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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呼兰大侠全网最详细解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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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0年的时候,某社区的一篇帖子火了,那时候的点击量高达300多万,再加上网友们的转载,一时间成了网络的讨论热点,

而在这篇帖子中,作者“孙小浩”将“1997年刑侦第一案——白宝山案”排第一,将至今未破的“呼兰大侠案”排第二。

与排第一白宝山案已侦破相比,网友把讨论热情更多的放在了尚未侦破的“呼兰大侠案”上,一众网友众说纷纭,掀起了一股讨论的热潮。

呼兰县,现已并入哈尔滨

在众多的网友讨论中,此案的案情有多达几十种。

最离谱的说是:“1986年某夜里,呼兰县一栋公检法家属楼有52人一晚上被害,凶手作案均一刀致命,并在墙上留下‘呼兰大侠’的名号”。

还有帖子原作者也有个说法:

“呼兰县公安局某位退休领导个人悬赏十万寻找线索,后被凶手谋害于家中,凶手讲匕首扎人墙中,并书云‘局长你太让我失望了,刀留作纪念’”。

这些说法虽然听着如小说般快意恩仇,但都是谣传和夸大,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说法呢?因为当地警方从来没有公布过案情,而对于此案当地又是人人皆知,口口相传,所以会演化出这么多的版本。

在这么多版本中,《封面新闻》记者梁波的一篇采访算是正式的报道了此案,报道中他采访到了曾经经历此案的一名当地人潘涛。

听他的介绍在1987年至1988年间,凶手一共杀害了约十一人,这些人中包括了五位民警和一位法院干警。

报道中潘涛还给凶手有一个这样的“画像”——身体强壮,体力充沛,当时应该35岁左右,有一辆自行车,从手段上看属于惯犯,同时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按照他的画像,如果凶手现在还活着,年龄也应该快70岁左右了。

可以肯定的是,此案的确发生过,在公安系统内被称为“呼兰—巴彦系列残杀公安政法干警案”。

此案的受害对象都是公检法人员及其家属,凶手手段极其恶劣,其影响也极其大。

对于此案,公安部当时就派出专家调查侦破,但是随着凶手作案的戛然而止,侦破也陷入停滞。此案与南大碎尸案,甘肃白银连环凶杀案曾经被称为中国未侦破的最着名的三起案件。

在2016年甘肃白银高承勇案告破后,网友一直在讨论“南大碎尸案”和更久远的“呼兰大侠案”到何时能够告破。

可以确定的是,对于这两宗悬案,警方是一直没有放弃调查的。

相比现在的侦破手段多样,在八、九十年代,警方侦破手段相当落后,这些都是阻碍案件侦破的困难。

如果说南大案,凶手还留下两个装尸块的包作为侦破的希望的话,那么此案,凶手留下的物证就更少了。

这宗血腥残忍的案件会不会永远尘封在历史中,谁也说不清楚。

那么此案到底来龙去脉又是如何呢?

我们说“呼兰大侠”,得先介绍一下呼兰。它属于黑龙江哈尔滨管辖,是一个非常小的县城。

在1949年之前,这个地方叫做呼兰河。

曾经这里出现过一个名人,即“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其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就是出自她之笔

萧红于1942年因肺炎病逝在香港。

由于在香港人生地不熟,怀念故土,因此生前写下了《呼兰河传》。

在小说里有这么一句话:

呼兰河,一座小小的城。

城里只有两条街。

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向西。

我的家就在这。

在这两条路交融的十字路口。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座小城里开始。

1987年6月6日早上8点,呼兰县五公里之外的许堡乡。这里有个老孟家。

老孟家的女主人刚刚起床没多久,正在院子里收拾家务时,自家院子门被人从外打开。

她便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缓慢闪了进来。

定睛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外孙女。

于是匆忙跑过去,想问问外孙女大清早的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可是走近一看,却大吃一惊,只见外孙女满身都是鲜血,不断往地上滴落着。

