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造物主力 (第2/2页)
李舒然不以为然,一杯柠檬汁而已能有多好喝,结果喝到嘴里的第一口连忙和阿信哥道歉。
柠檬的清爽浓郁劲儿,恰到好处的冰凉酸甜,让习羽和李舒然除了「卧槽」再也没有别的词语来形容这柠檬汁的好喝。
carla此刻又被隔离在了文化之外,因为李舒然没好意思翻译。
东大门夜市里遇到乐团在唱歌,习羽贱兮兮的奉上300新台币,一连点了「独家记忆」、「单身情歌」和「分手快乐」三首歌。
乐队越唱越热闹,或许因为点的歌传唱度特别高,场下吸引了很多人一起唱起来,在场子足够热的时候,主唱竟然下台邀习羽共唱「分手快乐」。
习羽还真的顺了主唱的意,上台与主唱共唱。
“此刻我第一点都不敢想象习羽是个社恐。”
李舒然没翻译习羽唱了什么,carla不懂习羽的用意,只是觉得这个城市解封了太多习羽的不同面。
“很荣幸,能和你们一起出游!”
李舒然和carla的感慨点完全不一样。
李舒然重新加入了微醺局,不过这次喝的不是白葡萄酒而是台湾啤酒,更接地气了些。
三人随意的躺在东大门后的草坪上,天黑的并不彻底,云层很低,还能透着灰白的云层看到些许的蓝天,很是惬意。
第三天,习羽的随性再次让carla和李舒然咋舌,仅仅是看到了七星潭边的自行车道,习羽就托付小遇帮忙租借了3辆入门级别的变速自行车,就这样3人在花莲的第三天踏上了骑行之路。
carla心里有些打鼓,冲着冲在前面的习羽大喊。
“你真的没做攻略啊!”
习羽急刹减速,回头笑的灿烂。
“当然,这还用做攻略嘛,我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南下就好啦!”
“那我们骑到哪里返航啊?”
“看心情!”
习羽猛蹬了几下,声音渐远,拉开了与后面两人的距离,兴奋的不像她。
“别担心,她不分方向却知道我们是在向南骑,肯定心里有数。”
李舒然适时的宽慰carla。
和前一天的天气不同,这天阳光极好,连背后远去的中央山脉与天空的连接处都看不到云层移动的迹象,眼前的景色过于空旷了。
左手边除了海天一色的蓝再也看不到其他,右手边的景色倒是时时变换。
海滨的自行车步道很明显是用心规划过的,从海洋景色穿越到森林景色也就是恍惚一瞬。
突然的上坡习羽终于没了力气,即使是变了速,也不得不下车推行。
“阿信哥,真的没有骗我们,真的有蛇。”
习羽将车停在一旁,指着地上两指粗的小家伙,兴奋的拦住carla和李舒然,手里还折了根树枝。
李舒然凑近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习羽往身后带了几步,确定和地上的家伙保持了安全距离,才佯装训斥。
“这是银环蛇,毒性很强的,不要命了。”
“可它在自行车道上很危险,你看我差点就从它身上碾过去了,有毒和活着又不相悖,如果没有车道,它也不会折在这个地方,我们得帮它。”
李舒然这才明白习羽的手里为什么还拿着根树枝,原来是要把小家伙弄到路边。
carla是赞同习羽的想法的,地上的蛇看起来不大,阳光直射下车道上的温度明显过高,那蛇虽然还活着却明显感觉被晒的脱了力。
照以前,李舒然肯定不会插手,她觉得这也是自然优胜劣汰的一环,可又觉得习羽的观点也对,是人为造成了那条蛇的困境。
在李舒然再三确认安全下,三人还是合力用几根长树枝将小家伙移到了树下,尔后它的死活全看它自己了。
李舒然以为习羽会在午后返程,这样就能够确保至少在太阳落山时回到民宿,但显然她错估了习羽的随性。
中途遇到入海的河流,自行车道就这样戛然而止,贯通的桥还在修建,carla和李舒然无奈的看着习羽。
“还不返程吗?”
