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让你走了吗？ (第2/2页)

那是她给皇上的护腕，被皇上丢在了山林里，或许是不经意掉落的，也或许是故意丢弃，为了博美人开心。

程鸢眼底一片沉寂，抬臂一挥，将护腕扔在了身后，马蹄踏过，扬鞭而去，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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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皇宫静谧萧肃，谢慈步履匆匆，护送段景忱一路回到乾清宫。

太监跪在地上，无人理睬，谢慈对段景忱低语：“皇上，章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嗯。”段景忱点点头，太监连忙上前开门。

小棠随他一同入了殿，谢慈长刀紧握，站在门外亲自值守。

乾清宫里，一年男子正候在殿中，烛火燃动，映着他严肃的面容，看年纪已是年逾不惑，脊背挺拔，面相敦厚，身着绯色官服，前襟绣的是锦鸡纹样，见段景忱回来连忙下跪叩拜，“微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章大人请坐。”

又是一张不熟识的脸，小棠在旁观量着这位章大人，心道皇上当真雷厉风行，自己重伤昏迷的半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大齐朝臣已然是重新洗牌的局面。

“这是臣整理的官员名单，皇上请过目。”

章大人将一份薄薄的名册递给段景忱，翻开来，上面工工整整陈列了几十人的姓名。

章大人道：“启禀皇上，这些都是曾跟前太子私下来往的官员，以户部为主，几乎从上到下都在东宫的关系网中，红笔勾画的是证据确凿，必须清理掉的，另有几人立场不甚明确，还需再进一步调查。”

“不浪费时间了。”段景忱道：“余党的刺客现了身，现在便是清理朝堂的最好时机，明日天亮之前，陆鸣会将人送至刑部，怎么审，章大人清楚吧？”

“微臣明白，皇上放心，这名册上的人，都会出现在刺客的供词中。”

“嗯，此案落定后，朕会下旨，正式任命章大人为刑部尚书。”

章大人闻言，惶恐起身，磕头跪拜，“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小棠望着章大人的背影，目送他离开，殿门开了又合，他听到段景忱问：“你不记得他？”

小棠眨巴眨巴眼睛，摇头。

“章纵，宋拾的学生。”段景忱道。

原来是宋大人……提起宋大人，小棠又回想起曾经故意当着宋大人的面纠缠段景忱的情景，气得他昏花的老眼更加昏花，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斯人已矣。

“那时他在宋大人身旁，该是连个司务的官阶都没到吧？不然怎么次次议事也没见过他身影。”小棠道。

段景忱道：“宋大人举贤避亲，怕旁人非议。”

小棠无奈摇摇头，“宋大人为皇上肝脑涂地，我就不妄论他老人家了，不过，被旁人目光左右言行，实非明智之举啊。”

段景忱眼底忽而深邃，幽幽看着小棠，片刻问他：“你也知在意旁人目光，非明智之举？”

小棠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段景忱是在说他呢。

这些时日，他一个人避在坤宁宫，推脱着不与段景忱相伴，不正是怕招惹旁人非议吗？

“啊，这不一样……”

段景忱眉毛一挑，等着听他怎么狡辩。

怎么答都不对的问题，还是别多做辩解，溜之大吉为妙。

“我那个……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皇上若是没什么事，也早些休息吧。”

他闪躲着目光，起身便要跑，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段景忱拦着腰拉回怀里。

“让你走了吗？”