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离奇失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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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秀云折腾了大半夜,一觉睡过头了。
等她睡醒起床,太阳已经晒着屁.股,升得老高老高了。
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像一个大火球,向四周发射出耀眼的光线光芒。因为晚上下过夜雨,空气里透出一股子湿润润的气息。庭院中有一棵桂花树,碧油油的叶片上挂着水珠,有几只麻雀在上面欢快的跳跃,鸣叫。鸟巢里传出啾啾啾的声音,邓秀云猜,那巢里肯定有雏鸟了。
邓秀云不禁为它们捏着一把汗,这要是让她的宝贝儿子知道,准把它们弄下来。前一段时间,檐下的燕子就遭了殃,巢穴被儿子用竹竿捣毁,掉了下来,燕巢里的几颗蛋全掉在地上摔坏了。要不是被依然制止,那两只燕子也会被他打死。这让邓秀云很是气恼,她倒也不是个特别心软的人,也不是心疼那鸟儿,只是听说,燕子来代表着好兆头。可是,燕子被儿子赶走了,那好兆头也没了。
地上散落着几片绿叶和几滩鸟粪。
邓秀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整个龙村六队甚至整个龙凤湖,就邓秀云一个妇人过得最惬意,她想早起就早起,想晚起就晚起,想出工就去干一天,不想出工就歇一天。就算出工,也是做做样子,混时间混工分罢了,怕人们议论她地主婆的出身,说她当过剥削阶级,好吃懒做。一个成年妇女,才评五分,相当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童的劳动力。她哪会在乎这些?易树云在碾料房挣的基本够他们家的基本工分,基本够挑回他们家的基本口粮,就算需要补钱,他们家有钱!
邓秀云喜欢优雅地摆贵妇范。旗袍高跟鞋是不敢穿,但穿着宽大的花格子小方领对襟,圆口布鞋或黄布胶鞋,她也能走出些旗袍高跟鞋的风范,细腰翘臀款款摆动,满头秀发还丰盈漆黑,在脑后盘成一个圆圆的大发髻,用银簪锁住。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尤其是抱着一只长毛白猫或花点子哈巴狗在院子里,在龙凤湖边溜达的样子,依稀还是当年的三太太。
在龙凤湖,邓秀云的美貌是出名的,男人们暗暗仰慕,女人们公开嫉妒。不过,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有易树云的功劳罩着,村民们能咋的?
邓秀云猛然间发现,位于院门东边的厨房,今天早上有些特别。
她的头有点晕,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明白特别在哪儿!
原来,厨房里冷冷清清,似乎太过于安静了。
难道依然还没有起床做饭?还是已经做好了?
说是养女,其实依然就是她的使唤丫头。
经过近两年的调教,依然早已不需要她叫早就能自己起床,也完全能够自主做饭,按邓秀云的要求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这省了邓秀云多少力,她每天可以放心地睡她的养颜觉了。
这是易海洋那个老头子教她的,易海洋说是他的一个医生朋友教她的。说女人只要睡眠充足,比吃什么滋补品用什么化妆品都强。邓秀云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因此她皮肤白白嫩嫩,腰杆挺直,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比龙凤湖所有的同龄女人都显得年轻有味道,甚至比那些小她十岁的女人还显得年轻有味道。
自从依然来了,邓秀云教过她几次,依然人聪明,啥一学就会,这两三年以来,家务已经会做,而且做得很不错。
说起来,依然在易家,是不比在丰家辛苦的。她只是做做家务,易家不需要她挣工分,这一点就比丰家强,除了这次偷米事件,邓秀云也从没打骂过她,易树云也称得上好好先生,不动声色,扮演扮演慈父。只有易小军有时候纠缠她,说她是他的媳妇,要和她一起睡觉啥的,但也只是说说而已,依然一哄,他就乖乖回自己房里睡。
邓秀云看厨房太清静了,就叫了一声:“依然!你早饭做好了?”
可是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邓秀云扭着腰肢走过去,推开门,发现厨房里冷锅冷灶,既没有依然的人,更没有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早饭。
“依然!依然!”
邓秀云连叫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这时易小军揉着眼睛,拖着木屐过来了。
“娘,依然妹妹咋啦?”
“没咋!你去看一看,她咋还没做早饭?这会儿了,一会你们上学,迟到了!”