“饿不饿?”
习羽答非所问的能力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
“你看附近像是有能吃饭的地方吗?怎么,难道你想下海现抓不成?”
李舒然看好戏般等待着习羽的提议,一定不简单。
习羽看向右侧的田野,得意的挑眉。
“海边是没有,但是有田地,说明村庄不远,即便村里没有餐馆,凭着然哥的能耐,村民家里蹭顿饭还是不难的吧。”
习羽的预判没有错,沿着河流向西而行,河滩变宽,黄牛和鸭鹅零零散散的在浅滩上啃食着青草,不一会便看到了过河的石桥,石桥过去就是一个村庄。
村庄前是花莲港务警察总队,挂着「铁马驿站」的木牌。
“进来坐坐,喝杯茶。”
门口乘凉的警员看到三人,热情的招呼她们过去。
警察总队不大,也就四五个警员,但热情劲儿十足,三人围坐在年长的警员的茶座旁,看着他优雅的清洗茶杯、洗茶后青黄色的茶水倒入紫砂杯中递了过来。
习羽双手接过,细心品味。
“甘醇滑软,好茶啊!”
“有品位,我们这的高山茶。”
李舒然忙着给carla翻译,完全没有注意到习羽在一旁打的贼响的算盘。
“阿叔,好茶就好餐,有吃的么饿死了。”
附庸风雅配大世大俗,人嘛追求就要回归本源。
一旁帮三人检查轮胎补气的警员大笑。
“有,不光吃的,还提供淋浴房和休息室。”
玉里润饼搭配茶叶蛋,习羽直接上手,拿着软润的润饼沾着茶叶蛋的酱汁,一口气吃了4个润饼,2个茶叶蛋,一旁年长的那位警员喜上眉梢,习羽很懂如何拿捏长辈的喜好。
一旁的carla和李舒然保持着惯有的矜持,用同样温润的眼神看着习羽,和往常的收敛过的习羽相比,此刻的习羽过于生动活泼,是花莲的限定。
离开前,习羽跑回茶座前,双手将1000新台币放在那位年长警员的桌前轻轻的往里推了推。
“阿叔,帮我请下一个路过的朋友喝一口茶。”
话说的谨慎又卑微,一千块一口茶,年长的警员哪里会听不懂习羽的意思,随了她的心愿,笑了笑没有拒绝。
“好。”
习羽的肆意洒脱也不是全无来由,更不全归功于花莲的魅力,九成原因来自于carla和李舒然的理解支持。
就像离开警察总队时,习羽说继续往南走,carla和李舒然即便知道是时候该返程了,但依旧随了习羽。
在海矿探索馆泡海洋深层水,在苍莲港码头奔跑,穿过洄澜桥,在东昌部落聚会所逗孔雀吓小鹿。
这一切的际遇都是不期而遇,是习羽的随性,是carla和李舒然的包容和信任。
西边落日时,三人躺在南滨海堤前的草坪上,屁股被车座磨破了,动一下和裤子布料擦过很疼,但极其快乐。
“习大老板,骑不动了!”
李舒然向习羽讨饶。
“那怎么办?在这躺着?等你体力恢复我们再返航?”
carla还真信了习羽。
“真要骑回去啊,回去不得半夜了。”
“也就是你真信她的鬼话。”
李舒然是不信的,不管是花莲还是香港,习羽还是习羽,随了性自然也会有办法收场。
习羽摇了摇头。
“骗不过然哥!”
掏出手机拨通了阿信的电话。
三人看起来真的骑行了不近的距离,就连阿信也耗费了好长时间才抵达与习羽约定的地点。
阿信喜欢习羽的松弛,特意开了一款红色的皮卡车而来,三辆山地车被阿信搬到车后,后面很是拥挤,可三人谁也不愿进车内,伴着晚风,体验了一把牛坐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