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惺惺作态 (第2/2页)

卫祥点点头，转向莫小丰说道：“根据智明，尤桐二人创口处血迹尚未完全凝固，以及方才陈值长所说的情形推断，智，尤二人应是死于昨夜二更以后，或者说，这二人多半是在陈值长带人离开定国寺以后才来到茅屋的。”

莫小丰对卫祥的回答并不满意，提高了声调提醒他道：“那么依你判断，智明，尤桐是否与程百里之死有关呢？＂

卫祥手指两具尸体旁烧得卷曲的铁剑，说道：＂若是能够认定杀死程百里的是这柄剑，就可以推断智，尤二人与程百里之死有关。否则，很难做出判定。”

莫小丰之所以强人所难地要卫祥判断死在茅屋里的二人是否与程百里之死有关，主要是因为他心里对茅屋恰巧在他搜寻到寺后起火这件事深感疑惑，总觉得无形之中像是有人在操纵着一切，同时也由于他迫切地想要了解究竟是谁杀死了程百里。

听到卫祥的回答，莫小丰昏胀的头脑恢复了几分冷静，遂命人将两具尸体连同那柄铁剑转移回衙署，和程百里身上的创口作仔细比对，尔后问卫祥道：“你那里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因为有不少侍卫在现场，不便作详细禀报，卫祥只抱拳答道：“经过连日来对相关人等供述的反复比对，分析，现已锁定一人，即便不是他直接指使尤桐放的火，至少也是他的同伙。”

话刚说罢，忽然看见七八位僧人朝这边走来，忙提醒道：＂太原公，有人来了。”

来的是定国寺的一干僧众，为首一位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魁梧的正是僧贤禅师座下大弟子，现主持寺内庶务的了然。

“小僧今晨才听说寺后出事，连忙带领众位师弟前来察看，没想到太原公亲至，失礼了。”了然朝已烧成一堆灰烬的茅屋瞥了一眼，合掌致歉道。

莫小丰指着茅屋所在的位置，径直问道：“这间茅屋既依定国寺后墙搭建，寺里应当知道茅屋里住的是什么人吧？＂

了然答道：＂此间茅屋原系乞活儿所建，自从都城禁绝乞活儿之后，便一直空置，无人居住。怎么竟突然失了火呢？”

莫小丰嘿嘿冷笑道：“都城禁绝乞活儿至今也有三年了吧，既然一直空置，为何不将茅屋拆除？留着它做什么？”

了然从容答道：“虽然都城禁绝乞活儿，可先师念及偌大的一座邺都城内，总会有一些流离失所的可怜人，留着茅屋，或可为他们提供一蔽身之处，便不曾叫人拆了去。昨夜此间失火，不会有人被烧伤了吧？”

莫小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道：“我等要在此查勘现场，你们如果没别的事，请回寺去吧。”

了然忙说定国寺愿意协助衙署办差，问莫小丰有什么需要寺里效劳的事情没有。

莫小丰还未开口，卫祥在旁忽然说道：“有件事目前由寺里出面来做或者更妥当些。烦请了然师父组织人手，逐个将寺里每个人昨日的行踪作一记录，交本人签字画押后呈送衙署，一两日内不知可否办到？”

了然一怔，问道：“请问大人，衙署要敝寺呈系僧众的行踪笔录，可是和昨日在寺门外石狮后发现的那具尸身有关？”

“无须多问，只管呈送便是。”卫祥不客气地吩咐道。

了然吃了个瘪，讪笑着转身正要离去，又听卫祥说道：“不只是僧众，凡是在定国寺执役或暂住的人都须如实呈报行踪，若有遗漏或查出呈报不实之人，概由定国寺承担责任。”

了然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合掌应声遵命，陪笑问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他是京几城安司新任从事，名叫卫祥。”莫小丰代卫祥答道。

“原来是卫从事，小僧失敬了！”了然冲卫祥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带着众僧走了。

“太原公观此僧言行如何？”望着了然离去的背影，卫祥饶有兴致地问道。

＂明知故问，惺惺作态！”莫小丰给出了八个字的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