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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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杜书记的目光轻轻掠过他,随后语带深意地道,“若是如此,我倒得提点你一句:战场上一旦占据上风,便要乘胜追击,直捣黄龙,切莫心慈手软,给予敌人喘息之机,否则敌势复起时,你将自陷险境。”
“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让你助我补全那幅字?”杜书记笑望向他,接着言道,“皆因当中一句诗深得我心: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听其言,壮志凌云,此方为英雄本色。我希望你不仅书得其字,更要行得其道,可明吾意?”
“论智谋、学识乃至胸怀,你是我十数年来罕见之才,确是让我颇为赏识,”杜书记面色一正,话锋一转,“但你也有一致命弱点,我早有意指出,却未逢良机。今日借此棋局,且让我细说与你。”
言至此,杜书记再度望向他,问道:“可曾自省,那弱点是何?”
“这……”王逸飞听及先前那诗句,心下已然雪亮,谨慎回应道:“您是指我行事欠缺果敢?”
“哈哈,原来你自己也清楚,”杜书记笑道,“常言道,知人易,自知难。你在这点上,倒算特立独行。既已知短处,何不改之?”
“实话而言,以你之才智与见识,做秘书自是绰绰有余,能为领导分忧解难,”杜书记认真地说,“然而你是否想过,秘书非终身之职,不出二三载,我必会安排你更进一步。”
“届时若仍如现在这般瞻前顾后,缺乏当机立断之气概,纵然聪颖过人,也难以担当大任,”杜书记续道,“古人执政,讲究‘多谋善断’四字,而作为一方诸侯,善断更甚于多谋。”
“作为地区领航者,不乏为其筹谋之人,然最终决策,则考验其决断力,”杜书记眼神凌厉,语气肃穆,“故,决断乃领导者最为关键之质。缺少此质,难以居高位。”
“今日之言,是让你知晓,虽身为我秘书且得我青睐,但你不会永居此位,因这不符我用人之道,”杜书记正色道,“望你日后有意识地锤炼此能,变得更果决,更大胆。”
“思则行,何必优柔寡断,不敢放手一搏?”杜书记语重心长,“你现虽为我秘书,用之顺手,但非永恒。我也不会使你永久屈居于此,因不符我之用人原则。”
“终有一日,你需独挡一面,届时事事依赖我,岂非笑话?”杜书记挥手强调,“铭记那两句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人有时,需有那份霸者之气。”
“是,杜书记,铭记在心。”王逸飞激动地点头。
“嗯,如此甚好。让我们完成这局棋,展示你的魄力,看谁人能率先攻入龙城。”杜书记提议。
“杜书记,实则今日来访,并非仅为送棋。另有一要事禀报。”王逸飞被之前一席话触动,决心直言不讳。
“哦?果然有事?”杜书记笑指他道,“难怪,怎会无故送棋?这不似你平日作风。”
“送棋之心也是有的……”王逸飞略显尴尬地笑答。
“少扯闲篇,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杜书记打断,“速言何事,迟疑至今,还绕弯子。”
“并非有意回避,”王逸飞连忙解释,“只因此事关乎重大,恐影响您立场,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告知。”
“哦?”杜书记皱眉,“何事如此严峻?”
“请您先过目这两物,”王逸飞递上自陈震义手中所得,续道,“乃今日午间刚收到。”
杜书记先阅文件,面无波澜。大华厂流言他亦有所闻,三人成虎,自然不会以此为据。且市府已在处理大华事务,对此类泛泛之谈,他自然不动声色。
至于那份存折复印件,他也未即刻领悟,遂问:“此为何意?属于谁人?”
“乃一名刑侦警员所托,据说是黄市长私人账户。”王逸飞小心回道。
“黄市长?”杜书记眉头紧锁。
王逸飞简述陈震义所述,隐去与陈之交情,只轻描淡写提及因探病而结交。
听完,杜书记默然许久,反复审视存折复印件,似欲洞察其背后深意。王逸飞见状,不敢插言,只能静候。
此言一出,他心反归平静。世事往往如此,行前顾虑重重,行动后却发现担忧多为多余。故有云,成功不在能不能,而在敢不敢,即在于能否放手一搏。
“你近来是否密切关注大华之事?”沉默片刻,杜书记忽抛出无关话题。
“非关关注,”王逸飞忙澄清,“只是近期大华传闻颇多,偶有耳闻。”
“是吗?”杜书记瞥他一眼,举起文件,“那这个呢?亦是无意中得来?”
