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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素晓无意洞若观火 与莒真情明珠暗投 (第2/2页)

赵与莒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无论得到怎么样的回答,宗祯都会心生不快,但是自己也没有别的机会和途径了,只能一搏。

“非礼勿听。”

宗祯抛下牛头不对马嘴的四个字就抽了马肚子一下走了,赵与莒也意会了,就是告诉他,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打听呗。

赵与莒也加了一鞭子追上去,两人此时离后面的人更远了,他也就更不避讳了,“缘子没有死对不对,你们有她的消息了?宗祯,告诉我吧!”

故作情深。宗祯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如果不是缘子消失了这么久,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内宅不宁,他会幡然悔悟、珍惜缘子吗?

面对赵与莒的死缠烂打,宗祯不能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说出实情,他在考虑要怎么说、说多少。

“你该知道,我不想说的话,谁也问不出来。”

宗祯看见赵与莒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但是自己对他没有一丝同情,这不是他活该吗?

赵与莒没有接着死缠烂打,他知道宗祯那个脾性,要是一言不合回去在官家面前说他打听宫闱秘事,岂不得不偿失了。

他辛苦来这一趟什么没捞着不说,倒添了别人反感。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宗祯看在眼里,宗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新计谋。

然后就发现,到了晚上,赵与莒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宗祯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苦肉计?”

赵与莒自嘲的笑笑,“哪敢在面前耍计谋啊,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宗祯不明白他所谓的难受是什么意思,不过紧接着,赵与莒就为他解惑了。

“我本就不是在临安长大的,一个乡野来的人,还妄想融入临安……若不是缘子的照拂,恐怕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多和我说一句话吧。”

赵与莒的语气颇为苍凉,宗祯却没有否认,他没有“狗眼看人低”的意思,只是他生性冷漠,自然不会主动与人打交道。

“缘子就像一根线,把我们许多人串在一起,线不在了,我们自然就散了。”赵与莒税说着又灌了一口酒。

“你想说,我没把你当自己人?”

面对宗祯的一语中的,赵与莒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做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也知道你对我伤害缘子的事有芥蒂,但是我……真的连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宗祯一头雾水,如果赵与莒不提,自己就权当他是个得力的帮手,一起合作完成这次的任务还很顺利。

可是他一提,自己反而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卖惨属实假惺惺。

关心缘子,也没见他有多悲恸,没见他费力去寻缘子的下落啊。

现在装什么痴情郎?

赵与莒还不知道自己在宗祯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但是他已经收不回了。

他抱头痛哭起来,不仅宗祯吓了一跳,连他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刚才自己是不是装的?连赵与莒都分不清了,现在又是不是入戏太深呢?

宗祯终于肯坐下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句话止住了赵与莒的哭声,他知道这句话他该受着,自己也抬起头抹抹泪:“就算缘子生还,我们也绝对不可能了,她不会原谅我,我也配不上她。”

宗祯觉得赵与莒这么久还算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就听赵与莒接着说:“在她离开之前,还没有彻底原谅我,如果她尚在人间,我想继续求的她的原谅,仅此而已。”

宗祯觉得时机尚可,便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没有她的消息,只是云贞道长受杨将军所托,去金国寻她,没想到毫无踪迹不说,还被人扣了顶投毒的帽子。”

赵与莒当然知道听话听音,他急忙问道:“已经过了这么久,杨将军为何突然又想起寻找缘子的事,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线索?”

宗祯深深望了赵与莒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他能快速地察觉自己话中的漏洞,找到他想知道的信息。

“这些我不知道,杨将军没同我讲过,云贞道长何时去的金国我都不知道……”

赵与莒颇有一种线索断了的无助感,本以为会有什么新的消息,之前看宗祯欲语还休的样子,自己是十分笃定的。

现在看宗祯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他也不能奢求从宗祯这得到更多消息了。

缘子的事,他有预感,不会杳无音讯那么久突然又开始寻找的,肯定是有了新的线索,宗祯不知道,杨将军肯定知道。

但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不仅因为和赵竑的局面很紧张,还因为……

自己后宅的那一摊子烂事,怎么能摆到缘子面前说呢。

除非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才有资格再次站到缘子面前,郑重的向她许诺。

放弃了一些想法,赵与莒也通透了,酒壶放在那里没再拿起过。

夜渐渐静了下来,许久没有说话的两人各怀心事。

突然,赵与莒问道:“荆彬怎么样了?”

宗祯眉毛一挑,这人今天怎么净问些不该他问的。

转念一想,荆彬当初被缘子塞进去谁都没告诉,这么久也没个音信,赵与莒不知道实情也正常。

“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他了,如果他能知道缘子的事情,估计也会很激动吧。”

宗祯沉默,岂止是激动?他就差自己飞去金国了,庆幸他不会飞吧。

不过宗祯自然不会说实情,只是道:“我不了解他。”

宗祯守口如瓶,赵与莒和他聊这些也没意思,遂起身主动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回去,早些将这些「宝贝」交给北边,云贞道长也能早些回来。”

当这些所谓的“宝贝”到了金国,云贞道长果然如愿被放了回来,只是说明永远不得入境。

云贞道长回来了,但是“血净”留在金国的人可没有走。

只可惜,对于郓王福晋的事他们始终没有进展。

郓王福晋此时正在坐诊呢,将近两个月的实践,终于让她不会被一般的小病难倒。

完颜琮看着她越来越游刃有余,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但他知道,这只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陈州的事一天不解决,他们就要一天困在这里。

不仅是他们的自由受到限制,也不仅是瘟症得不到救治那么简单,交通受阻、经济受限,现在朝廷还可以帮忙供给,但是,以后呢?

以完颜珣和那些官员的性格,他们能一直供养“废城”吗?

他经历过一次大军被放弃的滋味,难道陈州城也要如此吗?

他越是了解更多州政事务,就越会为这个地方考虑更多,最近他总是思索这些事情,晚上总是蒙骗漓月自己睡着了,实际上却总是彻夜难眠。

“爷,汴梁来的信!”

完颜琮一下子回过神,接过宝嘉的信还念叨着:“不是不让他寄信过来了嘛,怎么还……”

完颜琮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被这次信的包裹方式有些好奇,不过没多久,他就被信中的内容完全吸引了注意。

随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宝嘉也觉得事情好像不妙。

“怎么今天没有闻到香味啊,还没传膳?”漓月结束了一天的坐诊,回来准备饱餐一顿,这是一天中难得的闲暇时光。

“好像是瀛王爷来信了。”宝嘉附在漓月耳边悄声说。

感受到屋内的气氛,漓月了然,“是不是碧葭的事情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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