她赶紧撩起外孙女的衣服,发现其上身中了三刀,其中两刀甚至从胸前扎进去,从胸后扎了出来。

也就是说,扎穿了。

就算这样,外孙女还活着。对了,小女孩当时只有7岁。

老孟家的女主人吓坏了,赶紧吆喝人。

一边派人送外孙女去医院,另一边一帮人跑去外孙女家,也就是老孟的女儿女婿家。

两家住得非常近,老孟家人闯进去后,推开家门一看,那叫一个惨。

炕上被褥凌乱,屋里的人横七竖八躺在炕上,女婿倒在地上,早就死亡。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血,刺鼻无比。老孟家人赶紧报警。

第一位受害民警:张福贵

现场位于徐堡乡公路旁。

共有三间房子,受害人们皆死在睡觉的卧室里。

其中,房子的玻璃已碎,可能凶手是从此处进入。

地上死亡的男尸,就是老孟的女婿张福贵,即许堡乡派出所民警。

他身上一共中了17刀,刀刀致命,死状极其惨烈。

炕上张福贵的妻子孟女士,身上中了7刀,同样刀刀致命。

另外炕上还有两具尸体,一个10岁小女孩(中6刀),一个5岁小男孩(3刀)。

皆是张福贵夫妻二人的孩子。

但是,张福贵所配备的一支“54式”手枪和7发子弹,都不翼而飞,也就是说,被凶手拿走。

现场翻动痕迹很少。

我说过很多案子。凶手行凶大部分都有一个动机,但这起案子,警方排除了很多动机。

盗窃被发现因此大开杀戒?

看上了张福贵老婆进屋性侵?

还是专门为了抢枪?

可是抢枪的风险也太大了吧。

警方排除了种种可能,最后认定了仇杀。

毕竟,张福贵一家人死状如此惨烈,凶手直接是奔着灭门去的,就算是为了抢枪,盗窃杀人等,也没必要捅这么多刀。

警方开始调查张福贵被害之前的行踪。

我们再把时间拖回到1987年6月5日,张福贵一家遇害的前一天。这天是礼拜五,张富贵的妻子由于是民办老师,在学校里上班。

家里的孩子也上学的上学,送姥姥家的送姥姥家。

不要问小编张福贵为什么会有3个孩子!!!小编也不知。

总之,一切都很正常。

张福贵其实从6月2日开始起,就没去派出所上班。

因为许堡乡的一个副乡长因生病在呼兰县住院,副乡长的家人都在外地,住院没人照顾。

因此呢,张福贵从6月2日开始,就去了呼兰县医院去照顾副乡长去了。

一直到6月5日,副乡长家人从外地赶回来。

于是,张福贵在6月5日傍晚,从医院出来。

他先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呼兰县的一个朋友家,并在朋友家吃了晚饭,一直到晚上9点左右。

张福贵从朋友家出来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前往许堡乡的卡车。

然后乘坐这辆卡车回家。

到了许堡乡后,张福贵下车,车离开。

这就来到了“呼兰大侠案”中,最诡异的一点,而这点也在后续的案件中时常出现。

张福贵下车后,往乡里走。

他首先路过的是自己老丈人,老孟家。

于是他先走进了老丈人家。

按照老孟后来所讲:

张福贵进屋后,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张富贵的朋友表示,在吃晚饭时,张福贵表现的特别开心。

也就是说,从朋友家出来,乘坐卡车回乡,张福贵似乎就换了一个人。

在老丈人家,老丈人给张福贵泡了一杯茶,然后二人开始寒暄。

寒暄期间,张福贵问老丈人:这几天咱家没来生人吧?

老丈人:没有啊?

张富贵神色有些凝重,于是老丈人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但张福贵摇头否决,表示来得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

正说到此处,老丈人家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张福贵的小舅子,也就是老孟的儿子。

小舅子的到来,让张福贵后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随即,小舅子与张福贵寒暄。

关于路上碰到的究竟是谁,张福贵没有再说,老孟也没有再问。

半个小时后,大约晚上9点40分,张福贵准备离开回家。

站起来对老丈人说:爸,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锁好。

然后离开。

几个小时后,张福贵一家遇害。

他碰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张福贵应该认识,那个人是不是凶手呢?

张福贵从医院回家,是偶然性的。

知道的人,只有副乡长及其家人,朋友及其家人,还有卡车司机。

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张福贵要从医院回家的呢?