“这……”王逸飞抿唇,“实则是我主动索要。”
“这就对了,”杜书记笑道,“关注时事,本是好事,何必闪烁其词?”
“非有意隐瞒,”王逸飞急辩,“只怕给您添麻烦。”
“麻烦?”杜书记瞪他一眼,严肃训斥,“你脑中终日盘算何事?居此位,若事事畏首畏尾,何以施政?”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王逸飞嗫嚅着说,“只是这件事……”
“这件事怎么了?”杜书记立刻打断,语气紧迫,“越是这类事情,你越该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因此,我必须严肃批评你,无论何事,你或许能对其他人有所保留,但对我,必须毫无隐瞒。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是的。”王逸飞连忙低头,诚恳地回答。
“提供材料给你的那位警察情况如何?”杜书记训诫之后,话锋一转,问道。
“他现在是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今年四月刚晋升,之前是一大队的大队长。”王逸飞迅速简述陈震义的背景,“他从军队转业,转业前是侦察连的副连长。”
“这么说来,能力不错?”杜书记问。
“确实。”王逸飞点头,“您可能忘了,去年十一月,有个警察单枪匹马擒获两名逃犯,结果身中两刀,说的就是他。”
“哦,我想起来了。”杜书记点点头,“当时好像是派你去医院探望的吧?”
“没错。”王逸飞连忙回应,“我也是那时认识他的。”
“哦?”杜书记微笑道,“看来你挺有一套,连这样个性鲜明的人都能笼络。”
“实际上,我和他没有太多私交。”王逸飞赶紧澄清,“只因他正义感强,所以在大华员工被打事件上,我才请他帮忙。”这番话旨在避免杜书记误会他与下级部门有私下交易,对一名秘书而言,这是极为敏感的。
“大华的员工被打?”杜书记皱眉,“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王逸飞详尽讲述了谭正刚被打,以及后续请龚佑能秘密调查的事宜,并解释:“当时只是普通的斗殴,与大华并无直接联系,为了避免分散您的注意力,就没有汇报。”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杜书记望着他问。
“目前看,似乎只能这样。”王逸飞捏了捏鼻梁,“这毕竟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如果谭正刚被打另有隐情,我们当前也不适合从这入手。”
“嗯。”杜书记不置可否地点头,随后拿起存折,略带玩味地问,“依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啊?”王逸飞愣了愣,连忙摇头,“杜书记,我真的不懂。若我知道,也不会犹豫这么久。”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向我报告后,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再费心了?”杜书记斜睨着他。
“我……这个……”王逸飞一时语塞。
“别支支吾吾。”杜书记瞪了他一眼,“我早说过,你是我智囊团的一半。现在你这一半停滞不前,是极不负责的表现,懂吗?”
“杜书记,我真的不是推卸,是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王逸飞苦笑。
“经验?”杜书记冷笑,“那以后遇到没经历过的,都选择回避了?”
“这……”杜书记的质问让王逸飞一阵语塞。
“实话说,你的表现让我有些失望。”杜书记摇摇头,“我方才借棋局教你处事要果断,可你现在唯唯诺诺,哪有半点决断者的风范?就这么一件小事,就能把你吓住?”
“说吓住,倒不至于。”王逸飞听到这,反而轻松了,打趣道,“对我来说,相比黄市长,就像蚂蚁对大象,级别相差太远。即便真有什么,他也不会跟我这样的小角色较劲,而是直接找您。”
“哦?是吗?”杜书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难得你想得如此透彻,却还如此畏缩?”
“倒不是畏缩。”王逸飞想了想,认真道,“主要因为我没站在那个位置,不知从何处着手。同一件事,角度不同,结论也会不同。”
“这话也有些道理。”杜书记笑了,“那我给你设定个前提,假设你现在是某县县委书记,而疑点指向你手下的一位副县长,你会怎么做?这设想对你来说,不算太过遥远吧?”
“如果是这种情况,”王逸飞沉吟片刻,“我认为应从三方面考虑:一是事件本身的处理,二是涉及的大华如何应对,三是与上级领导的沟通策略。”
“哦?”杜书记对此表现出兴趣,点头道,“一条条来,先说第一条,这件事本身如何处理?”
“关于这件事,我是这样思考的,”王逸飞斟酌言辞,“尽管我们发现了一笔巨款,但这并不能直接说明黄市长有问题。现在赚钱的门路多,比如出书、炒股,甚至买彩票,如果黄市长运气好,有数百万存款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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