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屠夫罗树标 (第2/2页)
时间来到了1991年1月的一个晚上,罗树标又一次在一个站街女的小货车上完成了一次性交易。按照惯例,他需要把这个站街女送回到接她的地方,但当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罗树标便提出等雨小点再送她走,于是两人便在车上聊起了天。没聊一会儿,罗树标的兴致又来了,提出再和这个站街女来一次,站街女同意了,但要他再付一次钱。
罗树标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自己前面已经付过钱了,这次应该算在内的。可那名站街女却不依不饶,说付一次钱只能做一次,如果没钱就回去找你老婆吧。这话把罗树标给惹毛了,他一狠心上去就掐住了这名站街女的脖子,没一会儿,她就没了气息。
这是罗树标杀死的第三个人,此时的他已经“熟能生巧”了。杀掉这个女人之后,罗树标像往常一样对着尸体施暴,然后抛尸。这些血腥的细节我就不再赘述了。
紧接着到了1991年3月8日,罗树标又如往常一样在路边拉上了一个站街女。这名站街女在上车之前在他车头看了一下,这让他感到很奇怪。于是,在女孩上车后,他便问她刚才在车头看什么。女孩很干脆地回答:“我在看你的车牌号,因为我们这个职业都有风险,看车牌号都是职业习惯,大哥你别介意。”
罗树标一听这话当然很介意了,他暗自下了决心:“让你记我车牌号,今天非杀你不可!”两人在偏僻处办完事之后,没一会儿,罗树标又像上次一样提出要和这名站街女再来第二次。这次,这名站街女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先给钱后办事。
罗树标一听她这话,就想起了前面骂他的那个站街女,于是一咬牙,扑上去就掐死了她。这次杀人让罗树标感到越来越得心应手,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疯狂的行为已经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罗树标这老兄,本来想在车里享受一下,没想到一解开那名站街女的裤子,就闻到一股臭味。原来这妹子在死的时候大小便失禁了,这可真是“臭不可闻”啊!罗树标这下可急了,他可不想在臭味中度过美好的夜晚。于是他一拍大腿,心想,干脆把这妹子带回家,好好洗个澡再办事吧。
就这样,这位变态杀人狂,居然把一具女尸带回了家。他家在广州市海珠区新滘镇黄埔村,家里还有女儿、儿子和老婆呢。他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把女尸藏在了自家的阁楼上,还特意给阁楼上锁,对老婆说自己在上面干木匠活,涂有毒的漆,别上来。
这天深夜,罗树标悄悄地把女尸弄到了阁楼上,洗干净后,居然和她发生了关系。他这是模仿香港那个“雨夜屠夫”林过云的做法啊。
然后趁着天还没亮,他就把这具女尸抛到了野外。这一切都是在没有其他人看见的情况下完成的,此时的罗树标已经成了一名十足的恶魔了。
后来警方在找到这具尸体之后,发现这具尸体的死状十分惨烈,意识到这是个残害女性的系列惯犯,于是马上成立了“9138”专案组。他们把这起案子和一个月前的那起女尸案以及一年前小黄的那起案子都合并到了一起,因为三者有相同的作案手法,凶手的血型相同,同时在抛尸现场又都有类似0.6吨小汽车轮胎痕迹。警方对已有的线索进行了大范围的排查,但遗憾的是虽然警方下了大力气排查,但依然没有查到真凶,案件进入了死胡同。
此时的罗树标呢,一方面在学着录像里的林过云一样,准备对后面的受害者做和他一样变态的行为;另一方面,他把时装店丢弃的模特捡回来,给它们穿上死者的衣物,放在床前欣赏;最后他还记日记,把此前所有做过的案子,都详细地记在日记本上,时常拿出来翻看。
而此时的广州城里已经开始流传出香港的“雨夜屠夫”来到大陆作案这样的传闻了,恐慌的市民把凶手形容的神乎其神。不知道此时正在香港赤柱监狱服刑的林过云在读报纸读到这则消息时,他会作何感想?他是否知道现在广州的这个变态杀人狂的正是对他十几年前做过的案件的模仿呢?
