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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告别军营 离开塞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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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刚回到张家口时是正月初八的早晨,艳阳高照,遍地银白,出奇的冷。他刚走进红星院迎面就遇见了张角莱少校。大家握过手,问过新年好,张主任说:“已经来了通知,你必须在3月1日之前,到昆明人事局报道。路上的行程,估计要半个多月,你今天就去办好手续、买好车票,办好行李托运,争取明天就出发。我马上通知韩润茂、陈玉忠,明天晚上送你上车。”廖文刚眉开眼笑地敬了个军礼说:“坚决执行命令!”

廖文刚和张主任告辞后,打开了住房的门,放下行李,又匆匆把壁炉的火生好,去打回两瓶开水,才出门去东山坡政治处办理各种手续。又到后勤处,领了150元钱的路费,还发给了50元钱的生活补助费。后勤处还让廖文刚记下了通信地址,万一在路上钱不够用,还可以拍电报回来要。下午五点钟,廖文刚去买好了明晚到北京的火车票,并在车站买了三个大馒头。

廖文刚要离开张家口这座英雄的城市了,他揣着火车票提着大馒头在张家口城里急匆匆地走。大街两旁的楼房并不高,房顶都堆着积雪,有的街道相当宽,两边的树下都是雪堆。树,大都光秃秃的,有些树丫上还伏着白雪,只有松树和柏树,有叶子,但都是黄的,枝叶间也杂着凝雪。不时刮来一阵张家口特有的大风,卷着雪粒,向你迎面扑来。大街上很少见到行人,过路的人,男的都戴着厚厚的护耳帽,女的都裹着厚厚的头巾,只有两个眼睛深藏在御寒的武装下面,闪烁着;身上则是棉衣、大衣,农民则还披着老羊皮。下面是臃肿的棉裤,拴紧裤脚的袜子,棉鞋,皮靴。

廖文刚则是一身军人冬装。护耳帽、防风镜、皮手套、皮大衣、棉裤、大头鞋。他虽然庆幸自己马上就要到春城去工作了,但他还是下决心要把张家口看个够,以便铭刻在心里。这时的廖文刚,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怅惘,马上要结束这种尴尬的待命分配生活了,但时间仓促,西山坡已经不能再去了,赐儿山、‘大好河山’都不可能去复习了。因此,趁天还没有黑,他一个人,尽情地在张家口的大街上走。他估计已经走得不近了,又才回头往红星院去。

廖文刚回到红星院外时,路灯已经发着昏黄的光了。站岗的警卫照样给他敬礼,他照样还了礼,踩着硬滑的路,打开了独自生活的门。屋里暖和得很,他脱下皮大衣,倒了一口缸开水,就着滚烫的壁炉烤馒头吃。他昨晚在火车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跑了一天,吃完馒头便熄了灯上床呼呼睡去了。

廖文刚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他立即拉亮电灯、翻身起床。他陡然想起,今天,在他生命中的转折意义。这是他当军人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作为解放军外语学院学员的最后一天。也许还是他在张家口市的最后一天。他先把桶绒衣裤、棉衣棉裤全穿在身上,把皮鞋穿在脚上,洗漱完毕,端端正正地戴好军帽,穿好军衣,扣好风紧扣,就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两口肥皂木箱里装。他的木箱一个几乎是正方形的,高可两尺,面子的一半是活动的,挂着一把小锁。另一个是长方形的,一尺高两尺多长。他先把书一本一本地排进长箱子里,《韩昌黎集》、《苏东坡全集》这是他从四川老家带来的旧书;《古代散文选》(上册、中册)这是在西山坡外院书亭买的,还有《左传选》、《古代汉语》(上册一、二分册)也是在西山坡外院书亭买的。《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这是才发的新书。

他把这些书一本一本地放好,再把洗脸盆用废纸擦干擦净,放在书的上面。盆子里就放胶鞋、防风镜。大头鞋,他放进去又取出来,取出来又放进去。穿吧,过了北京就会成为负担,不穿吧,出门就冷得不行。他决意还是穿上,总要顺利地度过了目前,才能有以后的长远。他于是脱下皮鞋穿上了大头鞋。他盘算着,皮大衣,自己穿了将近三年的,虽然很有感情,但是,要交五十元钱才能拿走,他可没有余钱要这东西,况且到了四季如春的昆明,皮大衣还有什么用呢?于是,他把皮大衣折叠好,放在床上,又抱起来,亲吻了一下,再用手抹得伸伸展展的。这时,军营里吹起了嘹亮的起床号。廖文刚听起来,是那样的肃穆、庄严又有些悲壮。

廖文刚愣了半分钟,才把被盖叠好,塞进方箱子里。被子是软的,伸缩性很大,他挤出一角,下面放两双袜子,把温水瓶的水倒净擦干,立着塞入方箱子挤出的角落。他用废纸把皮鞋擦干净,用旧报纸包好装进大黑提包里,以便在路上替换大头鞋。他把穿不着的军衣都整齐地叠好,放进了方木箱里。他的军用挎包里放着针线包、毛巾、洗漱用具和一套换洗的内衣和背包绳。他环顾一周,没有遗漏了,就把包袱皮平铺在方箱子的面上,把床单叠好,放在长箱子的面上,然后就盖上盖子“砰砰砰”地用从西山坡带来的钉子把长箱子钉牢。他锁好方箱子,把两口箱子都抱了抱,重量都差不多。这可是他精心计算过的,万一在路上要挑着走,两头轻重不一,就不平衡了。

操场里,足音鸣雷,口号连天,战友们正在早操。他也习惯性地打开门,就在宿舍门外的雪地里认真地做在军营里的最后一次操。

开饭的号声响过之后,廖文刚拿起饭盒,到了食堂。他本没有固定的座位,就在食堂外,左手端饭盒,右手夹包子,走来走去地吃。这一顿他吃了六个大包子,半盒子小米稀粥,他以前早晨只吃五个包子。因为这是他在军营里的最后一次早餐了,当然要不同于往日,他可不是遇事就吃不下饭的人,相反,这一天,胃口比哪一天都好。吃完早餐,他用饭盒盛了满满一盒子开水回宿舍。军营里的开水,他也特别有感情。

一会儿,韩润茂和陈玉忠都来了。这两位战友都难过得面目僵硬。韩润茂强装笑脸,握着廖文刚的手说:“祝贺你,昆明,可是四季如春啊!”廖文刚说:“欢迎两位战友来做客。”三个人,都没有多少新鲜活可以闲聊了,就借来架子车,把两个箱子搬到车上,向张家口车站拖去。到了行李房,验过车票,管理的人说:“昆明,还没有直达的火车,只能托运到贵州的安顺,再转乘汽车。”廖文刚问道:“是和人一道走吗?”“一般是的。有时也要等。”行李过了秤,交了钱,管理的人交给廖文刚几张二指宽的镶嵌着铁丝的牛皮纸,说:“自己认真写好到达站,件数,领货人姓名。然后,牢牢拴在行李上。每个行李上拴两个。”廖文刚的箱子上,衔接处都钉有肥皂箱上的锈迹斑斑的铁皮,他就让小纸片上的细铁丝穿过铁皮,一一拴死在铁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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