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空山有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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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天台,两个老者正相坐而谈。
杜商欢自己带着小马扎,坐在窦硕章的轮椅旁。
他捏着太阳穴,思索半天,豁然开朗。
“郑文辉,我记得他也是第一批丧尸,以前的第八区最强?”
“对喽。”
“他不是让看门狗咬死了?”
“没完全咬死,还有一口气。”窦硕章反驳道,露出自信的笑容,“没有魏小子救不好的人。”
“那可就难办了啊……”
“那又如何?咱俩文官,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说说话,听听歌。”窦硕章一脸轻松,靠上轮椅背,哼起了歌。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只剩杜商欢独自担忧。
………
短时间内多次使用权奴星点,让我有些力竭。
不过张径熔也被我刮痧刮得血肉模糊。
他弯着腰,喘着粗气,向我竖起中指。
“刘钰椿,我草拟奶奶个腿,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无限权奴吗,继续啊!”
“你不是也挺硬吗张径熔,动啊,接着拿石头砸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来,向他走去。
他也同样过来,等近了,便打出一记勾拳。
我一手为拳对上,一手为爪抓着他手腕,向下转去。
拳的力量相近,也能推动他手腕,这说明我们的力量已经相差无几。
这样一来,这一架就有的打。
我还抓着他,他便将手收回,连带我身体都踉跄过去,而后提膝。
手来不及过来了,先咬紧牙关再说,不然牙在嘴里再撞一下,又要受伤。
头被怼得上扬,眼前一阵眩晕,但手上不能犹豫。
抓他胳膊的手化为手刀,切他腋下,他身上全是伤,打到哪都有用,尤其腋下本就有伤。
果然,击中之后,张径熔的拳劲小了些,我直接收手,手指背上还有被他指虎扎出的血洞,反正不疼,又向前抓去,往回扽过来再上步,向上顶肘。
不愧是拳击冠军,提前预判,一手就挡住了肘,伏下腰来,别住我的腿就要把我摁倒。
我还空着一手,勾上他脖子,爪子能抓到哪就是哪,镶他肩膀里,同时脚下一蹬,腰部发力,把身子荡到他上面,靠重量把他压下。
但是张径熔纠缠几下,竟然还能挣脱出去,还反手打出一拳。我还呈半跪姿势,干脆半躺下去手撑地,等拳风过去,再一记扫堂腿。
我其实不会扫堂腿,不知道怎么发力,但是我提前就把他脚腕挖得细了两圈,正处脆弱之时。
而我虽然用不了异能,但能用黑雾。
“舍掠!”
这一记,主要在掠。
磅礴的黑气炸开,把他掀个跟头,必须要换个步子才能稳住,而换步就必须抬脚,哪怕时间很短,但总有一个时间他是单脚站立!
没有洞虚眼,我只能靠本能找这个时机。
我对反应是有信心的,可这一瞬间的事,谁也做不到十拿九稳,所以在「掠」的一瞬间,我便扫出了腿。
但这张径熔竟然不先落脚,反而重心向前,一脚蹬过来。
这样一来,他肯定是要倒下的,战斗中倒下最为危险,除非他能快速起身,或者有足够的地面实力。
我直接躺下,一脚追着另一只脚,缠上黑雾,彻底绊倒了他,也躲开了脚,在地上画了个完整的圆再滑步起身,防止他倒下了砸到自己。
转了个圈,我肯定是要趁机会补招的,但他竟在地上抓住我小腿,打上一拳。
“哼!”
他的脚腕断了,我的腿也折了,又是平手。
我们很默契的躺在地上打滚,谁也没强行起来补刀,都给了彼此适应疼痛的时间。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震耳的巨响,伴着漫天沙雾,大地都未知颤抖,那苍天的影子不知何时不见,替代它的,竟是……一座山?
这平地上怎么会有山?
我想问问张径熔怎么看,转眼过去,他脸上同样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他就那样愣在那里,眼珠一动看向我。眨眼,那黑眼白珠又变成了普通的眼睛,脸也没有那么狰狞,面如死灰,全身都卸了力,平躺在地上,直直望着天。
“苍天,亡我。”
“苍天,亡我啊……”
我唤他几声,都没有回应,匍匐着离他近了些,询问:“老张,那是什么?”
“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陨石?天坑?还是哪个路过的大能出手镇压了猖狂的妖精……
我输了,一败涂地,周双礼刚才就死了……云晶还活着,你们要收她?是了,那野狗也算有面子。庆菊又如何……你在干嘛!”