是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究竟是什么,令张福贵生前如此不安呢?

可惜的是,张福贵已经遇害,这些都没有答案了。

这件案子很大。

凶手不仅杀害了一名警察,还等于是灭了张福贵家的门(四死一伤),而且还拿走了一支“54式”手枪。

黑龙江公安厅,立刻加派人手前来调查此案。其中也包括我国非常有名的刑侦专家崔道植。

崔道植,男,朝鲜族,1934年6月生,1953年12月入党,吉林梅河口人,高级工程师。中国八大刑侦专家之一。曾任黑龙江省公安厅刑事技术处正处级侦查员。

从现场推理勘察来看,这就是一个仇杀现场。警方展开侦破,首先从张福贵的社会关系开始调查,即他到底得罪过谁,谁最恨他。警方把近些年来,张福贵所有处理过,打击过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调来调去,几个月后,摸到了一个嫌疑人。

而这个嫌疑人,怎么看都怎么像。此人名叫许三(化名),时年26岁,一个混子。

这个许三曾经和张福贵闹过矛盾。

因为这小子爱赌博,被张富贵抓住好几次,而且还打过他几次。

所以说这小子经常就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叫唤着总有一天,把张福贵全家都杀死。

不过呢,许三当时并不在许堡乡。警察怕走漏风声,特地先把许三的老婆给控制起来。

另外,在许福贵家的案发现场,有半个脚印,是解放鞋的那种脚印。剩下的,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快,许三的踪迹被警方发现。

他在山东的叔叔家。警方立刻派人前往山东,将许三逮捕,并押回呼兰,接着就是进行提审。

在提审过程中,许三态度极其恶劣,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人。他承认认识张福贵,也承认说过要杀死张富贵一家,可是吹牛犯罪吗?

其实许三被抓后。警方用尽了手段,眼看就要撬开许三的嘴时,距离许堡乡不远的另一个地方,又突发了一起新的案件。

这起新发生的案件,将警方前期所有的调查,几乎全盘否决。到底又发生什么呢?我们先来介绍一个人,贺瑞忱。

他是呼兰县旁边的一个县城,巴彦县万发镇人。是万发镇派出所所长。

1987年的时候,贺瑞忱36岁。

此人工作作风比较强,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人民警察。具体表现在哪里呢?或许是从事公安工作比较长,此人身上永远带着一支“54式”手枪,而且子弹永远上膛,保持着随时战斗的状态。只要是在外面遇到不平之事,便会拔枪就朝天怒射。即便是休息日,带着老婆女儿逛街,也会如此。当然,时间一长,老婆女儿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工作态度。

1987年10月12日,贺瑞忱临时开会,比平常下班晚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回到家。

当时天已经晚了下来,进到自家院子时,发现妻子与一人在西屋的沙发上坐着,而自己的女儿在东屋里写作业。他先是来到东屋,见到女儿,悄悄地问女儿:家里来人了?

女儿告诉他:是学校的老师来家访了。听到这话,贺瑞忱才走进西屋。

沙发上另一人是个男人,贺瑞忱也认识,此人姓程,是女儿的班主任。二人正唠着嗑。看到贺瑞忱进来,程老师站起来与其握手,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程老师继续与贺妻说着话。贺瑞忱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南墙根下,正好一抬头,就能透过玻璃看向院门。

同张福贵一样,贺瑞忱此时也是心不在焉,眼睛并不断往窗户外面瞧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贺瑞忱站起来,手往后腰部位的枪摸去,然后对妻子和程老师说: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然后推开门走出西屋。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坐在屋里的贺妻,程老师以及隔壁的女儿,同时听到了一声枪响。

贺瑞忱的妻子和女儿倒是淡定,可程老师听到枪声,立刻站了起来。

贺妻见状,说:程老师,没事,坐下吧。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喊:瑞忱怎么躺地上了?