说到林过云,那可是1982年发生在香港的“雨夜屠夫”,杀害了4名女性,同样是变态至极。后面我会简单说一下他。
罗树标在做完1991年3月8日这起案子之后,他改变了以往的作案心理。以前他杀人都是遇到了对方的强烈反抗,他被逼的没办法才会去杀人。但是3月8日这起案子之后,他对性工作者这种职业好像有了一种莫名的仇视,以后在嫖娼过程之中,只要对方稍微有点不如他意,他就会杀掉对方,下面的这起案件就是这样发生的。
1991年8月8日这天,罗树标照例在路边勾搭上一名站街女,在两人准备在外面草地上亲热时,罗树标突然想亲这名站街女的嘴,但这妹子偏偏不让。这可把罗树标惹毛了,他一下就下了杀心。于是他故技重施,掐死了这个女人,然后带着尸体回到自己住的阁楼,与其发生关系。
折腾了半宿之后,他开始模仿曾经在录像里看到的香港“雨夜屠夫”林过云,然后泡在准备好的福尔马林水中。紧接着他用麻袋把这个女人的尸体装上,乘着夜色抛弃在野外。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罗树标又用同样的方式杀了好几个女性,基本上都是站街女。他杀人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因为要求他戴避孕套惹他不高兴,有的是因为他态度不好。总之只要一句话不对,罗树标就要杀人。
1992年1月17日这天,罗树标又杀掉了一名站街女。在他将这名站街女尸体带回家正准备施暴时,他突然有了意外之喜。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大腿和背上都有刺青,而且图案非常漂亮,这是他见所未见的。
在90年代初,刺青可不像现在这么常见。特别是像这个女人身上这么大面积的刺青,那就更少了。罗树标觉得很新鲜,就用刀小心翼翼地把这刺有图案的皮肤从尸体上剥了下来。因为不能挂起来晾干,他就将这些皮肤贴在了床旁边的人体模特上。别忘了这些模特还都穿着那些受害者的衣服呢,罗树标每天都要搂着它们一起睡觉,因为他喜欢去闻那些衣服上特有的味道。这可真是个变态到极致的家伙啊!
不过话说回来,罗树标杀了这么多人,每次都要把尸体运回家,他的妻子刘美婷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其实刘美婷并不知道丈夫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腥,但她却见过丈夫抛尸的情景,甚至还协助过丈夫。这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罗树标杀害身上有刺青的这个女人的晚上,当他抬着装有女尸的箱子准备搬上车时,原本应该睡觉的刘美婷可能有事情要找丈夫,就起身去院子。结果她一出门就看见了箱子里的女尸,吓得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了。
罗树标见状,迅速解释道,那个女人是自己不小心开车撞死的,因为周围无人,他便将尸体带了回来,正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处理掉。
刘美婷,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对丈夫的话深信不疑。在听说四下无人后,她毫不犹豫地帮助丈夫将箱子抬上车,还特地叮嘱他一定要找个荒凉的地方丢弃。
直到罗树标最终落网,刘美婷仍对丈夫的秘密一无所知,阁楼之上的罪恶,她从未涉足。
随着受害者残骸的陆续被发现,警方迟迟未能破案,社会上关于这个专门针对女性的恶魔杀手的谣言四起。有人说是香港的“雨夜屠夫”流窜至内地,又有人说凶手专门挑选晚上穿红衣服的女性下手。
这些流言蜚语让民众陷入恐慌,警方肩上的压力也随之加重。尽管办案人员进行了大量且细致的调查,但由于受害者多为外地人,核实身份异常困难,最终仅确认了两名受害者的身份。
警方推断,这些死者大多是流动性极强的站街女,因为她们此前曾因违法行为受到过警方的处理并留下了指纹记录。然而,凶手的身份却始终是个谜,因为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被残忍杀害。
那么,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呢?警方根据尸体发现地推测,凶手的活动范围很可能就在广州市海珠区附近。由于抛尸现场有车辙印,警方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一名司机。此外,根据死者身上多处被切割以及死后被强暴的情况,警方认为凶手可能存在精神问题或有流氓、嫖娼、调戏妇女等前科。因此,警方将排查的重点放在了曾经有过这些犯罪行为的人员身上。
现在看来,罗树标虽然多次犯罪,但主要是偷窃罪,与流氓、嫖娼等行为并无关联,更别提精神病人了。可以说,当时负责侦破此案的警方在搜寻目标的方向上出现了偏差,这也让罗树标得以多活了两年。加之当年没有天网系统和先进的刑侦手段,此案一度陷入僵局。
值得一提的是,在警方全力侦破此案的过程中,罗树标曾因嫖娼被警方处理过。那是1992年的5月份,如果当时处理他的天河区公安分局民警能够多留个心眼,带他去打个指纹,或许这起案子就能提前两年得以侦破。
然而,遗憾的是,当时处理他的警方并未对他产生足够的警惕,觉得他身材瘦小、手无缚鸡之力,与传说中的“雨夜屠夫”形象不符,便让他轻易逃脱了。因嫖娼行为,罗树标被工读学校收教了半年。这半年时间里,由于“雨夜屠夫”销声匿迹,办理此案的警方一度以为这名凶手已经离开了广州。然而,1992年11月罗树标出狱后,他很快便再次犯案,继续他的罪恶行径。
接下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罗树标又陆陆续续杀掉了十多名女性。
到了 1994 年下半年,此时的警方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进一步缩小了凶手的活动范围,已经确认凶手就在海珠区新滘镇住。加上前面确认的凶手特征:司机,有犯罪前科等等,眼看着这起案件就要被侦破了。
而此时的罗树标也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他将收藏有死者毛发和详细作案过程的日记本给烧掉了,只用提纲形式大致记录了他的作案行径。
同时罗树标还把装有福尔马林水的大玻璃瓶放到了大衣柜里,然后连续加装了两把锁,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人看到柜子里那玻璃瓶装了什么,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到了 1994 年下半年,罗树标想作案已经比较困难了。因为“雨夜屠夫”案迟迟不能侦破,此时的广州城晚上基本上都见不到女性出来了,连站街女也基本上看不见了,这时候的罗树标想再作案只能从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身上想点子了。
在 1994 年 9 月 18 日晚上 11 点,从外地来广州的 34 岁女青年黄艳红就上了罗树标的车。这个黄艳红为什么会搭罗树标的车呢?
