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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讲故事六一获奖,听广播半天空忙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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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秋雨连绵的季节,天好像破了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地乱洒。路,完全成了泥浆。小学生们,上学回家,就在稀泥里溜滑。每天上课时,大部分同学是两脚两腿的泥,还总有几位同学因为跌倒了,泥水满身。研经小学的校园的坝子,是三合土的,这几天,也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泥脚印。廖文刚走在这样的路上,只能是小心头上加小心。

一天放学后,已经要到家了,走到指路碑处,脚下一滑,跌在路上,把一个花瓷碗跌成了两半边。廖文刚爬起来,提着破碗,心里忐忑不安地往竹林茅舍走去,心里想,妈妈一定要骂一顿的。廖文刚过了竹林,慢慢进到院坝里。万大嫂先看见了,说:“三弟摔筋斗了!”白翼坤听见了,说:“把脏衣服脱在外面,我来洗,快,去后门把腿脚洗干净,换衣裳!”中伟和弟妹们见了,都问:“跌出血没有?”廖文刚说:“没有。”

廖文刚脱下衣服,弟兄们就一同拥到后阳沟,这时,正有一股水哗哗地从竹林流下,廖文刚就着流水,洗腿脚。小弟妹们看见,说:“我也要洗!”“我也要洗!”廖文刚说:“你们的脚上是干净的,不用洗。”廖文刚换好了衣服,他妈妈说:“明天可不要跌倒了,这样的天气,哪里干得了?再跌脏了,可没有衣裳换。”谁知,天不随人愿,第二天,廖文刚又是一身黄泥的回到了家里。他母亲说:“我就猜着你一定要跌倒,这么小的,大人都怕走这样的路,去换,我把衣服给你烤干了。”廖文刚笑着说:“妈妈真有先见之明哩,谢谢妈妈!”白翼坤笑着说:“老娘不敢说料事如神,也差不了几分。”

雨,下了半个月多才停。路,由稀泥浆变成了稀泥,满路都是脚板窝,又隔了两天,路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小土埂子,渐渐的埂子变矮了,过了将近半个月,路才变平坦了。孩子们这才敢在路上跑跳追逐。

这一节是图画课。

廖文刚可不是这门课的材料。他几乎是画什么不像什么。坐在他后面的廖德煜,却是个美术天才。廖文刚胡乱画了几笔,就扭过头去看廖德煜画画。廖德煜边看着廖文刚边画,一会儿就画了一个廖文刚。“送给我,送给我。”廖文刚小声说。

廖德煜慢条斯理地说:“莫忙,莫忙,眼睛还不像,你的眼睛很有神,嗯,还得圆一点。”廖德煜把廖文刚看了又看,把画改了又改,才递给廖文刚说:“我再画一张罗城马战图送给你。”廖文刚双手接过说:“感谢感谢!”

第二天,一到教室,廖德煜说:“廖文刚,看我这张画怎么样?”

廖文刚坐到自己座位上挂好书包,扭过头去接过画一看:那画有四本语文书那么大,罗城顶盔贯甲,骑着高头大马,挺着红缨枪刺向倒在地上的敌人。

“好!好!”“好在哪里?”廖文刚回答说:“罗城很威风,眼光像把刀,直逼敌人;双臂很有力,那把枪就好像要飞出的箭,蓄足了势。还有那匹马,高昂着头,双耳如刀,四蹄如飞,很有气势。”廖德煜说:“马看筋骨人看神。这两方面,我都还没有入门。” 廖输诚、黄芙蓉等十几个同学也挤过来看,都说:“画得好生动!”