贺妻觉得不对劲,站起身立马往外而去。程老师跟在后面,其女儿也跑了出来。三人来到院门口,就看到贺瑞忱躺在地下,旁边站着隔壁邻居,是万发镇的一个干部,姓周。

周干部正弯着腰,想把贺瑞忱扶起来。

贺妻看到丈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慌乱,连忙跑过去。由于天黑,不晓得贺瑞忱到底怎么回事。很快,程老师和周干部把贺瑞忱抬到东屋。往地上一放,借着灯光一看,几人吓了一跳。

贺瑞忱胸口,腰腹部,大面积的往出流血。不过贺瑞忱并未断气,眼睛睁着,露出痛苦神色。贺妻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问,凶手是谁?

可贺瑞忱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气息越来越轻,仅仅几分钟后,就一命呜呼。

出现如此命案。

周干部立马跑到贺瑞忱家的西屋座机处去给派出所打电话。正当他在拨电话时。

从院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大概身高接近1.80,用黑布蒙着脸,戴着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处是从黑布上掏出的洞)。

此人手里拿着手枪。周干部已经成功报警,并再次拨号,给医院打电话。只是电话还未接通,蒙面人站在西屋门口,朝着周干部就是一枪。

枪法很准,一枪爆头,周干部当场死亡。然后,蒙面人转身走进东屋,用枪指着程老师,动了扳机。

正当程老师闭上眼睛,准备等死时,耳边回荡起“啪啪”两声。子弹并未射出,而是卡壳了。注:近距离被枪射杀的人,临死前是听不到枪声的,子弹比声音快。

蒙面人估计也没有想到,愣了一下。程老师立即反应过来,提溜旁边的长凳,就朝着蒙面人拿枪的手砸了过去。

挺准,一下子把蒙面人的枪打掉。见状,蒙面人扭头撒丫子就跑。蒙面人一跑,贺妻急了,立马捡起那把打落的手枪就追了出去。刚一出去,枪响了。

子弹打在地上,贺妻吓了一跳,再加上外面太黑,自己也不敢追了,只好折返了回来。

枪怎么响了?可能是因为卡壳,掉在地上,在拿起来,走火了。

这一惊一乍之间,外面看热闹的人聚了过来,派出所的人也赶到了。此时贺瑞忱家里有两具尸体。一具是周干部。另一具就是贺瑞忱,其左胸中枪,腰腹部中了四刀。

那么贺瑞忱的手枪呢?正紧紧握在他的手中,而蒙面人早就逃之夭夭。

现场是什么样的呢?在院门外,就是贺瑞忱倒下的地方,捡到两枚弹壳。当然,还有贺妻手持手枪时,打落在地上有一颗弹壳。

另外在西屋还有一颗。

共有四枚弹壳。

最重要的是,在东屋墙角下,发现了一颗子弹。

也就是说,不管是贺瑞忱还是凶手,共打出了五枚子弹。

但是呢,邻居们只听到了三声枪响。即一开始院门口一声,打死周干部一声以及贺妻走火的一声。那么多余的一枚弹壳和一枚子弹是哪里来的呢?通过勘查,警方发现,贺瑞忱的手枪只打出一颗子弹。

而蒙面人的手枪打出三发,可还有一枚东屋墙根下的子弹是哪里来的呢?

通过研究,警方得出了一个推理:贺瑞忱持手枪出门,与凶手碰头。二人同时开枪,只不过贺没打到凶手,凶手子弹打到了贺,贺倒地,凶手又上去补刀。

进门后,凶手先朝着东屋开枪,结果打出一发臭弹,臭弹掉在东屋墙根下。

后凶手看到周干部打电话,以为报警,跑过去先给了周干部一枪,最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似乎这一切都说通了。

不过从贺瑞忱回家后的反应来看,从派出所开完会回家时,贺瑞忱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踪他,或许贺瑞忱也认识这个蒙面人。

更重要的是,通过调查,蒙面人所持的手枪,正是1987年6月6日,呼兰县许堡乡遇害的民警张福贵所丢失的那把枪。

也就是说,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张福贵及其家人的凶手。两件案子,联系到了一起。

也就是说,推翻了寻仇可能。另外在张福贵枪上,提取到了蒙面人的指纹。

第二起案件的发生,让警方几乎明朗了犯罪嫌疑人的动机。

凶手不求财,不求色,但也不一定为了夺枪。

因为他击倒贺瑞忱后,并未第一时间拿走贺瑞忱手中的手枪,也就说明他对手枪的意图,并不强烈。那么,是不是专门针对警察呢?可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非要跟踪到家里呢?

