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玉塔十载何解愁 (第2/2页)
秦愚和无忧,包括默默不语的青君都皱了一皱眉,原来解愁就是秦贺。
就见解愁缓缓抬起头颅,他微微锁着眉头,将佛珠搭在虎口处,转头向秦叙行了佛礼,才开口说话:“滚滚红尘皆是羁绊,惟有放下,才能获得。”
“六郎……”
解愁不等秦叙说话,就站起身,转向清弥,他二人相对行礼,之后解愁先开了口:“清弥师父远道而来,不知道师父能否点悟小僧一些佛理?”
听到解愁的话,清弥面无表情的端详了他半天,秦叙都以为清弥没有听到解愁的话,走到清弥面前:“六郎问你话呢!”
“世道规律,规矩方圆,自有道理与缘由,佛乃修行功德圆满,福德,智慧,乃是成佛必由之路。然一切修行都应纯粹虔诚,强求与存暇者,修行之路,与百折千磨无异。”
解愁望着清弥,注视良久后,就自顾自离开了。
无忧将清弥的话在心里又嚼了一遍,他的意思是成佛之路,坎坷纯粹,若是心中并没有真佛,若是修行存有别的目的,则这条路,只会走的更辛苦。
“六郎!”
“六郎……”
解愁走到了廊子的转角,无奈的叹口气,回头看向追来的秦叙。
“施主……”
每每听到解愁叫自己施主,秦叙心里都要“咯噔”一下,她将飞到身前的发带拨到身后,看着小院里的怪木奇石:“五郎回来了,你也不与他打招呼……”
“这与小僧无关。”
“他可是你表哥。”
解愁没有说话。
秦叙观察了一下周围,才继续说:“长兄去世,太过蹊跷,而秦愚,又把苦海女带了回来,宫里人说,父皇让二人惊蛰之前成婚……”
“他身边的女子是苦海女无忧?”
“是啊!”秦叙兴奋起来:“那个许愿必成的苦海女!”
“施主不可害她……”
“我当然不会,早在去年的时候,我和她就是朋友了。”秦叙手里缠着发梢,继续道:“但她若成了桓王妃,那就变了,父皇要利用她,这件事,对秦愚也大大有利!”秦叙皱起眉:“长姐说,这是我们的天下,这个我们,会包括他吗?”
解愁未曾解开眉头,他的目光慢慢移到了院落中,此时院中,只有微风过枝桠,轻轻扑动,沙沙作响,不曾有任何特别值得注目的地方。
“天道在命,公道在心。”
离开了玉塔,无忧就急忙跟上了清弥,询问他明日何时出发。
“辰时。”
“太早了。”无忧叹了口气,回头见到秦愚已经追了上来。
“没有什么早晚。”清弥看了一眼无忧,最后目光却落到了秦愚身上。
秦愚不明白清弥什么意思,却又隐约能意会到他的深意。
回到桓王府时,无忧忧心忡忡的,而齐老来到大门口通报,说燕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何时来的?”
“殿下离开后有两刻钟。”
秦愚让齐老送无忧回别院,自己则和青君去往书斋与秦昇相见。
路上青君不忘提醒秦愚,探究秦昇和万楼的真实目的。
秦愚懒散的耸耸肩,一步跨过门槛,转身就看到在后室喝茶的秦昇。
他坐在窗下,窗外院落里有一棵矮小的梅树,如今春意欲暖,梅花也开始凋落了。
秦昇望着窗外的梅花,淡淡梅香无比清雅,只是这株梅树要比平常的梅树还要矮小,好似一个长不开的孩子,佝偻着背,抬不起头。
“七郎。”
秦昇回过头,就看见秦愚已经站到了门口。
二人分庭抗礼,又落座在窗下。
秦昇看了一眼秦愚身后的青君,也在想是否该把万楼带来。
“七郎许久不见了。”
“对。”秦昇瞄了一眼秦愚,手里已经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你是秋天走的。”
“上次只在上京待了两天。”
“五哥总是行色匆匆。”
“身为行者,自然总在路上。”秦愚冷笑了一声,拂了拂袖子,扭头望向窗外:“昨日见了万先生。”
“是我让他与你相见的。”秦昇顿了一下,接着言:“他告诉我说,你想见我。”
“你要找我帮忙,当然要亲自出面。”
“我以为,你会很在意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