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崇山峻岭 (第2/2页)
我下令让张合于禁,休整一日趁着张鲁没回来即刻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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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阳失守,袁军如天兵降临突现阳平关。
消息传来,正在组织撤退的张鲁大军掀起悍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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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怒气冲天的对杨松大吼道:“把那个稽颡的全家老小给我抓起来砍了,不,五马分尸!狗娘养的,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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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松道:“他的家眷都在略阳不在南郑,要不他也不敢投降。”
张鲁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苏固的家眷在不在南郑?”
杨松心中好笑:“不在,苏固的家眷在阳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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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箭一般窜入头顶,半边身子登时麻痹:“快,通知苏固让他把家眷送到南郑,命张卫将军急行军赶到阳平关去。一定要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鲁害怕苏固也像稽颡一样不战而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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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被于禁任命为先锋,率领自己的部下攻打阳平关。
稽颡和苏固的关系一向不错。
还有些抹不开,不好意思。
张合开导他:“你是忠臣,你怕谁?应该感到羞愧的是苏固,这厮帮助张鲁造反,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呢。”
稽颡给自己打气,心说,没错,老子是正义之师,是奉了圣旨的。
名正言顺,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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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固对稽颡无耻投敌本来很气愤,此刻见他还有脸过来叫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趴在城头上大骂:“你个没骨气的贪生怕死的东西,还有脸来见我,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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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听他骂的难听也发怒道:“老苏,你骂谁,你还不知道自己笨呢。
张鲁是啥人,是反贼,丞相是奉了圣旨来讨伐他的。
你跟张鲁在一起,就是和朝廷作对,还执迷不悟吗?我是来救你的,快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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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袁熙才是国贼,谁不知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大大的奸臣。
你分明是贪生怕死。自己卖主求荣不说,还要拉着别人下水,休想。”苏固面红耳赤,青筋毕露的冲着下面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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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一听就翻了;“忠言逆耳,你这么固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
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决以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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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固冷哼一声。
下关带马,点起一万兵马,开关门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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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和苏固两人武艺各自心中有数,
只在伯仲之间,打起来必是一场缠斗。
但稽颡刚投诚过来,必须要有所表示。
苏固为了稳定军心坚守城池也要做作样子。
所以毫不犹豫下关迎战。
稽颡最后劝了一句:“苏大哥,你投降吧,张鲁手中那点人马,根本就不可能和袁丞相比划,
早晚必被生擒,何苦你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还落个反贼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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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固翻白眼,一声不响,双腿一磕马腹,战马嘶鸣窜出,黑色的战马,化作黑光。
苏固长搠扬起,横着轮出,砸向稽颡腰部。
稽颡侧身举方天画戟架开,怒道:“我好心劝你,你反而害我。可别后悔。”
两匹战马对着转了一个圈子,稽颡侧身间一脚踢向苏固马头,上手方天画戟小枝戳向苏固眼球。
苏固左手带马缰,右手举起长搠拨开画戟,
一脸不屑道:“卑鄙,算什么兄弟。”
稽颡道:“你投降了就是兄弟,冥顽不灵就是死敌。”
苏固破口大骂:“你***,老子以后就是你的死敌了。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出尽全力,展开长搠,一连串攻出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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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在后面看的清楚,知道稽颡很难取胜,今天第一天先做个试探。
明日再来和他交锋。看看日落西山,暮云低垂。
就要天黑。命令鸣金收兵。
苏固和稽颡又硬拼一刀,双方各自退后一步。
怒目而视,反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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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回到军营,对正在组织建造营寨的于禁道:“苏固武功平平,明日出战一定可以生擒。”
于禁看着眼前日暮下的四面高山,山势险恶、林木丛杂,山谷间云雾弥漫,叫人目眩心惊。
感叹道:“无怪乎,人人都说,汉中、蜀中山川壮丽诡异,道路艰险难行,原来所言非虚。
阳平关的地形更加险要。苏固若是出战最好。如果不出战,想要攻下来,可就难比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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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由衷道:“没错,我也是打了半辈子仗的,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险峻的隘口山林,简直就是绝地。