张福贵也是,不在路上动手,非要等到回家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凶手针对的不是警察,而是警察全家!

如此看来,凶手就可怕了。然而,就在贺瑞忱遇害四个小时,大概是晚上12点半到1点的时候,位于万发镇60公里外的巴彦县,也发生了一起案子。

巴彦县的老李,时年58岁。他是黑龙江哈尔滨某监狱的一个狱警,因为马上要接近退休,再加上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刚做了个手术,正在巴彦县的老家里养病。

家里有他,有老伴,以及女儿小红,女婿以及外孙。小红还是巴彦县下属一个乡镇的派出所民警,正在父母家休产假。

1987年10月12日晚上,女婿出去应酬,家里只有老李,老伴以及女儿小红和外孙。吃过晚饭,四人睡觉,女婿也没有回来。老李两口子睡在东屋,女儿小红和外孙睡在西屋。

由于有小孩,小红睡不踏实。半醒半睡间,听到院门有响动,起初以为是风刮,但是不正常,响动很规律。

小红从炕上起来,出去查看。发现外面有人,好像是在锯门锁。

小红吓了一跳,径直来到东屋找父亲老李,老李以及老伴同样也被声音惊醒。此时,时间来到13日凌晨12点30。老李大声斥问:谁啊?听到被发现,门外的人索性也不锯了,直接就开始踹门。

“咚,咚,咚……”

老李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来到门前,用身子将门顶住。门外之人,要不踹门,要不用身子往开顶门。

老李刚做完手术,小红刚生完孩子,哪里是门外之人对手。眼看门要被人从外顶开之时,忽然就没了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声音断断续续地喊:小红,快,快出来,快出来救我!

还在用力顶住门的父女俩对视一眼,赶紧将门打开。只见女婿,正趴在地上。二人把女婿拽到屋里。他的肚子上,被人扎了一刀,肠子都漏了出来。

父女俩感觉自己做了梦一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看女婿快要支持不住,老李立刻招呼邻居,送女婿去医院。此人后来抢救过来,保住了一条命。

老李的女婿叫小何。12日晚,去朋友家打麻将。晚上12点,又喝了点酒。20分钟后,从朋友家出来,步行准备回老丈人家。

大晚上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老丈人家院子门口时,他突然发现有人正在院门口顶着门。

小何一愣,这谁呀?就在这楞神的一瞬间,顶门的人也看见了小何。

顶门的人随即停下动作,果断掏出一把刀来,一个箭步冲到小何面前。

对着小何肚子就是一刀。然后逃之夭夭,消失在茫茫黑夜里。小何突然中了一刀,一下子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于是他就是趴在地上,往院门口爬去,边爬边喊。

那这个持刀的人是谁?会不会和前两件案子属同一人呢?因为事后,小何别说对方长相了,连对方身高都没看清。

所以,这件案子成了谜,到底是不是同一人干的,还存在质疑。从万发镇到巴彦县有61公里。

贺瑞忱遇害是晚上8点22分,那么12点到巴彦县,61公里能不能完成。

注意一点的是,凶手并未开车,那个年代开车的人,也少。

最多可能的是骑自行车。其实61公里,三个多小时能不能完成?

我不知道,如果能完成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人体力贼好。如果是同一人,只能说明,此人很疯狂。

1987年10月,已经进入深秋,对于东北来说,天已经渐冷,冬天眼看就要来了。

时年53岁的马福林是呼兰县公安局的一位民警,主要是管后勤。

其家住在呼兰县公安局1000米处,由于呼兰县并不算大,住的地方临近县城外,地方较为偏僻。

还是和前三起案子一样,马福林的房子是个院子,院子里有三间瓦房。

马福林和老伴住在西屋,小儿子住在东屋,而他还有个女儿,已经结婚,但是住得不远。值得一说的是,马福林的老伴曾因某事,被刺激的患有间歇性精神病。

1987年10月28日早晨,也就是贺瑞忱遇害的半个月后。马福林女儿顺路来到父母家,想着先看看母亲,然后再去上班。

当她推开院门后,发现院里养着的一些大鹅满院子乱跑,家里房门开着的,有几只还跑进了屋子里。

于是就径直往屋里走,边走边喊。但没有人回应。她来到西屋,进去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定睛一看,惨不忍睹。

