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怎么,失望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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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这世上当真有此邪术?”陆鸣望着满地的尸首,眼底沉寒。
章纵道:“我也只是在古籍中看过,世间邪术,传闻千万,真真假假,未曾亲眼所见,谁又能说得准。”
陆鸣信也好,不信也罢,能神不知鬼不觉取人性命,眼下也只有蛊毒说得通了。
“章大人可知这是什么蛊?出自何人之手?”
章纵摇头,“照古籍上的记载,苗疆蛊术变化万千,炼蛊的门派多如星斗,我只粗浅看过些皮毛,还不足以判别来头,不过,不论他们身中哪一派的毒,蛊定然是提前种好的,这就说明,刺杀皇上,并非是这寥寥几人铤而走险,背后必有周密的筹谋,事关皇上安危,此案要严查,绝不能掉以轻心。”
“章大人说的是,这些尸体有劳刑部保存好,我这就进宫面圣,将情况禀明皇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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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浓,皇宫里一日比一日养人了,暖洋洋的阳光笼在头顶,将院子里的人照得明艳动人。
小棠半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不错。
袁盛榕提了只茶壶走过来,将盏中凉掉的茶汤倒掉,给他斟上了新的。
“公子尝尝,内务司昨日送来的龙井,狮峰山新采的明前嫩芽,今年进贡的量不多,乾清宫留了一半,剩下的都拿咱们这来了。”
小棠只喜欢酒,对喝茶没有兴趣,这段景忱是知道的啊。
他尝也没尝一口,摇着扇子敷衍道:“多谢皇上赏赐。”
袁盛榕道:“这不是皇上赏的,是内务司的崔掌事送过来的。”
宫里的太监实在太多了,小棠对不上号,问:“哪个崔掌事?”
“崔奉宁,昨日他来的时候公子在午睡,没打见照面,下回再来公子瞧瞧。”
“怎么着,这个崔公公有什么说法吗?”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皇上比较提携他,姚公公年岁大了,大内总管的位置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换人,宫人们私下都议论,姚总管下去,八成就是崔奉宁上任。”
听到是段景忱赏识的人,小棠提起了几分兴致,“讲讲这人。”
一时不知从哪讲起,袁盛榕问:“公子想听哪方面的?”
“说说他干过什么恶毒事。”
“啊?”
小棠笑,段景忱喜欢启用新人,尤其是有城府有手腕的新人,若只是平平常常一个太监,怎么可能入他的眼。
袁盛榕想了想,道:“恶毒事没听说过,不过这人脑子灵光是真的,他年纪不大,入宫的时日也短,刚开始是在内务司打杂的,有眼色会来事,特别讨姚总管欢心,没多久就认了他当干儿子,一路提携他做上了内务司掌事,先皇在世的时候,大内的奴才没人管,姚德洪说话就是天,崔奉宁唯命是从,没少受委屈,自从皇上登基,这些太监再不能拉帮结派作威作福,姚德洪没了实权,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崔奉宁看准时机,不再藏锋,替皇上平了不少宫里的罗乱事,现在皇上有什么差事,找姚总管的少,找崔奉宁的多。”
“听着是个聪明人。”
“聪明是一方面,主要崔公公懂得审时度势,公子你看,自你伤好醒来,整个皇宫的太监宫女,就他一个主动来与你示好的。”
小棠没说话,半天,歪着脑袋瞧袁盛榕,“是来与我示好吗?我怎么觉得,我是沾了你的光呢?”
袁盛榕没听懂,满脸疑惑。
小棠看着她手里的帕子,道:“这帕子不是你之前拿的那条吧,上等的蜀绣,从巴蜀运到京城可不容易,私占贡品,追究下来那是掉脑袋的罪名。”
袁盛榕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帕子,“贡品?他跟我说……这就是普通的绢帕,不值钱。”
小棠噗嗤笑了,“果然是崔公公送你的,袁姑娘你小心啊,他可别是看上你了,拿我当借口,想找你对食吧。”
这人真是……跟他好好说话,他没一句正经。
袁盛榕又气又羞,“公子你胡说什么呢,前几日他不小心受伤被我撞见了,我随手将帕子给了他包伤口,昨日他来送茶,顺道还了我一条,仅此而已。”
看袁盛榕真不高兴,小棠赶紧改口,“我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啊……”
“这种玩笑能胡乱开吗,流言蜚语传出去,我的名声不要紧,影响的是坤宁宫,是公子你!”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不说了。”小棠用扇子挡住嘴巴,一副讨巧模样,“你接着说崔奉宁。”
袁盛榕缓了缓气息,“别的也没什么了,反正等他日后取代了姚总管,成了皇上的近臣,我们与他来往的机会且多着,先熟络了关系没有坏处。”
小棠点点头,这么听下来,这个崔奉宁根系足够简单,脑子也足够聪明,很是符合皇上用人的喜好,可是……为什么要等以后再提拔他呢?姚德洪老眼昏花,唯利是图,见天盘算着怎么拉拢权臣,留着没有一点儿用处啊……
“这茶公子喝是不喝,一会儿又要凉了。”袁盛榕没好气地提醒。
小棠回过神,“喝啊,崔公公一番好意,当然得喝了。”
他端起茶盏,才挨上唇边,还没尝到味,洒扫的丫鬟就慌张跑进了院。
“袁尚宫,袁尚宫!”
丫鬟一边哭一边跑,慌得耳坠子都掉了,进了院扑腾跪在了地上,“公子!袁尚宫!救命,救命啊!”
袁盛榕不悦地看着失态的丫鬟,“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丫鬟哭哭啼啼道:“朱砂和白芷……被崔掌事押到了慎刑司,说要活扒了皮呢!”
袁盛榕眉头皱起:“什么?”
她说的朱砂和白芷,正是刚搬来坤宁宫那日,嚼舌根被小棠听到的那两个宫女,当时袁盛榕把她们赶出了宫去守陵,怎么又被押回慎刑司了?
丫鬟跪地磕头,“崔掌事吩咐了,叫所有宫人都去慎刑司观刑,袁尚宫,我们是一起进宫的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啊,她们已经知道错了,你救救她们,求求你了!”
小棠跟袁盛榕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起身出了坤宁宫。
长长的宫道仿佛走不到头,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蒙了一层灰云。
慎刑司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奴才,还没进院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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