲的是什么人?”

“若非师兄示意,我都不曾发现那屏风后头有人呢。”

顾乘风笑着,对叶长庚说:“叶大人说的没错,王妃绝非等闲之辈。单凭她屏息定神的功夫,躲在屏风后头师妹竟察不出来,修为恐怕不浅。”

叶长庚有些讶异,说:“王妃方才当真躲在屏风后头?”

顾乘风点头。苏荣问:“依师兄之见,她可是木石鱼虫所化的妖怪?”

顾乘风道:“妖气倒闻不出多少。我只有一事不解。”

叶长庚说:“仙侠何事不解?”

“堂堂王妃,何必躲在屏风后头偷听?”

苏荣问:“师兄是说,她躲在屏风后头,是在探我们的道行?”

顾乘风道:“我方才嗅她体息,动了真元。以她的道行,应该对我的修为和脉息有所了解了。”

叶琮突然插嘴道:“整个纪南城,除了皇宫和睿王府,没有我翻不进去的地方。叫我说,王府里有道行的高人不止王妃一个。”

“那王府的院墙不过一丈来高,怎会翻不进去?”苏荣问。

“院墙自然翻得进去,可是翻进院墙无论朝哪边走,都会绕圈子。就是飞到高处,看准了屋顶降下来,也会迷路的。而且翻入院墙容易,再翻出来却要费些真元才成,总有一股阴柔罡气挡住去路。”叶琮答道。

“听起来,倒似玄天金罗阵。”顾乘风说。

苏荣问:“这是什么阵?”

“我入门之初,随师父去过一次昆仑山,刚入山门便遇到玄天金罗阵。这阵法变化多端,一旦落入陷阱,布阵之人便可追寻落阵者的位置。我听师父说,这阵法共五道关门,只要布满五关,寻常道行者是无法逃脱的。”到此处,顾乘风转脸对叶琮说,“以你的道行,竟可逃脱,要么你修为修为太浅,未能完全闯入关门,要么这玄天金罗阵五关不固,或有一两处关门另有玄机。”

叶长庚恍然道:“说起这阵名,我倒想起来了。我姨父付千钧在西梁皇宫四周也布了玄天金罗阵,他说这阵法威力尚可,只是破绽甚多,道行稍高者便难以困住。其时我想学这仙阵法门,我姨父却道,他虽不在师门,仙阵法门不外传的规矩却破不得。我便死了心。”

顾乘风说:“大人道法习自西梁国师,真元脉息既是白泽观正宗,那么这位西梁国师通晓白泽观阵法也是不稀奇的。”

苏荣问:“难道布阵的竟是白泽观的人?”

顾乘风说:“这阵法,未必是白泽观中人所布。王侯府邸人才济济,睿亲王权高势众,既然能养那许多读书人,私底下豢养的俗修仙道怕也不少。”

平日里,顾乘风和苏荣是亥时入寝的,这天却捱到了丑时。入眠不久,一阵微弱的马蹄声吵醒了顾乘风。那声响由远及近,蹄声齐整,好似滚雷翻腾。顾乘风坐起来,抓上衣服,将房门豁开一道细缝,侧耳聆听。确信那声音在向近处延伸,他穿好衣裳,飞上屋顶,朝声源眺去。只见三纵队伍直奔叶府,在岔路口分开,一路涌向正门,另两路涌向其余三个小门。为首的十来人身骑骏马,步行士兵各个举着火把,照亮了一张张木讷而年轻的脸。

顾乘风化作剑气,飞入苏荣卧房。苏荣一惊,朝顾乘风放出蜂针。顾乘风转身躲闪,接住蜂针,对苏荣说:“是我。”

“师兄?”苏荣翻身下地,问,“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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