她又慌忙跑到东屋,那更是惨不忍睹。她立即跑出院子,去喊人。

警方很快来到现场。

东屋,马福林的小儿子躺在炕上,脑袋几乎被斧头砍成两半,看得出来,是在睡梦中遇害的,没有搏斗痕迹。西屋,地下躺着马福林的老伴,死状和其小儿子一样,炕上的马福林也同样如此。

现场触目惊心,惨烈无比。

凶手应该在28日凌晨翻墙闯入马家,趁着一家三口熟睡之际,先进入东屋。

从这点可以看得出,凶手熟悉马家情况,知道马福林儿子睡在东屋,先对付年轻人。当然,马福林小儿子啥都不知道,就被乱斧砍死。

然后凶手再去西屋。至于马福林老伴为什么会在地下?也很好理解,马福林老伴睡眠不太好,大概听到了小儿子那边动静,下地查看,正好碰到了来西屋的凶手,被凶手砍倒。

一般情况下,在东北炕上睡觉,头是冲着外面的,所以凶手一进门,手持斧头砍人脑袋,是很方便的。

当然,砍死三人后,凶手又相继进行了补刀。因为三人身上很多伤,都属于死后伤。

足见凶手之残忍。没有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家里钱财没丢,但是凶手拿走了马福林的一支“64式”手枪以及抽屉里的30多发子弹。

如此熟悉的手法,和6月6日张福贵一家遇害的情况基本相同。毕竟,那个蒙面凶手的枪,被程老师打掉,说明他急需另一支手枪。

因此,才对马福林一家动手。而且凶手也开始变得老道起来。怎么说呢?凶手翻墙进院,院里的一些大鹅应该叫唤了起来。

包括后来邻居表示,听到过鹅叫。凶手杀完人后,把大鹅放了出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大鹅破坏现场。大鹅除了在院子里外,也进入了屋子。除了凶手一些模糊足印,没有留下太多线索。

马福林女儿说了一个情况,但这个情况并没有太多意义。

原来她昨晚下班后骑车子先到的父母家,把车子靠在父亲马福林的自行车旁边。

和马福林一样,她也同样没锁自行车。

回自家的时候,因为方便,图省事,也就没推自行车。

因为第二天一早上班时过来一骑就走了,她经常这样。

但是,今天早上出事后,她的自行车和父亲马福林的自行车一起不见了。

那是一辆八成新的飞鸽牌自行车。

这一情况是马晓霞的丈夫发现的,马晓霞自己已经懵了,根本没顾上注意这些。难道说凶犯在疯狂地作了这样一桩大案后,还敢一个人骑走两台自行车?

那么,难道说是有两个人作案?也许,更合理的解释是:在凶犯作案之前或之后,另有小偷潜入,偷走了一辆甚至是两辆自行车。

但这可能吗?事情会这么巧吗?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更为蹊跷的是,像前两起案件一样,在27日晚,马福贵女儿还在马福贵家时,其马福贵老伴惊恐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警方进行了大范围的走访调查,大规模的按捺指纹。

这也让整个呼兰县的老百姓都知道——呼兰县出了杀人狂魔!

其实,这是根本瞒不住的。即使不算贺瑞忱被害案,光是“6.6”张福贵警官一家被害案和“10.27”马福林警官一家被害案,就已经让周围的住户心惊胆战了!

而且被杀害的警官一家也有亲朋好友,相互一打听,许多案件的情节,比如凶手故意将马福林家养的大鹅放出来破坏现场这样的细节居然也传到了社会上。而凶手在巴彦县也杀死一名警官的消息也传到了呼兰县。

而最让老百姓感到恐慌的是,犯罪分子杀死张福贵一家五口后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胆大包天,居然在不到半年内有连续作案两起。且针对的都是手上有枪的公安干警。

这在社会上,在群众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产生了剧烈的反响。一时间各种传闻沸沸扬扬,社会上是谣言四起,将本来就非常紧张的恐怖气氛推向了顶点。

美丽的呼兰河,奔腾的松花江,是阻止不了谣言的传递的。而令此时在呼兰县日夜奔走的公安干警们想不到的是,谣言居然要在未来三十年肆虐整个中华大地!

