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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买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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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化肥开始普及是从“四三方案”之后开始的,在这之后粮食才有了增长的基础,但在此之前的几百年里,农田的肥力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土肥。

土肥是啥大家心里都清楚,前文提及的捡大粪主体大多为农民。

就四九城来说,可以捡大粪的范围局限在城外的道路及乡村,不包括城里及城厢,因为城市人口密集的地方是被人为划分为粪道的。

粪道比较抽象,有点类似于势力范围或者片区。

疏通好关系,只要缴纳多少钱,这个片区就只能由某个人来负责清理人类的排泄物。

在晚清的时候,这项人体排泄物清理工程做的最大的一个人叫于德顺,老四九城人称其为“粪霸”。

到了民国时期,于德顺摇身一变,成了“北平粪夫工会”的理事长,依旧坐稳了四九城人体排泄清理工程的头把交椅。

解放前别说下水道,就连公厕都是有限的,绝大部分居民靠家里的“马桶”来排泄,这个马桶其实就是個木桶,得定期清理。

那时候没有“物业费”的说法,但于德顺这人有很多旁门左道的阴招。

普通百姓不给小费就不让掏粪工上门清理,任凭其臭着,受不了给小费后才会有人打理;

甚至会在堂而皇之的跟红白喜事的主家要钱,不给就将粪水泼人家大门口;

对于一些商户,他也没饶了,让人推着粪车堵门口,不给钱不走。

由于上面有人罩着,加上于德顺养了一帮打手,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除了欺压城内的百姓,他也没放过城外的农民。

农民想要收成好,就得有肥,但自家产的有限,只能从粪霸手里购买。

良心不多的粪霸会掺点土进去,于德顺就狠了,属于没了良心的那种,往里面掺土可不行,增重太少,得往里面掺煤灰、沙子!

为了利益最大化,于德顺“一鱼三吃”,除了以上,还会让手下的掏粪工交孝敬。

本来赚的就不多,而且全年无休,这下更是闹的天怒人怨,一点群众基础都没有给自己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解放,高层考察四九城的市容市貌后,下达了整改基层公共厕所建设、清洁城市环境、整顿社会治安等多项举措。

于德顺为了稳固自己的“核心利益”,准备施展老一套的时候,被群众给控诉,顺理成章的进去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老小子有房子100多所,良田1550亩,商铺2处。

最后在公审后,吃了花生米,大快人心!

此后,政府将粪场从城内迁到了城外,在各个胡同周围都建了厕所。

虽然环境有了改善,但掏粪工一职没有被取消,而是将那些劳苦的掏粪工收编进了各区的清理队。

刚开始的时候,掏粪工依旧是沿用了老办法,推着粪车子,背着粪桶,挨个胡同收拾公厕。

在1958年的时候,将粪车子改为了卡车,大大减轻了掏粪工的劳动强度。

作为四九城的老居民来讲,虽然备受粪霸的欺压,但大多数都瞧不上掏粪工,往往对其称呼一句“臭掏粪的”。

虽然解放后这种情况大有好转,但彻底转变还是在59年的10月份。

26号开的群英会,“我们都是勤务员”就是在这个会上说的。

29号登上了二流报纸,“宁愿一人脏,换来万家净”传遍了千家万户,掏粪工的形象一下子就转变了过来。

在接下来的数年里,不断地有各行各业的人前来拜师学艺,不过最终能有多少人坚持在这一行就不好说了。

对于这位山东老乡,唐植桐虽然没说过话,但打过很多次照面,因为他本身就在崇文清理队工作,负责花市大街西口那片公厕的清理工作。

正是有这么一群可爱的人,四九城的环境卫生才跨上了一个台阶,对于他们的付出,唐植桐非常尊重的,每次打照面,都会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从来没有掩面嫌弃的时候。

登报的次日,也就是1959年10月30日,正好是星期五,有线系593班集体去煤场适应场地的第一天。

这次学院里没有派车,由学生成群结队步行前往煤场。

唐植桐虽然没有准备参与,但事前跟颜雄飞做过保证,还是跟着前往看了一眼,各个环节该叮嘱的叮嘱,该勉励的勉励。

鼓励完同班同学后,唐植桐才骑上自行车离去。

不过唐植桐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花市大街那片的煤场。

由于煤炭平常的供应秉承“分区划片,送煤上门”原则,尚未限购、限售,唐植桐打算趁这次机会多买一些放家里慢慢用。

唐植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断供,但等下次供应再这么充足,估计得猴年马月了。

这次活动是全市范围内同时开展的,其他院校的学生也会在今天入场熟悉工作流程,再加上买煤的居民,现场闹闹腾腾的。

唐植桐这次要了五百斤,选的是最好的硬煤,一共花了七块四。

在付了款以后,唐植桐回到家,跟张桂芳交代道:“妈,我今儿买了点煤,明天就能送过来。”

“家里还有煤,又买煤干嘛?”张桂芳节约惯了,对儿子这种大手大脚花钱的生活方式感到很头疼。

“我从报纸上看到煤场搞了个送温暖的活动,直接给送进家门,省的递烟递水,咱趁着这次力度大,买下一点。”唐植桐一边给张桂芳说着,一边从正屋里拿出扫帚,跑了两个煤场,身上沾了一身煤灰。“买了多少?我把钱给你。”虽然还没有分家,但儿子、儿媳见月的给钱,现在只有正房烧煤,张桂芳琢摸着没有再让儿子掏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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