廖文刚的性格很活泼,一下课就爱和同学们打闹疯玩。已经是冬天了,同学夏复明正在埋头看小人书。廖文刚看他津津有味的样子,把书抓在手里就跑,夏复明比廖文刚长得高大,见书不翼而飞,回头听见廖文刚在嘻嘻笑,立即追去,廖文刚在教室里左躲右拐,一下撞在桌子角上,疼得直哭。夏复明也吓坏了,怕老师批评,上前直给廖文刚揉头上的包。刘里先说:“跑慢点嘛,桌子角可不认人。”

一次,算术搞平时测验,廖文刚看了自己的分数,又去看别人的,他去看董伯才的分数,说:“不是第一。”董伯才说:“你的又有好高嘛!”魏老师讲评时,表扬了廖文刚,全班第一。廖文刚心里乐滋滋的。下了课,董伯才说:“原来你是第一!”廖文刚说:“这不假。”董伯才说:“可别翘尾巴!每次考试能这样,那才叫不简单。”

第一学期末,班上好些同学都加入了少年先锋队,戴上了鲜艳的红领巾,文刚却还没有取得这种资格。放假发通知书的时候,文刚看见同学们的操行都是甲,而他的是乙。同学们都走了,他还坐在教室里。

夏老师问:“廖文刚,怎么还不走?”

文刚拿着通知书走到老师面前问:“夏老师,我的操行,为什么是乙?”

夏老师说:“你的成绩不错,以后要注意礼貌,要多参加课外活动。一些事,要先给老师说,老师批准了才能走。爱说话,很好,但要文明,不要说不文明的话。成绩好,但是不要骄傲。你要问问自己为什么操行是是乙。”

廖文刚想起了一件事,那还是刚进高小不久,天气很热,夏懋林老师的宿舍就在五乙班教室东头。这宿舍,是板壁,缝隙很大,眼睛凑在缝隙上可以看见屋里的东西。一天,一个女生找夏老师,怎么喊,夏老师总不答应。廖文刚从板壁缝里向屋里一睃,见夏老师脱光了上衣正在用毛巾擦拭身子,就说:“夏老师正打起光董董(四川方言,指赤裸身子)在洗。”不久,夏老师开门出来,说廖文刚:“说的什么!要文明!”

文刚说;“夏老师,我懂了,我要改正自己的缺点,下期我要戴红领巾。”夏老师笑着说:“那就很好呀!学生就是要上进。别人行,廖文刚就要比别人更行!”

回到家里,文刚把通知书交给妈妈看了,翼坤说:“成绩优,操行乙。说明你还不太懂规矩。”

“夏老师说我不懂礼貌。”廖文刚把事情的经过给他妈妈讲了。白翼坤说:“像这样的事,你就应该说‘夏老师有事,你等会儿找吧。’见到的事,有些是不能明说的,就不要说。有些话,还要说得委婉,比如屙屎屙尿,直说多难听,就要说‘方便’。问人家姓什么,就要说‘贵姓’。和别人说话,称人家的父亲,要叫令尊;称人家的母亲,要说令堂。称自己的,要说家父家母家兄。”廖文刚说:“好,我记住了。”

下学期开学后,廖文刚下定决心,严格要求自己,不再打闹疯玩,可是,许多事情却是身不由己的。

又到了玉米成林的时候,文刚应着钟同的喊声出来的时候,只看见钟同一人。“你哥呢?”“他病得厉害,不能上学了。”走到鸦鹊口,邱明宣从三湾塘埂上过来了。三个人议论着钟开贵的病,走到鸦鹊口转过去的山崖下,见崖上贴着红纸黑字的大标语:写的是什么,他们可并没有留心。文刚看见邱主席可能是贴了标语迎面走过来,就招呼道:“大哥!”邱正益,眼睛都不闪一下,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扬起一阵风,过去了。邱明宣说:“理都不理你,喊他个屁。”“他是我大嫂的大哥。”钟同说:“你豆苞儿大个娃儿喊他‘大哥’,他恐怕觉得是降低了他的身份哩,你就喊他‘邱主席’好了。”文刚说:“小人得志张狂!”