1987年10月30日一大早,在呼兰县城郊的马福林家院子不远处,一个硕大的灵棚出现了。

周围的群众都围在灵棚周围,看着身穿警服的警察络绎不绝地前来祭拜。

马福林一家被杀后,由于案情重大,现场周边一直处于保护中。所以直到30日,才开始搭设灵棚,接受亲朋好友和单位同事的祭拜。

而在灵棚附近,却总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周围转悠,眼光始终不离围观的群众和前来祭拜的人。

这些人都是便衣。毕竟,很多杀人狂魔喜欢在作案后会重新回到案犯现场附近,目的就是为了享受作案成功后的成就感,同时也是想看看警方是如何破案的。

而这次的凶手针对的是警察,如果他针对的是某个具体的警察,那么今天目标有极大可能前来祭拜。

而现有如此多的警察前来祭拜,如果能在警察祭拜途中或者祭拜之后离开途中将警察击杀,那无疑会是对警方士气的巨大打击。因此,警方布置了大量的人手在周边进行警界,前来祭拜的警察也都是荷枪实弹,随时准备和凶手枪战!

而两天后的11月1日上午9点,呼兰县公安局更是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追悼会。仿佛老天爷也感受到现场干警们的愤怒,在追悼会举办期间,天空始终是阴沉沉的,不见一丁点阳光。

而在追悼会现场内外,无论是现场祭拜的警官还是穿便衣埋伏在四周的武警,都严阵以待,和马福林关系不错的武警战士潘涛也在其中。

潘涛之前曾经和马福林一起出差,在潘涛眼里马就是个和蔼可亲的老警察,没有一点架子。没想到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刚刚半个月不到,他一家三口就遭遇如此横祸。

想到这里,潘涛不禁心中暗想:“如果一会儿凶手真的出现,非得将他打成筛子眼!”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警方想象的那样,在追悼会进行过程中,现场周围一直都非常安静,没有丝毫异常!

凶手绝不是莽夫,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强!

就是从马福林一家三口遇害后,再加上迟迟未能破案,再加上谣言。

一些心术不正之人,说江北的呼兰县有个人专门杀警察,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江北大侠”!

而无论是呼兰县还是巴彦县,都在松花江北岸,看来关于呼兰杀警案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江南”!

经过和哈尔滨本地人进行交流,有人说最开始在哈尔滨市区流传的呼兰杀警狂魔的外号不叫“呼兰大侠”,而叫“江北大侠”!

彼时呼兰县还不是哈尔滨的一个区,因此哈尔滨人对呼兰县更多称呼为江北地区,而这种称呼一直延续至今。当时,甚至还出现了民谣和顺口溜都出现了。

“呼兰大侠,走遍天涯,一枪一个,专杀警察!”。

“呼兰不够,巴彦来凑!”这些谣言传到公安干警的耳朵里,让他们无比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这种愤怒转化为破案的动力!

不管是“江北大侠”还是“呼兰大侠”,至此,我们的故事主题,也开始明朗起来。

1987年12月这时候是整个东北最冷的季节。

关于“呼兰大侠”连环杀警案,无论是省公安厅,还是呼兰县警方,依旧为这个案子忙碌着。眼看快要到年底,呼兰县建国路派出所的民警朱海拿着整理好的材料(类似工作总结之类),要去呼兰县公安局找副局长签字,顺便自己也有点私事找副局长帮忙。

不过呢,由于“呼兰大侠”的缘故,这个副局长呢,一直在乡镇里视察,就没在公安局里头。所以导致朱海去了好几次县公安局都没有找到副局长。

后来呢,县公安局的一个民警,也是朱海的哥们,告诉他:你就别乱跑了,等副局长啥时候回来,我告诉你一声,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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