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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正面交锋其二 (第2/2页)

蛇人间流传着一句老话:夹起尾巴做蛇。

沙达曼巴也是。

他永远不会知道,被邪魁挡下的四发箭矢中,是否有半数以上要瞄准自己。

不介意的话,最好别知道。

“这就对了,让他走吧。”邪魁听到来自风雨间的声音。

暴雨落下,不再是石像鬼头顶上若有若无的水滴。

晨间落雨的街道上,是邪魁与他许久未见的故友。

他的同伴,他的朋友,他曾经的…师妹…?

姑且算是吧。

“毕竟,顶梁柱要碎了。住在屋里的人,也活不长。”阿斯拉的眼中,写满同话语重合交互的火药气息。

雾隐丹切的刀刃,指向阿斯拉的身影。

蛇人废物们指望不上,他还有其他打手可用。

“武士们,慢慢享受折磨她的乐趣。”邪魁对身着木甲的家臣做出指示,指示中的含义只有一层:不惜一切代价,宰了他们面前的游侠。

两束探照灯光打上地面形成的白圈,却在此刻照向邪魁的双眼。

……

……

咳咳,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猜的没错,你们的哥布林队长在说话。

还有新的行头,探照灯,话筒和全新的保险福利。

“做寿司的小伙子们。如果我是你们—”队长的脑袋,缓缓探出武士们眼前的橡木树丛与枯叶。

在哥布林队长的头顶,是两具强亮度档大型闪光灯,“—我会先订好医院床位,至少签好保险!”

他还是在模仿杰拉尔德爵士的口音。

可钉锤、铅笔与麦片都不约而同地认为…队长的声音更像只刚吃过蛤蟆、得上口腔溃疡与消化不良的食人魔。

队长摘下墨镜,数十颗水汽球自其手中脱离,落向一众武士的腿脚。

“铅笔,准备霹雳舞启动器!”说完,队长又将探照灯圈转向阿斯拉。

看看这是谁啊?

这不是那位抛下四个朋友,独自一人要来报仇雪恨的游侠女士吗?她真的以为自己能轻松甩掉…橡皮糖一样的哥布林四人组?

“队长,你这家伙!”阿斯拉对他摇了摇头,还是伸手让哥布林将自己拉上橡树。

口是心非的家伙,阿斯拉还是第一次亲身扮演。

手握泰瑟枪的铅笔戴好护目镜,瞄准武士们身下的水渍,按下电钮。

不要问他们的武器是哪里来的,钉锤的胃袋什么都塞得下。

接下来的计划,是看着被电出骨架来的武士们在湿地上跳霹雳舞。

“实际上,被电出骨架只是种动画里的夸张效果—唔—!”

铅笔的嘴巴,被队长用两块爆米花堵住。

他可不想被毁掉兴致。

麦片和钉锤也不想。

不过,他还是要感谢铅笔的准头和泰瑟枪射击。

“要我说啊,那个叫邪魁的武士头子,也没什么吓—”

队长的大话,没能在橡树倒塌前放出来。

怎么会有刀刃,锋利到只要一下,就能斩断五人粗的橡树?

“抓紧我的衣服!”阿斯拉通过暗影斗篷提供缓冲,落地后又是几阵翻滚,才让自己与队长四人安然无恙。

邪魁已经受够了这场小游戏。

雾隐丹切的紫色微光,幻化为死神的影子。

他也很好奇,阿斯拉是怎么想到,找来四个绿皮精神病患充当队友,前来对他发起挑战的。

不如他留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等他杀完其他四人后,在慢慢审问。

他会很享受剥开他们外皮的乐趣。

队长认为,他们该闪人了。

阿斯拉的身体可能比他硬朗,可他们都不想变成木材,不是么?

邪魁在尖啸中挥刀袭来。

“自以高明之人,必将被狂妄压垮…”

“苟且偷生之人,必将苟且而终…”

阿斯拉为邪魁留下这句话。

那句话是她今夜的告别语。

邪魁听到一阵弓弦的震动。

他不是阿斯拉的射击目标。

她的影子戏法,一如往常。

邪魁的刀刃,刺入橡树倾倒后留下的木桩。

可要倒下的东西,却远不止一棵老橡树。

失去缆绳固定的石像,像是弹弓上的铁丸,向前倾倒。

石像的阴影,笼罩邪魁黑暗中的眼睛。

未能完工的巨石,落上红甲武士与他的刀刃。

沉重的石块,将其野心与欲望埋没。

巨石落地引发的震动,扬起雾水与灰尘。

闪电落下,战争的结局已然宣判。

雷火引燃枯枝与树木。

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巨石形成的废墟,平衡木架与树干,它们在这萧瑟冷雨中燃烧起舞。

教堂悬窗上的阿斯拉,将目光由石像倒塌之处,移向身边。

她闭上眼睛,仿佛多年游荡后的孤魂,终于重获安宁。

面纱下的双唇,呼出一口冷气。

她从未如此轻松过。

“阿斯拉…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点芝士条?”

麦片想不出更多用于安慰的点子。

他能从口袋里翻出的东西,就只有芝士条和番茄酱包。

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坐在阿斯拉身边,让她没有看上去那样孤独。

四只哥布林,他们都是这样。

很可惜,这次故事的结局没有曙光。

只有落上眉头的晨雨。

“谢谢。”成为浪人的女武士,对身边头戴麦片纸盒的哥布林柔声细语道。

阿斯拉还是接过哥布林递来的开胃小食。

队长可没说过,要让她要孤军奋战的事翻篇过去。

还有她把他们掐晕留在树洞里的事。

经过哥布林四人议会的商讨,他们为阿斯拉准备的惩罚是—

“什么?不,绝对不要!”

阿斯拉连直接跃下教堂、跳入排水口游泳逃走的想法都做好了。

就在她听清队长口中的“惩罚”具体为何时。

钉锤为三名同伴分发惩罚工具。

现在,阿斯拉就好好享受痒痒挠吧。

哥布林痒痒挠,保证能让你哭到笑出来,笑到哭出来。

反反复复,直到再也发不出声来。

石像鬼布鲁斯在教堂塔顶叹了口气:他就不能得到哪怕十分钟的安宁吗?今夜里,屋顶的客人够多了!

……

……

岩石与木屑堆砌而成的废墟中,长出名为仇恨的种子。

名为雾隐丹切的刀刃,为其主人扫清道路。

蛇人们走上前来,为负伤的主人献上殷勤。

名为幻影的女人,将红甲武士邪魁扶上担架。

就算沙达曼巴不说,幻影自己也会过来。

这是蛇人们最后的机会,以一次相对贴心的救援,将功补过。

“阁下,我们…”幻影俯身待命。

在她双眸低垂的瞬间,看到邪魁面具开裂后的真容。

是川崎沙笛的脸。

来日方长,故事的句点,不过是未能是写完整的省略符号。

省略,通常意味着更多故事的开始…

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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