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拒绝无效社交 (第2/2页)
什么生气不生气的,南映栀心里吐槽,只是和你在同一桌吃饭需要谨言慎行,一顿饭下来如坐针毡,吃得不香而已。
皇帝长叹一口气,像皮球泄气,整个人瘪下去。
小小年纪,沧桑感直接拉满。
他低下头,冲南映栀摆手:“朕乏了,你退下吧。”
刚刚还精神奕奕的呢,这才几秒,就疲惫了?
南映栀不理解,但尊重,她边应“臣告退”,边往后退几步,准备转身离开。
想起她的辞官云游梦,南映栀意意思思想开口,却猛地发现不对劲。
权力中心哪里是她想来就能来,想走就可以走的?
贸然辞官,皇帝,或者云霁之前得罪过的人,真的会放过她吗?
御书房温暖如春,南映栀却出了一身冷汗。
古人云“三思而后行”,诚不欺她也,辞官之事,还需慎重。
皇帝见她退几步,又不出去,疑惑发问:“皇兄还有什么事吗?”
回过神来,南映栀拱手请辞:“无事,臣告退。”
时值初秋,微风阵阵,即使是正午,御书房外头的日光也不显得灼热。
南映栀一身汗,被风一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翎风贴心地给她递上帕子,语气关心:“您着凉了么?”
“多谢,可能吧,”南映栀跟随翎风走到御书房外的官道,没看到翎雨,奇怪道,“翎雨呢?”
翎风伸手接南映栀用过的帕子:“他在宫口给您准备马车。”
“哦,”也许由于感冒,南映栀声音有些闷,“现在我要做什么?回府批改公务?”
翎风点头,领南映栀去宫门,扶她上马车。
马车不比现代车稳,碰上路到石子,更是颠簸,但南映栀却感到心安。
不用在宫斗环境下为小命担惊受怕,一切都如此美好,就是……
她看着送到王府层层叠叠的卷宗,险些窒息。
就是对她这个摆烂人来说,工作量有点多。
想着南映栀虽然看得懂王爷写的字,但是不一定批改得了奏折,翎风边给南映栀递上笔边问:“您读过什么书?可识得奏章上的字?”
作为接受过正儿八经教育的大学生,南映栀当然认得字,她掰指头数读过的书:“语文书,数学书,英语书……”
翎风没听过这些书名,他以为自己孤陋寡闻,震惊得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
“总之,”南映栀看出翎风的担忧,弯起眼角,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我看得懂。”
即使对工作这件事有千百个不情愿,南映栀还是负责任地提笔,按照云霁的字迹,对奏章进行批改。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到底她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
奏章看着数量惊人,其实多是汇报和请安,只用批复“知道了”。
机械的流水作业枯燥异常,南映栀写着写着,不自觉出神。
云霁在后宫过得如何?希望他别被整死,好歹留那躯壳一条小命。
还有,这个赵桥被派出去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皇帝的“你还在生气吗?”又是啥意思?
一封奏章突然拉回她飞到天边外的思绪。
不同于千篇一律的请安奏章,它写的是北境军务。
文绉绉的话语洋洋洒洒,南映栀粗略估计,至少八百字。
不过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臣以为,不该与北朔起战事”。
都说“文死谏,武死战”,这个主和派,应该是个文臣。
南映栀手撑下巴,眼扫过落款,兵部尚书,宋城?
北朔已经撕毁条约,坑杀我大离边境百姓,他一个管兵部的大臣居然还反战?!
南映栀挑眉,提笔给这家伙答复。
看来这朝堂水深呐。
御书房。
南映栀前脚离开御书房,一个黑衣人后脚飞身进去。
“参见皇上。”
黑衣人跪在地上行礼,声音却透露出一股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