张径熔一把擒住我放在他胸前释放尸气疗伤的手,大声呵斥。
“卧槽,老子救你呢,都这份上了咱俩还较个什么劲?”
“救个屁,在地下擂台上,对败者怜悯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嘁,小屁孩。”
“那怎么办,你就等死?”
“等死?”张径熔叹了口气,“啊,是在等,等你杀我,而不是等你救我。”
“椿……哥?”
有人叫我,我看去……
妈的,眼睛里进血了,看不清。
“谁?”
“蝗虫。”张径熔讥讽着,甩着胳膊给我一嘴巴,“你他妈瞎了啊。”
“卧槽!”郜昌大叫一声,接着就要过来开大。
“郜昌别动!仗已经打完了!”
我急忙喝住他,示意他过来扶我。
“你丫的,打个赵庆菊,还能把身子打虚了?”
我让他搀着起身,一边笑骂着,并没有怪他。
可郜昌明显一愣,猛然抬头瞪着蜈蚣的方向。
幺鸡在那。
他没告诉刘钰椿,甚至还给自己找了理由开脱!
“蝗虫!”
张径熔大叫一声,吓我们一跳。
“赵庆菊呢?”
——正享用我的痛苦。
郜昌心里想着,当然没说出口。
“与你何干?”
“她没死,但她的气息在减弱。你在折磨她?”
——你话太多了。
“胜者有这个资格。”
“……”
张径熔闭上了眼,不再反驳。
“是,胜者有资格。”
——郜昌……很邪恶,他的眼神,我在无数暴徒眼中见过,也曾在镜子里的我眼中见过。
“你犯过罪?”
张径熔冷不丁的一问,让我两人都晃了神。
“开玩笑的,你才多大。”
他突然又变了脸,可我们都不觉得轻松——
我在琢磨,郜昌在心虚。
“你不适合在刘钰椿手下,他没有这种眼神,秀区的任何人都没有,你有仇人吗,还是你生来就恶。
听我句劝,刘钰椿,除非你也变成他这样,不然该放手时就放手吧,你镇不住他。”
“你……”我刚想说些什么。
“爱信不信,反正本公要死了——嗯!啊……”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捡起地上的脚,放在断口处用尸气治疗,但一时半会是接不上的,干脆就拿在手里,对郜昌疲惫一笑:“也扶我一把?我想过去看看。”
……
郜昌一手架着一个干事,三人绕过几层树林,见到那突兀的山。
山脚下,是秀区的干部们。
山顶,是个中年男性,身材壮硕,没有一块虚肉。
张径熔一看见他,便认出来是谁。
“郑文辉?你不是死了吗?”
“你是谁?”山顶上那个叫郑文辉的男人,凝视着张径熔这残破的脸,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哦!张径熔?怎么这样狼狈,我都认不出来你了。还做这皇帝梦呢?”
“管我做甚,你倒是奇怪,怎么还活着。”
“魏英松救的,他医术确实牛逼。
“啊,要不说他老好人呢,连你都救。”
“嚯,要不要让他先救救你?”
“快别,愿赌服输,我已经准备死了。”
“嘁,又是黑道那一套,没劲。”
郑文辉又看向我,露出一个和他形象反差极大的温柔微笑。
“你就是刘钰椿吧,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一点,嗯,其实小很多。
魏英松没说错,年少有为,不错,潜力股,能打赢国服瑟提很不容易。”
“去你妈的,国服愚公。”张径熔对他竖起中指,一脸嫌弃。
郑文辉没搭理他,反而对我十分上心。
“多大了,十五岁?初高中的年龄,真好啊,正青春。
啊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文辉,代号「山魁」。应该和你爸爸一个年龄,也不用把我当长辈看,现在强者为尊。
刚才你和瑟提的战斗我看过了,怎么说呢……真贱,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挺服气的。
我准备加入秀区,这是我的投名状。”
他踩了踩山,我才看见这山下还有个山洞,里边还有一排蜈蚣身子,但是小了很多,大概是那妖怪被打成本体了。
他示意我进去看看,瑙便接过郜昌,扶我进了山洞。
那蜈蚣蜷缩成一团,像个圆盘,躺着都有半个人高。
“嘁,现在想起来装可怜了,刚才把我们一帮人打得气都倒不过来。”
看它这样子,瑙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它要是硬气一点,瑙倒还觉得输的不冤。
我不禁苦笑,蹲在蜈蚣旁边。
“你是看门狗那边的?”
它不理我,蜷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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