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爹妈的爱情篇炸鸡架和老街道 (第2/2页)
爹爹哟,我娘,她自己能做,而且做的还挺好的。
美食一条街早就存在了,甚至有些摊位一直到现在还存在,就像路小雨记忆中的一个新疆大叔,路爸说他家从九十年代就在这里了,现在这家怕是家底都能上百万了,而经久不衰的秘籍就一样,他家没有其他东西,就卖羊肉串,而且烤的时候连盐都不撒,一把肉串烤完就摆在一旁,调料摆在一旁,你愿意撒什么调料自己撒,只要你不是拿着袋子装,你是小小一撮还是把肉串都沾满了我都当看不着。
一串也卖,几十串也卖,而且他家没有空地,就是一个烤串的铁炉子,你买完了愿意上哪吃上哪吃,反正我家没地方。
这么热门的摊位,自然是要有麻烦的,不过看看大叔那张一看就是阿凡提的脸和胡子,再加上大叔手上铁签子尖冒出的寒光,即便是找麻烦的通常也都绕着走。
路爸买了两串,只不过现在经营的是和路小雨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应该是二代目,作为一个大叔,跟年轻人已经没啥可回忆的,就很遗憾。
在一旁调味盘里沾了满满的辣椒,递给路小雨一串。两人两三口就吃完了。
嗯,二代目完美地继承了大叔的味道,外皮焦脆甚至有些焦糊,但是内里却刚刚熟,外脆里嫩,烤前没有腌制,烤的时候也没撒任何调料,反倒让肉串保持了原味,即便撒了调料,那也都停留在了表面,刚入口是调料的刺激,但是嚼起来就是羊肉的原味了。
请三代目和四代目传承下去。
美食一条街不能少了这家羊肉串。
把铁制的签子放到签子捅里,俩人开始继续。
路爸眼前一亮,街边有炸鸡架的摊子。
倒不是纯正的炸鸡架,是鸡叉骨、鸡腿、整鸡的那种混合摊子。
鸡架其实是个好东西。沈阳的烤鸡架是东北地区最出名的,而最出名的烤鸡架一定是来自沈阳老工业区用焦炭烤出来的才能被称之为“老味道”。
这背后,确实那个时代的无奈。那个时候的东北,大家都在拼命的找寻一切能维生的东西,这时候,在肉联厂被当做边角料的鸡架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鸡的身上都是宝,都可以切出来卖,唯独这鸡架没人要,倒是像刘叔这样的小贩发现了商机,这玩意炖汤贼好喝,于是拿来炖汤,那旁边就是烧烤摊子啊,大哥,你给我俩,我试试呢。
东北不缺煤,那就更不缺炭,最不缺的,就是工业用的焦炭啊。
把鸡架朝着烤鳕鱼用的架子里一扔,火上一放,烤出来一看。
嗯,好吃的。
于是一道美食便横空出世,肉联厂和商户们彼此成全。
而面对五毛一串羊肉的烤串没有想法的馋嘴们,面对两块五一个的鸡架,那可是纷纷掏钱,五个羊肉串俩人分又吃不饱,又跌份。
这么大的一个鸡架,两块五,俩人再一人一杯五毛的自酿白酒,一顿晚饭就能吃到天亮,而鸡架这种天生配酒的吃食,那真的是比鸡爪鸡脖更有优势的东西,那个时候的烧烤摊子里,很多桌子上的鸡肋骨都油光锃亮,狗见了嫌弃,猫见了摇头。
烧烤摊子验证了可行性,那其他摊子自然跟上,搞熏酱的推出了熏酱排骨,炸丸子的推出炸鸡排。
很奇怪,烤鸡排并没有流传到黑龙江,反倒是炸鸡架迅速蹿红,倒也不是大家不爱吃烤的,实在是这边的炸鸡架在那个时候太有性价比了。
在当时,炸鸡架是要上面糊的。鸡架这东西,现在随便撕都是一块肉,可在当时,那肉少的可怜不说,你再烤了或者炸了,就只适合配酒。
另外一个传说是,当时的鸡架来路不正,如果直接做,很容易暴露。
不管怎么说,在老家,炸鸡架成了街头一景。
鸡架一定要平铺,然后挂上一层厚厚的面糊,下油锅,滋滋啦啦的声音配上阵阵的香气,整条街的人都被吸引。
挂上了面糊的鸡架,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脸大的面饼,当面饼浮起,也不再冒油花的时候,商家用夹子捞出,用大刀咣咣咣剁开,撒上孜然和辣椒递给买家。
买家倒不是冲着鸡架,纯粹冲着这面糊,这么厚的面糊,其实已经比刘叔家的馅饼面多了,一口咬下去,跟吃鸡味的面饼一样,还有孜然和辣椒,小心翼翼地把面糊和鸡肉从肋骨上吮吸下来,却还有脆脆的口感,这种感觉跟吃烤串和烤饼一样,二合一,价格还便宜,两块五,正好是一碗冷面或者炒面钱,而这面糊,也相当于吃了个大面饼,油水足,扛饿。
嗯,那个时代很多流传下来的食物,除了好吃,更多的是扛饿。
商家把鸡架拌完,递给路爸,路爸看了看,没说什么。
和路小雨俩人回家,递给正在用豪放姿势刷手机的路妈。
路妈打开一看,愣了。
吃了一口。
放在一边。
『不是那个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