又过了几天,晚上大风大雨,白天又是红火大太阳,下午放学回家,廖文刚、钟同几个同学路过贴标语的地方,看见标语已经被风雨吹打得七零八落了。地下还躺着半张字迹模糊的红纸,已经晒干了,有一把扇子那么大,文刚便拾起甩着玩。

走到鸦鹊口,白毛冲田里的周平川看见了就喊:“坏蛋儿,你狗胆包天,敢扯标语?”

钟同说:“周平川,你管得宽,地下捡的,你扯球蛋!”

周平川是胖冬瓜的爹,文刚从疯人夏安平的臭骂里感到周平川不是一个好人,也喊道,“周平川,黑心肝,做生意,吃黑钱。”

周平川气得从田里爬起来提起锄头就追。几个同学立即没入苞谷林中,个个取出了弹弓,边战边走。只听“哎哟”一声叫,周平川张惶地提着锄头不敢再追了。只是摸着头恶狠狠地说:

“我要找你们校长!”

文刚回家把捡标语,周平川骂坏蛋儿,他们和他对骂,周平川提起锄头跟着他们追的事给母亲讲了。

翼坤说:“他没有追起来算他运气好,他要是敢追起来,老子骂得他狗血淋头!但是,用弹弓打,可不行;打瞎了眼睛,怎么办?要负责,懂不懂?所以,古人主张‘君子动口不动手。’”

“要是人家先动手呢?”文刚问。“如果是闹着玩,就跑开。你这么小,打得赢谁呢?”

“要是坏人打我呢?”白翼坤想了想说:“还是只有跑,找老师,找大人。”“坏人把我抓住呢?”“那就要机智,等机会,你这么小,不能硬拼。”

星期天是个大晴天,早晨,中伟和文刚把水缸里的水抬满了,抬最后一桶的时候,又喊玉容出来耍了一会儿。三人商定去老鹰崖捡柴。

吃过午饭,玉容背了一个大背篼,拿了一把砍刀,到了中伟兄弟家里。翼坤见了喊道:“容儿,请坐,看你长得好快,比文刚高出两个头了。”

玉容叹了口气说:“长得快有什么用,看人家文刚,这么小就读高小了,以后还要读中学、大学,脚上穿起亮铮铮的皮鞋,手上戴着光闪闪的手表,昂着头走路,看见我们这些一瓢浇三窝的,扬扬手,走开,走开!”

文刚背起背篼,拿着长钩子笑着说:“我要是有了出息,一定叫妈妈娶你当三媳妇儿。”说完扭头就跑。

玉容提起砍刀就跟着文刚追,中伟也背着背篼拿着砍刀跟着跑了出去。追到酸枣儿树旁,玉容抓住了文刚:“豆包儿大个娃儿,还敢乱说不!”

“不敢了,不敢了。”“再乱说怎么办?”“再乱说就打一下。”“不,打十下!”文刚看玉容,脸儿红得像熟透的山桃,眼睛瞪得像星星,就说:

“放了我,我不乱说了。”廖文刚趁玉容不注意挣脱又跑了。

三个孩子疯疯玩玩地过了大河井,顺着一条小溪往上游走,山势越走越高,渐渐地出现了松树,这种树在石包山是没有的,掉在地上的松果比鸡蛋还大,是煮饭的好柴火,三个人见一个抢一个。一会儿,满眼都是松树,他们已经到了老鹰崖。

老鹰崖真是名副其实。他们刚走到松林中,就看见一只巨大的老鹰在一棵高大的松树梢上,纵身伸腿,松树梢被震得剧烈摇晃,老鹰一展翅,像箭一样向高天射去,他们透过松树的缝隙,向天上望去,能见到许多老鹰在头上盘旋。差不多又有一只老鹰落到松树上,使得松枝立即晃动起来。

这里的山,四壁都是黑色的岩石,而山上全是黄色的泥土。玉容个子高,手上劲儿大,就拿起文刚的长钩,不断地找枯枝,叭叭地往下扳,中伟和文刚就不停地把玉容扳下的枯枝捡拢一起,把太长的砍成几节,一会儿功夫,三个人的背篼都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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