“哦,”易小军答应着,去厨房看了一眼,说,“娘,厨房没人!”
邓秀云说:“厨房里没人,我早已看了。你看一下她在房里没?”
“哦!”
易小军跑过去推依然的房门,发现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
易小军熟练地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用手指一抠,咔哒,木门应声而开。
房间很小,这是易家以前堆放不用的杂物的房间,和厨房一门相隔。
里面只有那张宁波床是件奢侈品,其余的一切都很简陋。依然刚来时给她的那套床上用品,已经半新不旧的了,这时叠得整整齐齐,堆放在床角落里。
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有她的书包不在。
“娘,也没有!”
易小军还没说完,邓秀云已经来到她跟前,眼前的一切,邓秀云已经看见了。
邓秀云立刻就觉得不对劲,门闩着,人就应该在屋里。现在,人不在屋里,那么人在哪里?
依然不是五儿,会淘气到和大人躲猫猫,难不成她心情好,也学会了这个调调?但近几天发生过的一切,很显然她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邓秀云和易小军还是在房里找了一会儿。
桌下,没有;床后、床下、床顶,仍没有;柜后、柜顶、柜里,还是没有。
又检查了依然的物品,啥都在,就是书包书本不在,换洗衣物不在。
邓秀云看了一下那个小窗洞,以前她就怀疑过依然从小窗洞进出,难不成她又从小窗洞出去了?
她又想干啥呢?难道又偷了她啥东西,偷偷送回丰家去了?
一想到这个,就让邓秀云心里堵得慌,这不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吗?
自己一家人那样对她好,她还是顾着丰家,顾着她亲爹亲妈,兄弟姐妹!
可以说,邓秀云现在已经对依然失望透了,伤心透了。
她哪里知道缪春香是怎么逼依然,对她进行道德绑架的!
邓秀云首先想到粮食,毕竟丰家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
于是她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查看。
自从发现依然偷她的粮食,邓秀云就把米缸搬进了自己房间,每顿煮饭的米都是邓秀云亲自打给依然,还要亲眼看着监督着她把米下到锅里以后才离去,并且平时自己只要不在房间,都锁着门。
邓秀云掏出钥匙打开门,揭开米缸盖子,伸手进去一摸,再把手拿出来,那手上有一根细细的黑线,原来是一根头发丝。
这是邓秀云为了防备依然再次偷米,故意布置的机关。
那头发丝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只要依然动了邓秀云的米缸,就会碰碰掉头发丝。况且依然并不知道这个,连易树云和易小军也不知道。所以,只要头发丝还在,基本可以断定米缸没被动过。
难道是拿了熟饭?
邓秀云赶紧回去厨房看饭甑。
揭开盖子,一股酸溜溜的馊味就散发出来,这股味道邓秀云并不反感,相反,她觉得很好闻很舒服。
剩饭上一根短短的头发丝也在。
这也是邓秀云打的记号。
那么,也就是说,依然也没有动过她的剩饭。
邓秀云也来不及弄饭给易小军吃了上学,拉着易小军就往纸厂去,去找易树云。
易小军一路上不断和邓秀云吵闹,问邓秀云要他的依然妹妹,搞得邓秀云很烦。
“树云,你那易依然——不见了!”
邓秀云心急火燎,连宝贝儿子也等不及,跑在前面,一来到碾房,来不及喘一口气,就对易树云直接抛出问题。
易树云吃了一惊:“不见——了?去哪儿了?没在家里?你没找一找?”
邓秀云气哼哼地说:“找了,各个房间都找过了,房前屋后也找过了,没有!我猜她是跑了!”
“跑了?她——一个小孩子能跑哪去?是不是出去摘菜割草去了?”易树云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不过他还是提出各种侥幸。
“没有!你别猜了,她是从窗口跑的!出去摘菜会从窗口吗?”
“那是不是去丰家了?去丰家问问啊?”
邓秀云这才想起,确实应该去丰家或其他村民家中问问,莫非和自己赌气,故意搞这样一出,想气死自己?但忽然又想起,依然的书包不见了,她带走了书包!
“难道是上学去了?”
听邓秀云一说书包不见,易树云就想到依然喜欢学习,她是不愿意耽误上学的,难不成真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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