可以称得上飞鸟难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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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信心十足道:“难渡也要渡,汉中是丞相统一大计的关键之战,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来。否则,后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张合突然皱眉道:“这个营寨,似乎下的并不是很合适。这里正前方是错落有致的山丘,最容易让敌人隐藏行迹。即使我军搭起箭楼、了望塔,也看不到山丘后面的光景。左面则是弯弯曲曲的五六条羊肠山路,都不知通向何处,容易让熟悉地形的汉中兵利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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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苦笑道:“我也知道这里是敌人可以来,我军不能去的绝地,可是我已经在方圆二十里看过了,这处山间空地,是最合适的,
其余的不是两面悬崖,就是道路狭窄,类似葫芦口,
那样的地方,就是死地,大军进去也就别想出来了。
还有的密林环抱、水渠淙淙,野草丛生容易被火攻。总之没有一处是良好的扎营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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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皱眉道:“不行,必须赶快进入阳平关,不然,随时有可能被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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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两位将军,丞相飞鸽传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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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从鸽子身上取出书信,看罢,咂着嘴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
于禁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小心防范劫营,后日大军便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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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道:“我军疲惫行军,今夜要提防劫营,这样,我们两个倒替睡觉。
每人两个时辰,既可以养足精神。
又能提高防御力,提升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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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夜很冷,山风夹带着寒意从四面袭来,
中秋,浓重的露水早已在帐篷上压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山间的夜晚很静,耳中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和远处依稀可闻的蝉鸣蛙唱,
还有就是时不时从营寨中传出的香甜的鼾声。
山间的夜黑暗而透明,薄薄的雾气,漂浮在膝盖以下,让你觉得坠入仙境。
吸一口气,就能感到露的寒意。
张合觉得精神为之一振,摇摇欲坠的脑袋,又活泛起来了。
点点的繁星布满天空,像无数双神的眼睛在注视大地。神,你到底保佑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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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小溪水半绕着营地,看上去快要干凅,哗哗的水声似在宣示它生命的顽强。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军营中烈烈燃烧蒸腾着的二十几处炉中炭火,它们带走了士兵心中的阴霾和恐惧。
二十几道烟雾直直的升上昏暗的虚空,像是农舍缭绕上升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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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恬静、和谐。帅帐外的咔咔嚓嚓的靴子踏地面的整齐响声,并不能打扰这一切。
山风带来的不是寒冷刺骨,它只是把萧瑟传达给人。
让那些士兵们都知道,杀伐无处不在。
生命像秋风中飘零的落叶一样脆弱,甚至,还及不上那几片黄黄的枯干的叶子。
士兵们,趁此机会,多吸上几口清新的人间之气吧。明天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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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对,马蹄声?
惨烈的马蹄声,轻微,但,存在着。
从半山的某一条路上传达过来。
隐约中还伴随着兵器出鞘的铿锵。
月亮钻到了山峰背后,它似乎害怕了,要躲避什么。
黑暗的天宇更加黑暗了。
张合以他多年的行军经验和敏感,感觉到了地面的颤动。
他几乎来不及冲出寝寨,抓起身边的号角,吹起来。“呜呜呜呜”号角声传遍整个袁兵军营。
所有的士兵都从甜梦中惊醒。
张合布置在寝帐外的二十名亲兵,捉住战鼓的鼓槌,抡圆了膀子,就是一顿狠敲。
“咚咚咚咚”密集而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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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冲出帅帐,只见十几座山丘后,人影憧憧。呈散兵线状一排排的推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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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有人劫营,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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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号角吹响的一刻,布列于营寨四面的两万弓弩手全部到位。
营寨前四座箭楼上的两辆排弩机和正门处的二十辆发石机,也已经准备就绪。
刀矛手已经在空地上整装待发。
一座大营里仿佛立着几千排笔直的小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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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劫营的军队被发现后的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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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们的是无情而整齐的箭雨。丝毫不见慌乱。
仿佛是沙场上的演习一般。
相反,苏固的军队却像是被人截了营的。
四散奔逃,一个个都像黑夜中仓皇过路的老鼠般奔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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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石机的十几轮发射后,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于禁张合分左右跨马夹持大军,一声令下,寨门打开。
于禁一马当先冲出营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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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固军乱窜,被挤下沟渠的不计其数——
苏固大败而归,损失人马何止两万。
天明时分退回阳平关。
他哪里知道更加倒霉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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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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