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社书记家公和家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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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陈吉妈第一个起床,打开家门的时候念了句,“开门大发财,金子元宝滚进来。”等大家都起了床,下饺子吃了。
陈吉妈换上了德鹏在武汉买给她的月白色羊绒及膝大衣。陈美也换了新的,浅黄格的同样款式,本来是德鹏给陈吉买的,陈吉穿太大,给了姐姐。
上午,家属区里,人员来来往往互相串门拜年。下午,陈吉家人都集中在陈美客厅,缩在沙发上烘着火,吃吃喝喝看电视,重看春晚。
插播广告的时候,德鹏说,“我发现不管是以前在千金矿,还是现在的彩水泥厂,老少爷们都很有派,出门人手握着一个茶杯,里面全是上好的细茶叶,抽烟要抽最好的,喝酒也喝的很好。都这么有钱吗?”
“什么有钱啊,替他们算算,不知那一个月的工资怎么样才够分配。我们这里就是这样,讲吃讲穿讲排场。”陈美说。
“这样的人是不少,也不是个个都这样。”陈吉妈说。“你只看到彩水泥厂的人这个样,别的人又不是一样的,彩水泥厂的人闲得没事干嘛,月月又两个钱,就捧个茶杯子到处逛打麻将嘛。你到农村里农忙的时候,格有人捧茶杯子到处逛啊?就是过去千金矿,也不这么样。”
“倒也是。”德鹏说。
“你们那里不这样吗?”陈美说。
“不这样,我们那里,没人捧着茶杯出门,更不可能抽这么好的烟。”德鹏说。
“那抽什么烟?”陈美说。
“具体什么烟我也不知道,反正都很便宜,等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德鹏说。
“有机会是要去看看。”陈美说,“好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要开始跑了。”
德鹏说,“我还发现,咱们过年要跑的地方特别多,马不停蹄,挨家挨户拜年,好像要一个星期才能跑过来?咱们家亲戚怎么这么多?”
“过去家家不都生许多?人多力量大嘛。”陈吉妈说。
“过年,自然是晚辈给长辈拜年,我妈我爸在家都是老大,长房出晚辈。奶奶家里,爸爸兄弟姐妹七个,四个叔叔两个姑,最小的老叔比我大三岁。家婆家里,五个舅舅两个姨,最小的小姨比我只大一岁。另外,还有一个干家婆与干舅舅,与我妈相处融洽,跟亲家婆亲舅舅一样走动。”陈美说。
德鹏开始迷糊,说,“我来这里第三个年了,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些关系,这么多亲戚,怎么回事?妈妈似乎与外婆家走的近些,姐姐喜欢太婆家,陈吉说你从小在奶奶家,三家三个地方,都什么关系?”
陈吉说,“这个话就长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陈吉妈和陈美不时地插进来,帮陈吉进入慢慢的回忆和讲述中。
青阳人叫外公为家公,叫外婆为家婆,我的家婆家在朱备栖丰村。
家婆的老屋是传统徽式,几乎所有农村家庭的老屋都是一样的,人字形两面坡的屋顶,青砖白墙黑瓦,马头雁尾式山墙。正面白墙下方正中央一个门,左右两扇窗和两个砖雕飞檐的窗楣,使得老屋的正面特像一张儿童简笔画的人脸,方脸庞,一张长方大口,两个方眼睛,两道粗重的黑眉毛飞扬。
三间正屋背后倚靠着一个小山坡,正中大大的堂屋靠北一堵木板墙,相当于是屏风,切断穿后门而入的过堂风,并且留出一条过道通往后门和后院。木板屏风上挂着麻姑献寿或松鹤延年的中堂画与对联,画下正中央放着条几、八仙桌和两把靠椅。堂屋的东墙与西墙也是木板墙,与上方倾斜的屋山顶有将近一人高的距离,几把椅子和长条板凳依木板墙而放。屋顶没有吊顶,裸露着的鳞次栉比的青瓦与松木椽子形成的人字形空间下,堂屋显得格外宽敞。
堂屋是土的地面,我的大姨和小姨扫地,无论扫了几扫帚,再扫,还是能掠下一层土,以至于我总担心她扫多了,地面会越扫越薄。
东西厢房是卧室,各放一张架子床,松木地板,地板与地面相距两砖高,江南太潮湿,尤其是梅雨季节,到处湿答答,木地板可以有效阻隔地面泛潮,只是每踩一步都伴随着吱吱和咯咯。两个厢房加了木板的平房顶,让房间显得紧凑好多,冬暖夏凉。
厢房的木房顶,与青瓦斜面屋山顶形成的三角形空间,是绝妙的贮备间,在堂屋两侧的木板墙靠个梯子,就可以爬上去,也是绝妙的躲猫猫藏身之地。
皖南许多的小山村,大片的平地并不多,厨房、茅厕、猪圈鸡舍、柴火棚、农具间、晒稻子的场基,围绕或依靠着正屋,因周围的地势就高及低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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