原来她是来广州市找丈夫的,但是因为丈夫弄错了时间没来接她,人生地不熟的她正在烦恼呢,这时候罗树标主动上前搭话说要送她,黄艳红看这个人面相很老实于是就上了他的车。
起初罗树标是准备把车开到偏僻处后再来动手的,谁知道这个黄艳红十分警惕,每次罗树标要把车开到没有路灯的地方时,她就大呼小叫,搞得罗树标也十分紧张,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好对付。
于是罗树标转念一想,何不直接回家把她杀掉呢?于是借口车子有问题,要回家拿零件修车,并且告诉黄艳红他家里一大家子人呢,还把自己的驾照拿给她看,最终黄艳红同意了。
车子开到家之后,罗树标邀请黄艳红到家做客。当黄艳红进到阁楼之后,罗树标马上撕下了伪装,上去就掐黄艳红,然后对其实施了强奸。
当完事之后,罗树标下楼去拿麻袋,准备分尸,当他再回到阁楼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黄艳红却不见了,这可把他急坏了。
原来罗树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黄艳红掐死,只是掐晕过去了。罗树标在强奸黄艳红时,黄艳红也知道现在只能装死,如果现在被罗树标发现了,自己肯定就死定了。
于是在罗树标下楼之后,黄艳红马上起身,此时的她赤身裸体,但是情势危急她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因为黄艳红从小学过杂技,会缩骨,于是她就顺着阁楼开的一扇小窗口翻了出去,然后跳下房子朝外面跑去。
发现黄艳红跑了的罗树标马上拿上手电筒去外面寻找,他知道如果让这个女人逃走自己的命也就没了。他一路跑一路喊,但是哪里有人影呢?
最后一看天快亮了,一想很快警察就要来抓他了,于是马上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开着车就奔着火车站去了。
再说黄艳红,她其实没跑远,因为天黑她又不熟悉当地的环境,于是就跑到了附近的一个配电房里待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她马上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去报案,派出所的警察也马上就去了罗树标的家里。
警察一上阁楼,发现黄艳红的衣服、行李依然在那里,很显然黄艳红说的都是真的。
当搜查的警察打开大衣柜,看到了那些玻璃瓶,再加上一旁贴有人类皮肤的人体模特,马上确认这个罗树标就是广州警方苦苦寻找的“雨夜屠夫”。
警方马上盘问了罗树标的妻子刘美婷,问她罗树标的去向,刘美婷说她看见丈夫天不亮就开着车出去了,具体去哪她也不知道。
警方还问她知不知道罗树标杀过多少人,刘美婷表示她只知道丈夫开车撞死过人,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于是警方带她上了阁楼,让她看了玻璃瓶中装着的东西,把她吓得要死,随后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大骂罗树标不是人。
警方好奇地问,难道你平时都没上过这个阁楼吗?刘美婷说罗树标不在时,这个阁楼都是锁着的,当罗树标在家时,都不给她和孩子上阁楼,说这里面的东西有毒。
此时警方就对刘美婷做工作,让她为两个孩子着想,如果帮警方抓住罗树标就算是立功,能洗清你的包庇罪,毕竟这个罗树标罪大恶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会被警方抓到,再包庇他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刘美婷在劝说下最终答应会帮警方抓住罗树标,但具体该怎么抓呢?
罗树标因行色匆匆,身上并未携带足够的资金,甚至连前往火车站购票的费用都捉襟见肘。于是,他不得不求助于刘美婷,希望她能为他送去一些现金。
警方得知此事后,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刘美婷作为诱饵,在罗树标前来取钱的关键时刻,被埋伏在周围的便衣警察迅速制服。
随着这名罪恶滔天的罪犯罗树标被成功抓捕,这起历时四年、造成18名女性遇害的特大系列奸杀案终于得以告破。
随后,对罗树标的审判也紧锣密鼓地展开。1995年1月18日,经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罗树标被判处死刑。面对这一公正的判决,罗树标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无可辩驳,因此并未选择上诉。
两天后,在广州市上元岗刑场,罗树标被执行了死刑,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